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杨一品评,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前去观看,字虽是好的,但也算不上是名家,但是以苏莺歌这等小小的丫鬟身份来说,已经算的上是好字了,而且她的年纪尚青,要是继续练习的话,整个京畿中,被人称呼簪花小楷写的最好的曾琉香,怕也会被她追赶而上了。
“歌儿姑娘,这诗可是你作的?”
“姑娘不敢当,奴婢只是奴婢罢了。至于这诗……”苏莺歌顿了一下,又不能说是凤倾竹做的,要是胡乱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也怕他们深究,心中只能默叹:邓先生对不住了!
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奴婢听闻《寒花怨》一时所作,献丑了。”
“歌儿姑娘何必自谦,姑娘年纪轻轻将来前途无量啊。”
苏莺歌听不懂柯杨的话是应承她,为了给凤倾竹面子,还是真的觉得她前途无量,不过不管是哪一点,反正她谦虚就对了。
苏莺歌嘴里说着“不敢不敢。”低着头,乖顺的退回凤倾竹的身边去了。
凤倾竹大概就是喜欢跟他人唱反调吧,别人都说她写的好,诗词也好,凤倾竹却淡淡的说,“不过尔尔。”
苏莺歌很想问,这还不过尔尔?那他合格的标准到底如何啊?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凤倾竹却不生气,看着她的这副模样,虽没笑,但所有人都看的出来,他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的笑意。
师枫景快要气死了,说不过凤倾竹也就算了,找他丫鬟的茬,竟然也没找到,又气急败坏的喝了一壶子的酒,转眼又找其他人的麻烦了。
凤娇慧虽也是凤阳王府的二小姐,不过毕竟也是柯杨未过门的妻子,他不好意思找麻烦,至于凤羽凝?他们俩个人可以算的上是一丘之貉了,只不过唯一不同的事,凤羽凝喜欢去的是青楼,他喜欢去的是南风馆,臭味相同到针对凤羽凝就相当于针对他自己,不过,今天凤阳王府来的人之中还有凤羽情一个人!
他又把苗头针对凤羽情了,不过凤羽情也不是好省油的灯,跟凤倾竹不同,凤倾竹喜欢动动嘴皮子,凤羽情就直接多了,喜欢动手。
师枫景一挑衅,凤羽情便提起随身携带的镶嵌了不少宝石的宝剑道:“师世子想要跟我切磋?可以啊,不过我对吟诗作画没什么兴趣,干脆比武吧,事先说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到时候见血了,谁也不许回家说,怎么样?”
结果当然是师枫景不战而败,又继续郁闷了。
苏莺歌没打算出风头的。
结果还是被师枫景给逼着出了一阵,在凤倾竹的耳边低语了一声,悄悄的离开了。
她也去哪,只是告诉凤倾竹她要尿遁,便出去找茅厕去了。
出了花园,随便找了一个武德候府的下人问路,解决完了自己的内急之后,又循着花园的路打算回去,刚走了一半,竟发现梓航一个人站在廊前,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孤寂的望着天空,苏莺歌好奇的跟着他看着天,可是天上除了几朵云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苏莺歌也不想打扰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光,继续向前走了,而梓航像是发现她似的,猛然一回头,破天荒的叫住她:“歌儿姑娘。”
苏莺歌停了下来,转过头道:“梓航先生?有什么事吗?”
梓航微微一笑,笑容很是宁静的美丽,不唱歌的时候,声音也是低沉的好听,再配合他的那张脸,让人见了不心动也难。
苏莺歌看着看着,心中暗暗叹道:古代的美男子真多啊……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梓航有一事不明,歌儿姑娘为何称呼我为先生?我也只是小小的仆人罢了。”
“呃——”苏莺歌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自从听你唱歌,弹琴之后,就喜欢以先生称呼你了,事实上,梓航先生的才气,确实可以以先生称呼啊,梓航先生毕竟也是名家啊。”
梓航眼眸一闪,再也没了光彩,低低的问:“你知道我?”
苏莺歌诚实回答道:“不知道,”她不仅不知道梓航,她连什么西贤,南狂,东梦容还是因为凤倾竹的关系才知道的。
梓航微微一道:“我哪里还有资格被人称呼先生呢?”
苏莺歌笑道:“资格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别人我不管,反正我认为称呼你为先生这就足够了。”
“歌儿姑娘,真是心地善良。”
“哈……”苏莺歌更是笑的爽朗了:“这哪里是什么善良,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歌儿姑娘。”
“嗯?”
“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苏莺歌觉得梓航明显问错人了,她天生就没什么梦想,不过还是顺着梓航的话问:“那梓航先生你有什么梦想吗?”
“……”梓航沉默片刻,微笑道:“我想走遍全世界,作出让所有人一听就为之心动的曲子。”
“真是美好的梦想。”
“可惜……”
苏莺歌看了他几眼,道:“梓航先生,我跟你说个人的故事怎么样?”
“略闻其详。”
“有个人叫做贝多芬,他的母亲身中梅毒,生了很多孩子,生一个是残疾的,又生一个还是残疾的,生到第八个就是贝多芬,但他还是残疾的,可是他热爱音乐,在自己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的情况下,依旧创造出了震惊世界的曲子,也许他的一生是个悲剧,但他身残志坚,努力的去创作,对于一个热爱音乐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双耳失聪更加的不幸呢?”
虽然贝多芬的结局,依旧算不上善终。
梓航抬起头,看着她的那双眼睛,苏莺歌也不闪避,也看着他,然后看着他的眼里那浓浓不散的震惊。
苏莺歌笑了一下:“如果有机会,真的很想让梓航先生听听贝多芬的命运。那首曲子表达了他一生与命运搏斗的思想,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将不能使我完全屈服。怎么样?很伟大是不是?”
梓航轻道:“是很伟大。”
“每个人都很伟大,关键是看你究竟要走什么样的路,又想怎么去走。”
她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了,怕凤倾竹等急了,也不再多跟梓航交谈,便告辞道:“我出来的时间很久了,世子该找我了,我先回去了。”
“嗯。”梓航笑笑:“对不住,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事,希望下次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再听梓航先生的歌曲,再会。”
“嗯。”
苏莺歌冲着他摇了摇手,又继续回花园准备继续伺候凤倾竹去了。
没了师枫景的没事找事,赏樱会又继续恢复了愉悦的氛围,苏莺歌回来了,凤倾竹明显不高兴了,斜着眼的看着她:“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到处乱逛。”
“才没有呢。”苏莺歌撅着嘴道:“这里又不是楼外楼,我怎么会不懂规矩?”
凤倾竹抽回目光,神色淡淡:“如果是真的,那就好了。”
“人家在公子面前就那么没信用吗?”
“……”凤倾竹不说话,不说话的结果当然就是承认了。
“哼。”苏莺歌轻哼一声,所以她才说,古代的小孩子一点也不可爱。
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赏樱会终于结束了,凤阳王府的一行人上了马车,回府去了,马车内,凤倾竹跟苏莺歌谈起了今天去赏樱会的感觉,苏莺歌实话实说的说:“第一感觉当然是那个石狮子对公子你十分的不友好。”
“石狮子?”凤倾竹微微颦蹙,没听明白。
苏莺歌笑着说:“就是那个被公子你当众指出断袖之癖的师世子啊。你难道不觉得师世子,听起来很像石狮子?”随后她便念了一道绕口令:“山前有四十四个石狮子,山后有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山前这四十四个石狮子,吃了山后边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的涩柿子,山前的四十四个石狮子,让山后边四十四棵死涩柿子树的,涩柿子给涩死了!”
念绕口令就念绕口令,凤倾竹不明白,这苏莺歌怎么还念韵动来了,并且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很是滑稽,随即扑的一下笑起来,不是很夸张的笑容,不过如果放在凤倾竹的身上,那就很是夸张了。
“唔。”苏莺歌双手捂住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转悠来,转悠去,不怀好意的笑了:“公子又笑了啊。”
凤倾竹立刻绷住的脸,他发现,他还真是给苏莺歌不少脸面了,导致她明显的给脸不要脸了。
“胡闹。”
“我哪有胡闹啊,再说了,公子本来就笑了。”
“你……”凤倾竹一时无言,苏莺歌不以为意,只是说:“笑笑有什么的,笑一笑十年少嘛!公子就是天天绷着一张脸,所以才面相老成,这样迟早是会少白头啊。”
“……”凤倾竹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你是想在笑容上面做文章吗?”
苏莺歌知道凤倾竹是打算跟她说正经事的,而且已经有暴怒的迹象,是时候该适可而止了,便乖乖的跪坐在他的面前,也不耍宝了的很是认真。
刚刚还那么吵闹的一个人,立马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很是乖顺,凤倾竹拿她没办法,也不细细想来她忽然性情大变的原因,对着苏莺歌直言将他与恭康王府的一杆纠葛,包括师枫景为什么看他不顺眼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倾楚。
“哦,原来如此。”苏莺歌听罢,摸索着下巴细细想来,难怪最近凤倾竹天天都宅在楼外楼不出门,原来是因为这个一原因,不过,她跟安陵帝不同,并不认为凤倾竹这样做是使性子,而是他特意而为之,之所以今天非要一出家门,参加赏樱会的原因,也不单单只是给二小姐凤娇慧撑面子,或许,他压根也没想给凤娇慧面子,他每走一步,都是通过深思熟虑的走着的。
春闱……看来凤倾竹是打算在春闱上做文章了,只是这次倒霉的‘安庆王’又会是谁呢?大概是今天一点也不给凤倾竹面子的恭康王府吧?
苏莺歌想起了跟在师枫景身边的梓航,凤倾竹见她疑问,便将梓航的身世以及为什么会跟着师枫景的事情全然说出来了。
“难怪。”苏莺歌叹道:“那首《寒花怨》是唱给他自己的,”包括他忽然叫住她,询问所谓的梦想,刚刚调戏凤倾竹的好心情全然没有了,只是感叹的说,“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凤倾竹冷冷笑道:“你放心,”
梓航是师枫景的男宠,可她苏莺歌哪里会是他凤倾竹的女宠?
他还不至于那么没品位。
事情还没说完,凤阳王府到了,本来凤倾竹是可以不用下马车,直接到楼外楼的,此时马夫却将马车停下,俩个人随即停了话,马夫禀告道:“世子,二小姐有事商谈。”
凤倾竹看了一眼苏莺歌,苏莺歌立刻心领神会的撩起马车帘子,凤娇慧的脸上依旧带着帕子,对着凤倾竹微微福了福:“多谢大哥今日赏面。”
豪门贵女,没嫁人的时候靠着是娘家,嫁了人之后,哪怕夫家对她是极好的,靠的也依旧是娘家,尤其是自己的娘家里还有像凤倾竹这种皇宠隆盛的人,今日虽说只是简简单单的赏樱会,但凤倾竹给了面子去了,这可比千万的嫁妆还要隆重。
凤倾竹笑道:“自家人罢了,何必恩谢?”
凤娇慧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给凤倾竹福的礼更大了。
凤娇慧告辞了,俩个人又继续在马车内聊天。
“除了师枫景之外,你还察觉到什么?”
苏莺歌如实答道:“不瞒公子,今日我还觉得有俩个人对我抱有敌意,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都干什么了。”
凤倾竹问:“你可知是谁?”
“其中一人是一个豪门小姐,只是脸带面纱,而且赏樱的时候,她也不跟其他的小姐们交谈,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另外一个则是曾公子。”苏莺歌抬起眼来追问:“敢问公子,那人是谁?”
“你还记得上次念娇被人绑架的事吗?”
苏莺歌豁然开朗,皱眉问道,连声音也跟着高亢了起来:“是他?!”
凤倾竹点了点头,苏莺歌不解了:“那个曾公子,为什么要绑架念娇姐姐?”
凤倾竹道:“刚刚你所说的那位不知姓名的小姐名叫曾琉香,是那位曾公子曾春翔的亲生妹妹,是我西京的当朝宰相家的子女。”
苏莺歌思来想去,想着想着也只想到了一个很是狗血的三角恋。
“那个……公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曾小姐对你有兴趣?”
凤倾竹不答话,苏莺歌知道自己猜对了,随后她又道:“虽然主子的事,下人没资格管,不过依我所见,公子娶妻还是不要娶她比较好。,”
凤倾竹来了兴致,微微抬眉道:“为何?”
“嗯……女人的直觉吧,而且我觉得那位曾小姐的脾气好像并不怎么样,像她那样的人,连个朋友都没有,你看,今天的赏樱会,不管那些大家闺秀之间,有谁看谁不顺眼好了,起码当着人面,大家面子上也得过得去,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情况下,起码也得聊聊天什么的吧?可是那位曾小姐,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眼神里头很是孤傲,不管是谁她都看不上,因此可见,那个人啊,尊自己如菩萨,看他人如粪土,娶妻当娶贤,像她那样性格的人,谁娶了她,就别想家宅安宁了,一天天的都不够她折腾的鸡飞狗跳了。”
连苏莺歌都看出来了,何况是他呢?
苏莺歌又问:“那个曾春翔对曾琉香很好?”
“很好,我从来都没见过有哪个兄长如此的宽待他的妹妹。”
“所以,因为念娇姐姐……”
“对。”凤倾竹没让她把话说完,直接承认。
“那么……这次换成是我了?”拜托……她跟凤倾竹连八字都没一撇呢,这样也能被人当情敌?
“没错。”
“……”苏莺歌一时之间无言了,然后一改话锋:“公子,其实我觉得曾小姐挺好的,娶进门当妻子也是很不错的。”
凤倾竹微微勾唇,习惯性的给了她的额头就是一记栗子。
“唔……”苏莺歌捂着头,每次都被凤倾竹打。
“想要把本公子给卖了?嗯?胆子不小。”
苏莺歌疯狂的摇着头:“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以公子的气场与为人,再刁钻的女人都不在话下,轻而易举的就能拜倒在公子您的衣服下,俯首称臣!”
没事就喜欢胡说八道,有事就立马乖巧认好。
真是个小人精。
“你不是念娇,念娇也不是你。”凤倾竹说完话,楼外楼已经到了,苏莺歌愣了一下,立刻掀开帘子,扶着凤倾竹下了马车。
俩个人走在廊中,凤倾竹道:“师枫景不可怕,曾春翔与曾琉香俩个人也只是小喽啰罢了,真正让人提防的人应该是常浩成。”
“常浩成?”
苏莺歌细细回想今日参加赏樱会的那些公子们,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张脸,
说实话,今天参加赏樱会的那些人风头最盛的除了凤倾竹也就是没事找事的师枫景了,至于凤倾竹口中的常浩成,今天一整天也没看到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相貌虽说是英俊,但是跟凤倾竹相比就显得普通了,一整天好像也没说什么话,一直都很安静,看谁都是淡淡的。
“常浩成是……”
“常浩成是端瑞王府的世子,端瑞王常子琪长房嫡孙。”
“哦,他有什么让人提房的?”
“光是端瑞王的长房嫡孙,端瑞王府的世子,这就足够了。”
更何况那个人城府幽深,从来也不在他人的面前张扬跋扈,有道是难得糊涂,常浩成自小被常子琪带大,常子琪的那些心眼,他都学会了不止,甚至更深,那种藏拙,跟苏含玉的藏拙可不同。
苏莺歌知道,端瑞王是太子一派,不出意外的话,太子将来就会继承皇位,成为西京的皇上,到时候端瑞王便一家独大了,虽然她不知道凤倾竹到底还有什么打算,但是古往今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历史太多了,现如今凤倾竹便是当今安陵帝的人,但安陵帝年纪已大,总是要死的,到时候要是太子继承了皇位,那么凤倾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光耀了。
常浩成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但那么要小心提防的话,也就是说……
“公子是在为以后担心?”
“算是吧。”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算他一步一步的都打算好,没准也会露出什么破绽让人钻进去。
“唉……”苏莺歌叹了口气,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古代人没电脑,没手机,没网络,一个个的还活的那么有滋有味,因为光是勾心斗角,就足够让他们没时间发展科技了。
“若是我以后有事,你会救我吗?”
凤倾竹忽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苏莺歌想也没想直接笑道:“当然了,你是主子,我是奴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以凤倾竹的能力,苏莺歌并不觉得自己能帮他的什么忙。
“你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苏莺歌一听就想笑,要卖早就卖了,更何况凤倾竹这条贼船,她还是傻乎乎的自己跳进来的,前头刚刚跟梓航说,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现在她要是否认了自己当初的话,那叫什么事啊?
苏莺歌笑笑道:“要卖就卖吧,不过提前说好,公子可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千金难买呢,贱卖的话,吃亏的总会是你。”
这个时候了还不懂得自谦的夸大自己?
也算是有胆子的一种了。
“你啊,至少先给我懂得什么叫做尊师重道,礼节礼法吧。”
苏莺歌不予置评,歪着脑袋,一副吊儿郎当的。
凤倾竹看着看着冒出了一句:“你跟青幽不合适。,”
苏莺歌不知道为什么凤倾竹忽然跟她提起青幽来了,便跟上去,与他肩并肩的走着回复道:“公子,我把青幽当弟弟。”
“……”
“也许曾经有那么一瞬动心过,可是,仔细想来,那种天真浪漫,性格单纯又直率的人,我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
“我配不上。”
“……”
凤倾竹与苏莺歌不再说话了,生平第一次,凤倾竹彻彻底底的承认了苏莺歌的认知,也感同身受了起来。
对,像他们这样的人,那么纯粹又干净的人,光是走在他们的身边,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光彩,就足够让他们自惭形秽了,更别提是跟那种人一起肩并肩的走在阳光大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