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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虹?”胡晨阳听到这里,心里反而踏实了,看来,是县里有人把他跟倪虹的传闻也告诉乔光荣了。【高品质更新】
“汇报”得真彻底啊。
胡晨阳坦然地望着乔光荣,道:“倪虹是我在冠城乡当***时提拔的一个女大学生,现在是县文化局长,我跟她清清白白,不怕调查。”
“她喜欢你?”
“我不知道,不好说。”
乔光荣道:“一个人,很难做到没有一点传闻,但是,你自己想想,有些麻烦,是不是你自己造成的?或者说,你自己有没有一点责任?”
“是。”这一点,胡晨阳还是愿意承认的。
乔光荣点燃了一支香烟,美美地抽了一口,道:“你小子,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伍家人个个喜欢你,你在伍家,比我在伍家受欢迎啊。”
胡晨阳嘿嘿一笑,道:“爸,伍家其实是您在撑着。”
这个马屁拍得很露骨!
乔光荣却很受用,道:“这个话不要乱说。”
胡晨阳赶紧点头。
乔光荣道:“伍家的第三代,基本上都是养尊处优,缺少咬牙、奋斗精神,包括树军在内。”
胡晨阳道:“听说伍钢不错。”
“伍钢?伍钢是不错,不过,他是军情人员,不大可能转到地方,即使转到地方,起步太晚,他也没什么优势。伍钢只能在军队发展。”
听到这个结论,胡晨阳不由一叹:伍钢都不行的话,伍家第三代,怕是出不了什么人物了。
不料,乔光荣又道:“你也别得意。原来我觉得你是不错,现在看来,毛病也不少。尤其是在伍青青的问题上!”
胡晨阳不敢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乔光荣道:“你给我记着:如果有一天,树军说,不想跟你在一起了;要是有一天,你被伍家扫地出门,你会很惨!我会让你卖茶叶都卖不成!”
胡晨阳老老实实道:“我记住了。”
……
出了书房,胡晨阳回到楼下客厅,乔树军一脸关切地望着胡晨阳。
胡晨阳勉强笑笑,道:“出去走走?”
天色已晚,两人牵手漫步在隐士路的林荫道上。
乔树军开口道:“爸跟你说什么了?”
胡晨阳道:“还能说什么?训了一顿。”
乔树军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汪***有个特点,越是他身边的人,要求越严,其实,爸对身边的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胡晨阳点点头:“我明白。”
“我以前跟爸开过玩笑,说他有职业病,看什么人都像**分子。”
“事实上,**分子是越来越多了。”
“恩,以前,看过一部电影《第十个弹孔》,说一位老干部经历战争年代,身上有九处弹孔,而所谓第十个弹孔,是指他亲生儿子犯罪给他带来的伤害,比前面九个弹孔还致命。所以,爸是搞纪检工作的,他真的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女婿最后也成了**分子。”
胡晨阳点点头:“我明白。”
走了一段路,胡晨阳犹豫了一下,道:“冠城乡有个倪虹,你应该是见过她的。”
“倪虹?”乔树军也不隐瞒:“见过,好象还当过驻村指导员吧?”
“对。”
“倪虹挺漂亮的,一对酒窝特别好看。”
胡晨阳道:“县里有些我和倪虹的传闻,绝对不是事实。”
“我相信你。”
“谢谢。”
乔树军道:“当时我就看出来了,倪虹喜欢你,因为我一提到你,她就脸红。其实,我能理解倪虹,我们读大学时,学校有一个学生会主席,很优秀,据说,学校有不少女生明知他是有女朋友的,还对他抱有幻想。”
胡晨阳道:“谁啊?这么优秀啊?”
“这个人,现在已经是团中央副***了。”
“哦。”
乔树军看了胡晨阳一眼,道:“倪虹不足以让我担心。”
乔树军这是话里有话了,是在借倪虹说伍青青。
伍青青的事,乔树军并非一无所知,但也不愿意去多想,毕竟,眼见才为实,何必自寻烦恼?
与晨阳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是在她身上的,两人在一起时,总还是很亲热、很欢愉的。
这让她觉得:晨阳总归是一个理性的人,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吧?
关键还是青青了,青青总归还是理亏的,也不会太出格吧?
今天,胡晨阳既然主动提到倪虹,乔树军也就索性借倪虹说事了,算是提醒胡晨阳吧。
乔树军道:“晨阳,我早跟你说过,老一辈人的观念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可能时时刻刻都在用他们的标准衡量你,考察你,你要更沉稳一些。有些时候,要管得住自己。”
胡晨阳站住了,凝神看了乔树军一眼,道:“姐,对不起!”
听到这一声“姐”,乔树军心就软了,有点怨气也化开了。
乔树军嗔道:“你就不怕把我叫老啊?”
胡晨阳嘿嘿一笑:“你要是老了,我也不年轻啊。”
说罢,有点感叹地道:“我也三十多了,差不多也老了。”
乔树军一笑:“你好意思!哎,你是不是新峡历史上最年轻的县长啊?”
“肯定不是!”胡晨阳道:“我记得,新峡县志上有记载,最年轻的县长才28岁,他就是京城的田老,建国后新峡县第一任县委***兼县长,不过,不知为什么,田老只做到了副部长。”
乔树军道:“‘只作到副部长’?你这个口气,让爸听到了,又要挨批了。”
……
伍冬妮看见乔光荣下楼来,道:“敲打完了?”
乔光荣笑道:“恩,汪国本说得没错,这小子就得经常敲打敲打。”
伍冬妮道:“别太狠了。”
“伍青青是怎么回事?”
“青青?没什么吧?”
“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青青在新峡县开钨矿,你不知道?”
“开钨矿这事我知道啊,怎么啦?”
“这两人胆子太大!万一搞出什么事来,对伍家不好。”
“他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晨阳挺稳重的,不会乱来。”
“那也得经常敲打。”
“那你敲打吧,”
“也只有我来做这个恶人了,你倒好,还给他做红烧肉。”说罢,乔光荣也笑了。
伍冬妮道:“红烧肉你没吃啊?就你吃得最多!”
乔光荣道:“主席说过,红烧肉补脑子嘛。”
伍冬妮“哼”了一声:“你还用补脑子啊?对自己的女婿都搞纪委那一配,连敲带诈。”
乔光荣嘿嘿一笑。
伍冬妮却暗自叹气:乔光荣要知道晨阳跟青青搞在一起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
乔树军和胡晨阳散步回来,进家门以后,树军还特意拉着胡晨阳的手。
这个亲昵的动作,显然让坐在客厅的乔光荣夫妇很欣慰。
两人紧挨着在沙发上坐下。
乔光荣道:“晨阳,你做了董教授的学生,有没有经常和董教授联系?”
“有。”胡晨阳道,“董教授通常都是通过电子邮件和他在各地的学生保持联系,我也是,有什么问题,或者他给我们布置思考题,一般都是通过邮件交流。董教授说,他很愿意带我们这样的学生,因为我们虽然理论基础差了些,但是有实践经验,也有政策水平,很多事,一点就通,通了就能运用到实践中去,甚至帮他分析、验证某些想法。”
“那你有什么收获?”乔光荣问。
“我也收获很大。”胡晨阳道,“我感受最深的,就是我觉得经济学家就是经济学家,他们思考问题,特别理性,他们的思维更具前瞻性,根据现在推导未来,而未来的发展,又往往能证明他们当初的判断,这太了不起了!说实话,我们很多领导,甚至是高级领导,真是要多听听这些经济学家的意见。”
乔树军道:“晨阳,当初,你还想去报考历史系研究生,是我劝你报考经济类专业的。”
“是。”胡晨阳承认道,“我可是虚心接受,坚决服从的。”
大家都笑。
胡晨阳道:“以前,我最佩服历史学家,他们能从浩瀚的历史烟云中,深刻、理性、睿智地揭示人类政治、历史发展的轨迹,并且能大度、宽容地对待当今社会中存在的这样、那样一些问题,因为他们知道:一切都在进步,确实是在进步。现在,我特别佩服经济学家,他们与历史学家不同的是,经济学家要更多的解决现实问题,要解答当前面临的许多紧迫的经济问题,要解释微观经济现象,还要预测宏观经济走势,这个更难,我现在觉得,历史学家不需要太多,有几个司马迁就够了,就足以形成比较权威的、可信的历史观,而经济学家,特别是有良知的经济学家,像董教授这样的,踏踏实实关注、研究经济与民生问题的经济学家,真的是多多益善。”
“对。”乔树军道,“记得我们老师也讲过,建国后,我们的领导人,特别是高层领导,懂哲学的多,热心于研究斗争哲学的多,而研究经济问题的太少,等到经济出了大问题,快崩溃了,才想到要让懂经济的人出来力挽狂澜。”
……
夜深人静,乔光荣与伍冬妮躺在床上。
乔光荣道:“树军与晨阳,还是有感情基础的。”
“当然。”
“其实,胡晨阳喜欢历史,这是个好事,喜欢历史的人,心理年龄更成熟,要我看,晨阳比树军还更成熟。”
“有道理。”
想了想,乔光荣又道:“我就是担心,晨阳跟青青走得太近,青青毕竟是孤身一人,真要出什么事,伤害了树军,也伤害了冯家,后果很难预料。”
“不会吧?晨阳还是很理性的。青青,也不会太出格吧?”
“不会就好。有些话,我不好跟青青说,你要说。”
“恩。该说的,我自然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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