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着姜秞一对漆黑如墨的眸子,老板娘没来由一阵心寒,仿佛面对的不是人,是一尊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种无法言说的惧意瞬间弥漫全身,那血红的嘴唇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呵,好一个苍天饶过谁!”
突然,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三个穿着黑西装的人从一堵土墙后慢腾腾走了出来。
“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甘愿做缩头乌龟呢。”姜秞缓缓转过身来,“看样子之前小看你了。”
说着眸光闪烁,将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两个西装年轻人戴着墨镜,稍稍落后于中间的马脸中年人,看样子担当着保镖的角色。
“你就是那个打酱油的小子?”
清瘦的马脸中年人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看姜秞,脸上带着些许的轻蔑,随意问道。
“这位大哥,此人名为姜秞,外号打酱油的!”
姜秞刚准备开口,不料那慌乱不已的老板娘忽然一个狂野俯冲,眨眼到了三人身边,立刻讨好的说道。
闻言,中年人不禁哂笑:“呵呵,姜秞?酱油!这个名字好,注定你此生碌碌无为,再怎么挣扎也只是个打酱油的。”
“唉!”
姜秞摇摇头仰天一叹,似想起了什么,不禁扼腕叹息:“老子就算打一辈子酱油也比你那废物儿子强啊,你那宝贝儿子这一生也就那样了,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打酱油的,真是可悲!可叹!可怜呐!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呜呼你妈了个巴子,目无尊长的小崽子,老子今天代你爹妈让你长长记性!”
马脸男左边身材魁梧的保镖闻言怒目圆睁,爆着粗口箭步冲来,沙包大的拳头直接对准姜秞的脑袋砸了过来。
“呵呵,有种!敢代我爹妈教育我!”
姜秞双眼瞬间冰寒,看着霸道砸来的拳头,没有选择躲闪,反而咬牙一字一顿说道。
“当!”
保镖这一拳没有任何保留,势大力沉,快如疾风,霸道的从天而降,恶狠狠砸在姜秞脑门上,竟发出打铁一般的声音,着实令人震撼。
“这声音……”
马脸中年人一愣,很快眉开眼笑:“几天不见,这家伙的实力竟有如此精进,这拳头砸的,好家伙,我还以为是打铁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打酱油的,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见到这一幕的老板娘立刻笑的跟朵花似的,又狠狠吐了一口恶气,瞬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抬头挺胸自信满满。
“不好!我哥的手……竟然废了!”
只有同为保镖的另一人看出了这一次碰撞的端倪,当即脸色一变,身形一闪挡在马脸中年人身前,半弓着身子如临大敌。
“这……我的手……”
在拳头砸到姜秞头上时,那保镖就傻眼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打的不是人头,而是一块坚硬的钢铁。等到手上的麻木过去,钻心的剧痛传来时才低头看着鲜血淋漓露出骨头的手,整个人立刻懵了。
“不可能!一定是幻觉!没错,就是幻觉!”
保镖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种事实,强忍着疼痛龇牙咧嘴的大声喊道,且边喊边退,眼看就要退到马脸中年人身边了。
“呼!”
但就在这时,姜秞忽然动了,现场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跑的,直见黑影一闪,面无表情的姜秞已站在那保镖身前,左手一探抓着其脖子拎小鸡仔似的将之提了起来。
“怪物!”
老板娘脸色苍白,赶紧把身子缩到马脸人身后,颤颤巍巍大气不敢出,虽有心想要逃跑,可腿脚不听使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待在这里。
“啪!”
淡淡瞥了一眼脸色大变的马脸人,姜秞一巴掌甩在保镖脸上,后者立刻惨叫着喷出一口混着几颗牙齿的鲜血,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啊啊啊……”
保镖眼中写满了惊恐,被人抓着脖子掌控命运的无力感令他踢腾着双腿疯狂挣扎,那只完好的手臂也拼命的捶打着姜秞的手臂,可惜他所有的努力注定都是无用功。
“啪!”
面无表情的姜秞再次甩出一掌,保镖再次吐血,吐出牙齿,那两边脸也终于对称了,肿胀的像个猪头,哪还有一点之前嚣张冲锋的霸气身姿?
“饶命……”
惊恐万状的保镖很快停止徒劳的手脚挣扎,使出浑身解数艰难的喊出了两个字来,两只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姜秞。
“饶命?呵呵!不是要替我爹妈教训我吗?不是很牛吗!”姜秞神色冷冽,无情嘲讽。
“嘭!”
反手一甩,魁梧的保镖直接死狗一般被姜秞砸在地上,当即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这位小兄弟……”
马脸人终于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道。
“哼!老子让你晕了吗!”
姜秞直接无视马脸男三人,一脚踩在保镖后背,后者立刻惨叫着醒了过来,然后……当场吓尿了,吓哭了,眼泪和着尘土蒙在肿胀的脸上,看起来更像猪头了。
“英雄……饶命啊……”
保镖此时除了哭喊着饶命,什么都做不了。他心中后悔万分,若是自己信了少爷的话,若自己没把对方的警告当成耳旁风,可惜……世间没有那么多若是。
“嘭!嘭!嘭!嘭……”
可是姜秞依然不肯放过此人,左右手同时开弓,半个沙包大的拳头雨点般砸在保镖身上,边打边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替我父母教育我?谁给你的资格!谁给你的自信!我特么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说这种话,你凭什么替我父母教育我?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父母是姜秞心中很深的痛,如今有人当面侮辱他那早已不在人世的父母,这如何能忍?若非暗中有很多人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他杀了此人的心都有了。
“秦总,我们走吧,此人……少爷没有说谎。”
站在马脸身前警惕的另一个保镖艰难的咽咽唾沫,苦涩说道。
“唉。”
马脸人瞳孔骤缩,神色不停变换,最后长长一叹,摇头道:“你认为凭他的本事,我们走得了吗?”
“可是……”
保镖面色苍白,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呼!”
狠狠发泄了一通,再次把保镖打的昏死过去后,姜秞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随意的揉了揉手臂。
然后淡定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马脸男,漠然道:“这位鞋拔子脸是秦厉的老爹吧,怎么着,要替你那废物儿子找回场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