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睁开眼睛,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燃烧殆尽,房间里一片黑暗,夜烁缓缓吐出一口气,外面天色还是暗沉的,起身下床打开禁闭的窗户,远处天边透露出微光,太阳已经悄悄露出头脚,夹杂着清晨微冷的寒风打在脸上,呼出的空气由冷变热,说明着阎罗印记抑制的生机缓缓回到自己的身体,脸色也不复刚才般惨白,变得红润起来,看来这一次自己去地府花了一晚上的时间。≧ ≧ w<ww.
太阳缓缓升起,夜烁将窗户彻底打开,阳光让整个房间都明亮起来,胖子回到了阎罗印记中,说吃的太多需要好好消化一番,自己也好好思量这次的收获。
这次不仅送走了那些一路回神都战死的军人,还接触了鲁班大师,那可是木匠的鼻祖,听蓉大人说,学府的消费很贵,一年最起码要几十万的银两消耗,自己全身上下就十来万,虽然还能到靖安府以自己边军的身份申请一些银两,但是夜烁最不想拿边军的身份干这些低声下气的事,而有了鲁班大师做的东西,夜烁觉得自己能够在这神都大干一场。
想到这里不由笑了起来,不过转眼又想到了某个老头,瞬间变成一副臭脸,这一趟地府,逗留花费了五百,买功法和胖子的丹药花费了一千五,总共剩余两千五,不多也不少。
悄然从阎罗印记中拿出那本不死冥功,虽然刚开始看简介让夜烁感觉被坑了,但又仔细一想,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阁老,不至于和我一个新任判官做这种事,功法阴德什么的,在他老人家眼中也许不值一提,说不定就是想找新鲜感,看自己出糗。
忧愁一叹息,不过还是带着期待翻开了那本书,随着手指的翻动,夜烁的眼神越来越亮,到最后甚至笑了起来,不由猛拍桌子。
不死冥功,吸收天地间的力量,而自己所在的位面,指的就是元气,而不死冥功修炼的是冥轮,在身体里铸造一个个冥轮,而每一个冥轮都相对应着这个世界的境界,而自己已经引元,按理说只要修炼,就能顺理成章的练出第一个冥轮,而每一次用不死冥功修炼,都需要元气从自己每寸皮肤中涌入,经过特定的运转,凝练元气,而这就起到了另一个作用,身体会在一次次运转中缓缓变强,这让夜烁知道那恼人话语的意思,不由苦笑着,说不定练到后面,这脸皮真“厚”的戳都戳不动。而练到最后,冥轮不毁,自身不灭,此为不死之解。
此时夜烁迫不接待的端坐在床上,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按照功法上说的开始修炼起来,随着周身散着淡淡幽光,四周的元气向着夜烁纷涌而来,那幽光搅动着元气从每一处毛孔渗透下去,禁闭的眼眸透露着丝丝痛苦,显然,想要拥有更多,就必须有付出,如落花一般,元气丝丝缕缕侵袭着身体,看似细腻却异常凶猛,经过皮肤血肉,那散着幽光的元气,和雪海中的存留下来的元气剧烈的撞击,就像感染一般,狂暴且不留痕迹的同化,缓缓的,夜烁习惯了那种痛苦,而雪海已经被彻底侵袭,转变为略带黑色的元气,这就是铸造冥轮所需要的。
黑色的元气随着夜烁运转功法,缓缓缠绕到一起,一个个古朴的纹络从元气之中凝结而出,相互连接在一起,围绕成一圈,斑驳的字眼让夜烁仿佛听到了来自地府的喃喃低语,随着雪海丹田中的元气被吸收殆尽,一轮黑色的冥轮出现在雪海之中,带着最深沉的幽暗,而四周是冥轮结成之后吸引来的白色元气。但这个冥轮却是不完整的,还有四分之一是虚幻的,说明夜烁离入元拥有自己的属性,已经不远。
缓缓吐出一口气,看了看窗外,太阳高高的挂在半空之中,没想到这一修炼就到了中午,西城从来不缺少热闹,外面此时已经人声鼎沸,蹦蹦跳跳的小孩,扯着大人的手,明亮的眼睛在糖葫芦和玩具之间来回转动,小贩呼着热气,热烈的高声吆喝着。
看着那一番朝气蓬样子,夜烁总会拿地府和离阳做对比,相对来说夜烁还是比较喜欢这人世间,因为多出来的那种叫做生机和人气。
肚子饿的咕咕叫,夜烁伸着懒腰,从这待了一天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刚到楼梯口,就碰到那唇红齿白的店小二,抖了抖手中的抹布,开口笑道:“您这睡的可真踏实,外面那么热闹都没吵醒,一睡就大中午了,说实话,您前几天指不定怎么劳累的一番。”
说着还挑了下眉毛,一脸我懂你的样子,夜烁重重的叹息一声,拍着店小二的肩膀,摇着头,一副风流人士的悲苦,像是告诫,像是安慰,转身离开,这让店小二苦笑的看着夜烁的背影。
胖子的声音带着不屑的传入脑海。
“你小子挺能装的啊!搞的跟真的**了几晚一样。”
夜烁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又没承认,至于他怎么理解,我又管不了。”
“狡猾的人类。”
额……自己对于这胖鬼真的是没话说了。
匆忙吃了一顿饭,正潇洒的擦着嘴,那刘海一甩,就看到戒赌和尚面带慈悲笑容的站在客栈门口,大步一踏,就来到夜烁的桌子旁边。
“夜小兄弟也在啊!真是好巧。”
好巧你个妹妹,夜烁眯着眼睛看着这一身僧人打扮的和尚,开口问道:“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戒赌和尚双手合十道:“贫僧为宣扬佛法,正四处化缘,今天来找夜施主只为了一件事,你还记得和贫僧之间的赌约?”
眉眼透露凝重和一丝惊讶,自己半个月前刚来到这龙门客栈,就碰到了戒赌和尚,本以为是和混吃混喝的酒肉和尚,当时感觉这和尚挺有意思,就接受了赌约,还记得赌约的内容是七天之内杀三人,而周府那一趟,杀掉了拦路的两个护卫,最后还杀死了枯骨,那七个黑衣人不算是死在自己手中,所以,自己只杀了三人,这正好和戒赌和尚的赌约内容不谋而合。
夜烁耸了耸肩后说道:“你赢了,不过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戒赌和尚微微笑道:“贫僧纯属是猜的。”
“猜的?你骗谁啊!”夜烁是打死也不相信,宁愿相信这是佛门的某种神通和这和尚是深藏不露。
戒赌和尚坐在凳子上,将手中的念珠放下,开口说道:“施主有所不知,贫僧的法号为戒赌,这可不是白叫的,贫僧生平最常和别人打赌,每遇到一人就赌,而这赌全凭运气和感觉,内容都是随机的,只能说施主刚好和我的答案不谋而合。”
夜烁疑惑道:“就这样?”
戒赌微微点头。
“好吧,就当我信你,不过可说好,咱提的要求是不违背本心的情况下帮你做一件事。”
“戒赌明白。”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佛,通体白透,周身披着满是梵文的佛衣,却透露着悲苦的表情。
“请施主将这块玉佩收好,只需在特定的时间交给特定的人就行。”
这让夜烁越疑惑,不过还是接过了那玉佛,戒赌收起念珠,宣了下法号,转身离开。
夜烁看着离开的戒赌和尚,又看了看手中满脸悲苦的玉佛,不免心思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