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凝既然说话这么直接,曾春翔也懒得多费口舌,绕那些花花肠子了。
“二公子说笑了,在下并不想从二公子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只是有件事想要二公子帮帮忙,一个小忙罢了。”
“帮忙?”
曾春翔笑道:“凤阳王府内,是否有一丫头叫念娇?”
凤羽凝瞳孔一缩:“听说?念娇的大名,估计早就传到国外去了,曾兄何来的听说?她是我大哥凤倾竹的侍寝丫头。你问她干什么?”
“哦。”曾春翔笑的连双眼都眯了起来:“实话实说,我想要她。”
“你……”凤羽凝一听,整个人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谁不知道念娇是凤倾竹的侍寝丫头?为了念娇,凤倾竹连公主都不要,还因此与恭康王结下了梁子,那个女人是凤倾竹的宝贝疙瘩,他竟然还想……
曾春翔沉默着,给凤羽凝倒了一杯酒水:“二公子,冷静,冷静。”
凤羽凝又重新的在位置上坐好,把曾春翔倒给他的酒水,一饮而尽了,来回吞咽了好几下的口水,疑惑的问:“你是说真的?”
曾春翔点了点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凤二公子也是男人,念娇也是见过的,你应该能够理解我想要她的感情吧?”
“……”
念娇这个人,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凤倾竹来到了凤阳王府,那时她还未曾张开,隐约的已经看的出来有绝代佳人的姿色了,其实他也对念娇抱有好感过,可是,念娇是凤倾竹的人,他见到凤倾竹就怕,张这么大,他连仔仔细细的看念娇的胆子都没有,更何况,年前凤倾竹又把念娇给收了侍寝。
有些人能碰,有些人连肖想都不可以有,这点,他还是懂得,以现在凤倾竹对念娇的宠爱,众人皆知,竟然还有像曾春翔这样胆大妄为的人,竟然想要念娇?
他不知道是应该说曾春翔有病,还是胆子大的连凤倾竹也不怕了。
“我当然不是不理解,只是……”凤羽凝停了话,这念娇是凤倾竹的人,天天都守在楼外楼,在凤倾竹的身边伺候着,别说要把念娇从楼外楼里带出来,就算想见她的面,也难于登天啊。
“只是二公子认为念娇不是那么容易带出来的,而且带出来之后,如果凤倾竹追究起来,你也不会全身而退?”
凤羽凝不说话了,表示默认。
他的胆子本来就小,更何况他要对付的那个人还是凤倾竹?
邹恨风跟三万两银子与凤倾竹相比,谁重谁轻?他又不是傻子。
不想再在这里跟曾春翔讨论这么大胆的计划了,凤羽凝站了起来,转身就想走:“多谢曾兄帮忙,看来我跟恨风也是有缘无份,这份情谊,我会铭记于心的,如果将来有我能做的事,我会尽力的帮忙,告辞。”
“等等。”曾春翔只用了一把折扇就轻而易举的拦住了他的路。
凤羽凝一动不动,冷汗都快要被逼出来的低着头看着那挡住他路的扇子。
好快!
他……差点忘记,曾春翔曾经参加过武状元的考试,虽然只是探花,但是因为苏含玉对探花这个称谓有着非同寻常的执着,他才拿到了榜眼。
他也不是不会功夫,但也只是普通的拳脚功夫罢了。
文都武斗,他都斗不过曾春翔。
“二公子何必那么急呢?有话好好说,**苦短不是吗?”
凤羽凝硬着头皮的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曾兄,就算我真的想要帮你的忙,但也无能为力啊,我怎么可能从楼外楼把念娇带出来给你啊?”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就算将来凤倾竹想要找人麻烦,也不会找到你的头上呢?你又会怎么说?凤二公子?”
凤羽凝完全大脑短路了,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只能叹着气的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只是想让凤二公子带一个人进凤阳王府罢了,到时候有什么事都由我的人去办,你不用出面,也不用帮忙,怎么样?”
“带……人?”
“嗯。”曾春翔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我在京畿的南边有栋院子,虽说不怎么大,但住人足够了,恨风姑娘离开兴立观之后,可以居住在那里,二公子,你只需要带一个人进府,藏在你的院子里,其余的都与你无关,你既可以为恨风姑娘赎身,又可以有地方安置,到时候二公子坐享其成的可以天天与恨风姑娘俩个人红袖添香,这样的好事,你说。上哪找去,是与不是?”
凤羽凝耷拉着脑袋,又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曾春翔还是笑:“凤二公子该不会是这么快就忘记了,前些日子,凤阳王府内因为原先的大厨房总管与王妃身边的贴身大丫头的事情了吧?”
凤羽凝的身形不由得抖了抖,
这已经算的上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他咬着牙狠狠的看着曾春翔的脸,曾春翔面色不改,把他的眼神就当是羽毛浮在脸上的轻松瘙痒罢了。
最终,凤羽凝脸色十分灰败,在曾春翔的威胁与利诱之下,答应了曾春翔的要求。
曾春翔如同在凤羽凝的面前答应的一样,不但给了三万两银子,为邹恨风赎了身,还把自己的小宅院的地契给了凤羽凝,作为交换,凤羽凝按照曾春翔的吩咐,往凤阳王府自己的院子里安排了一个人。
曾春翔安排的那个人,相貌很是平常,似乎每个人的一生之中都会遇到了一种人,脸上没有什么特殊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只是很平淡。
那个男人身材精瘦,大概三十来岁,除此之外,再也就看不出来有什么寻常的东西了。
刚开始凤羽凝还在担忧这个男人,也许会给他闯下什么样的祸端,过了几日便发现,那个人非但没什么反常的地方,甚至连话都很少有,若不是特别注意的话,还以为凤阳王府内,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出现过,原本凤羽凝担忧的心情也跟着日子消磨掉了,整个人又跟往常一样,平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初春来临的前几日,安陵帝忽然腰酸背痛了起来,整个人都非常乏力,宫中的御医说是安陵帝寒风入侵,安陵帝借此安排了一袭人等,前往汤泉行宫,泡温泉,被安陵帝叫来的人,其中就有凤倾竹一个。
凤倾竹起行的前一晚,念娇照例为凤倾竹收拾前往汤泉行宫的行李,凤倾竹神色淡淡并未搭腔,
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念娇并没有离开,只是轻声询问道:“公子……我可以去找莺歌玩吗?”
凤倾竹转了下眼,用眼光的余光扫着她:“算了吧。”
“……”
不是他心狠,而是最近念娇与苏莺歌俩个人之间的交往实在是次数太频繁了。
“我……”
“感情这种东西,相处的越久,离别的时候就会越痛苦。”更何况,他还真的怕苏莺歌那个丫头了,不知道在自己不了解的情况下,会对念娇灌输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无用知识。
“可……”
凤倾竹轻叹一口气:“随便你。”便转身走到床榻上看书去了。
如果念娇只凭借苏莺歌的话,就打算背叛他,摧毁他的计划的话,那么这个人,他也不会留的。
念娇静悄悄的离开了,凤倾竹收住了书本,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眼眸深沉。
“人类吗?”
翌日,凤倾竹早早的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等着跟安陵帝一起前往西京国赫赫有名的皇室汤泉行宫。
凤倾竹的出行声势很是浩大,凤阳王府内的人都一大早的前来送行。
这次安陵帝前往汤泉行宫,带的人很多,都是前去服侍的,但皇子也只带了六皇子一个,大臣也屈指可数,其中凤倾竹位列其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安陵帝对于凤倾竹的喜爱,外人鞭长莫及的梦想与荣誉,凤阳王府前来送行的人,却没几个那么想。
双方客气的说了几句,凤倾竹便启程了,为时七天的汤泉行宫之旅,正式开始。
人群中,闪过一人犀利的目光,只是一瞬,便再也看不见了,坐在马车里的凤倾竹,像是感应到了似的,悄然的掀开了马车帘子,往凤阳王府的门口望去,结果,那里早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跑的还真快。”连半点的留念都没有,他的离去,对凤阳王府的那些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吧,毕竟这段日子,他在京畿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错觉吗?”凤倾竹收住帘子,喃喃的自问。
不过,既然他的春夏秋冬四人还留在楼外楼,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即使是有,也会立刻的通过倾风明月楼的消息渠道向他报告。
细细想来,凤倾竹也懒得再猜测了,悠悠然的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去了。
凤倾竹跟随安陵帝前往汤泉行宫的第二天,傍晚,刚刚干完活准备吃饭的苏莺歌,从凤阳王府后门的门房那里接过一封信,竟然是在祥峰村落户的球球托人捎来的。
苏莺歌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疑惑的看着书信,才看到一半,她差点没被嘴里叼着的包子给噎死。
“相亲?!”她几乎大叫起来,引来他人的注意。
“咳咳……”苏莺歌咳嗽了一阵,又沉默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吃着饭,只是手指头攒着球球给她送来的信,又重复的看了一遍。
对她而言,球球也只是刚刚过十六岁的黄毛小子罢了,但是在古代,球球已经到了可以成家立业的年岁,信上说有人看球球踏实能干,也到了该成亲的岁数,有一户人家,想要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球球在京畿也没什么亲人,只有苏莺歌一个,所以球球才托人写信送过来,让苏莺歌明天回祥峰村,跟球球一同与前来打算相亲的女孩子的家人见面。
苏莺歌把信收好,啪啦啪啦的吃完了饭菜,便直接回屋休息去了。
她躺在火炕上,翘着一只腿,双手背在脑后,望着屋顶。
“相亲啊……”
球球也许再过不久就要成家了,这下……
她终于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
穿越到了这个异世界,究竟几天了?一晃眼,仿佛已经过了两年。
“两年吗?”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也好,等到球球彻底的成家立业安定下来了,她就可以身无牵挂的只用考虑自己了。
可是……
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的寂寞呢?
苏莺歌闭上了眼睛,沉默的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苏莺歌请了假,身无一物的从凤阳王府的后门回了祥峰村,刚一到家,球球正在拿着鸡食喂鸡,一见她回来了,憨厚的脸上挤满了笑容。“莺歌,你回来了!”
“嗯,见到你的信我就回来了,看来我们球球长大了,确实是到了娶媳妇的时候。”
球球倏然的就红了脸,肢体都不协调了:“俺……俺……”
“行了,”小孩子家家脸皮薄,稍微打趣几句,连话都说不完整。
“对方什么时候来啊?”
“嗯……午饭之后。”
“哈?”苏莺歌觉得很奇怪,今天跟大厨房的郑妈妈请假的时候,她还特意的问了一家西京国相亲是怎么个相亲法,有什么讲究没有,郑妈妈回答她说,不管是媒婆上门求亲,还是双方家长见面,亦或者纳采,纳吉,纳证,亲迎,时间都会定在中午之前,若是定在午后的话,很容易触霉头,所以她才会紧赶慢赶的跑回来。
这次要跟球球相亲的那户人家,竟然选择午时之后?
“不是在午时之前吗?为什么他家那么特殊?”
“哦,大概是因为住的远的关系吧?所以午时之前赶不过来,所以才会定在午后。”
人生在世,尤其是在古代,生老病死,婚姻嫁娶乃是天大的事,古人又很是讲究迷信,打算嫁女儿竟然选择午时之后?就算这年头讲究的是重男轻女,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别喂了。”苏莺歌拉着球球的手,把他抓进屋内去。
“啊?干啥不让俺喂鸡啊?”
“我有事问你,问完了你再喂。”
球球被苏莺歌抓的没办法,只能嘴里嘟囔着话,被苏莺歌抓进屋内去了。
话说……这苏莺歌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了?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他给抓进屋子里去?
俩个人进了里屋,苏莺歌坐在火炕的边沿,双手环胸的问:“打算跟你相亲的那户人家是谁?谁给介绍的?什么时候的事?”
球球一五一十的说:“前些日子,俺在地里帮村里的陈大娘家翻地,然后就有人问陈大娘俺是谁,今年多大,娶亲没有,家里头有什么人,要是没有定亲或者娶亲的话,看上俺了,想把他家的女儿介绍给俺,俺就实话实说了,那姑娘家住在江阳乡的河福村。”
“江阳乡……”她记得,好像离祥峰村挺远的,好像要走一天一夜才能到……
当然,古代嫁人嫁到很远的地方也显而易见,可是……
“他们是江阳乡的人,怎么跑到祥峰村来了?”
“哦,说是到京畿看亲戚的。”
“呃——”如果是去京畿看亲戚的话,路线到也对。
可是……既然京畿有亲戚,何必选择午后才到?
球球见苏莺歌神色凝重,有些担心的问:“咋啦?莺歌?你觉得这门亲事不好吗?”
“不是。”大概是她天生太敏感,不太怎么相信人,所以把对方想坏了也不一定,可是……
“那咋……”
“我只是不太了解你们的习俗,按照道理不是纳彩、问名、纳吉、纳证、请期、亲迎等环节吗?不过……是对方看上的你……是不是也应该按照这个步骤办?”
“俺……”球球被苏莺歌一系列的话,给说懵了,瞬间俩个人开始大眼对小眼去了,别说苏莺歌不知道古代的相亲规则,连球球自己本身也不知道。
俩个人面面相觑了好久,最终只能无力的叹息。
他们俩个就是婚姻方面的白痴罢了。
收拾好精神,苏莺歌道:“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虽然不懂,媒婆她懂啊。到时候问她就行了,今天媒婆应该跟对方的父母一同前来吧?”
“应该是吧……”
“得,”问了也白问。
苏莺歌依偎着墙壁发呆,胡思乱想,就算对方是有意而为之,为了什么呢?球球一看就不像是有钱人啊,虽然他兜里还有她那个时候给他的五百两,骗婚什么的,要骗也要骗大户人家,骗球球也没什么前途,要是因为当初香飘村的事来找他们,那更不可能,球球一个人住在这里,要杀要剐,要卖要抓,球球一个人也反抗不了啊,哪还能好端端的继续呆在这里?
大概……
是真的有人看上了这个傻小子了吧?
球球又开始忙前忙后了,明明家里头早就被他收拾的一尘不染,仿佛还是很不放心似的,又继续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擦擦,苏莺歌也不再发呆,简单的做了午饭,俩个人刚刚吃完不久,前来提亲的人就到了。
苏莺歌跟球球俩个人一同出了门,迎接他们,为首的是个中年女性,穿着连苏莺歌也很熟悉的媒婆装束,还未开口,脸上的笑意便先让人觉得亲近几分,身后跟着的是一对中年夫妇,这对夫妇大概就是所谓的相亲对象家长吧,苏莺歌稍微打量了一下,看起来确实像是本分的乡下人,心里头到也安定了些,不过还是应该多多观察。
球球跟苏莺歌俩个人领着他们进了屋,苏莺歌脸上挂着笑,互相介绍彼此。
苏莺歌暗地里打量了这三个人许久,察觉不到任何的不同之处,便也彻底的安心了下来,接下来谈论的就是对方的家庭情况,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以种田为生,家里有五个儿女,今天就是为了最小的明年即将及第的女儿来相亲。
对方家长老老实实的,也没多说什么,全程就是媒婆一个人在那里口若悬河的一股脑在说,苏莺歌听的头都觉得疼,连美若天仙的话都能说的出来,听的最认真的,也就只有球球一个人,苏莺歌在心中不停的埋怨,这媒婆是拿钱给他人办事,当然要把对方姑娘夸的天上有地上无,才能说成这门亲事啊,真不知道球球到底在那里脸红个什么劲。
“苏姑娘。”
苏莺歌抬起眼,对着媒婆笑了一下。
“什么事?”
“苏姑娘出落的很是俊俏啊,不知道可否有人说亲啊?”
苏莺歌的嘴角抽了抽,岔开话题道:“我觉得今天还是专门谈论谈论球球与翠妞的婚事比较好。”说罢,也不等媒婆继续说,苏莺歌道:“大爷大妈,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苏家的情况就是这样,家里头也就只有我跟球球俩个人,很是简单,球球单纯朴实又能干,没有什么坏毛病,连酒都不喝,他是个好孩子。”
“苏姑娘说的是,我们想把翠妞嫁给球球,也是看在球球的人品的。”
苏莺歌又笑了:“那成,我看你们也是本分人,只是,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毕竟婚姻是大事,球球是个男孩子不方便,您看,改日找个时间,我亲自前往江阳乡去见见翠妞,再谈谈如何?你们大老远的跑过来,我们男方这边,也过意不去。”
她看人几乎很准,尤其女人对女人的直觉更准,球球奶奶把球球交给她,他们俩个人之间又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是结婚,她也要为球球挑选个好人家,有其父必有其女,这话虽说不假,但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是不太放心对方的人品。
苏莺歌的话音一落,对方的面色竟然有几分的僵硬。
苏莺歌仔仔细细的想着她刚刚说过的话,并没有觉得自己到底有哪一句话,说的让人感觉不快。
对方还没开口,媒婆趁着空当又插起话来,苏莺歌又开始头疼了。
最后终于决定,改日苏莺歌亲自去江阳乡去见翠妞去,这次的相亲就这样结束了。
本来球球是打算让他们留宿的,不过对方说家里头有亲戚在京畿,离这不远,也就拒绝了球球的好意,等到球球跟苏莺歌俩个人目送着他们三人离开之后,夕阳西下,竟到了傍晚。
俩个人回了屋,苏莺歌连忙从水缸里头舀了一舀子的水,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心中叹道:我的妈呀,那媒婆真能说,果然是吃嘴巴饭的。
嗓子终于没那么干巴巴的了,苏莺歌这才恢复原先的声色:“球球,过几天我到江阳乡去见见那个翠妞去,如果好的话,这事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