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没有向社长说出心中的疑团。没有经过证实的事情,夏雪从来不愿意轻易说出口。
社长,我先回去了,我会努力跟他好好谈谈。如果想要离婚,我也希望是以和平的方式,不希望双方伤了和气。毕竟,我和他对于彼此来说,都不是意义寻常的普通人。
社长见留不住夏雪,只得点了点头,说了句路上小心。
夏雪上了车,发动起汽车,摇下车窗,跟社长说了声再见。
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路上的车辆不算多,几乎是一路绿灯跑回家。夏雪下了车,锁好车门,走进屋里。屋里一片漆黑,可是小治的车却停在门口,想必是有事临时出去了。
夏雪将包挂在衣帽架上,摘下毛线帽子,看着身上穿的休闲服,想起了社长的温存和体贴。这帽子和衣服,都是社长给她买的,他们见面极少,可是这衣服的尺寸却是极为合身。
小治,很少给夏雪买过衣服,他只知道扔给夏雪一张卡,告诉夏雪随便花,没有上限。可是夏雪却很少会花小治的钱,因为她自己不缺钱,足够应付自己的花销。
夏雪坐在沙发上,身心疲惫,还没想好过会儿怎样跟小治谈。她拿起桌上的红色袖珍暖壶,往玻璃杯里倒满水,拿到唇边喝了一口,却是温突突的,没有期待的温度。
夏雪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厨房,用电热壶烧开水,然后灌入暖壶中。
夏雪走上二楼的卧室,推开门,屋里仍旧是光线昏暗。夏雪打开灯,推开卫生间的门,准备冲个热水澡。这时候,忽然听见门外旁边的房间门,刺耳地响了一声。
难道家里进小偷了吗?夏雪警觉地靠近门口,拿起抽屉里平素用来防身的甩棍儿,走向门外。她一点点推开,卧室旁边的房门,那是小治从前的卧室。
小治的卧室,没有亮灯,里面此刻鸦雀无声。夏雪蹑手蹑脚地悄悄走进去,轻轻推开卫生间的房门,她一只手高高地举起甩棍儿,赶紧靠在门边的墙上。
侧耳倾听,卫生间没有一点动静,不像是藏着人。夏雪伸手,去够墙上的灯控开关。她的手刚刚摸到开关,还未等按下去,灯就豁然大亮,她的手被一只大手牢牢抓住。
夏雪挥起另一只手里的甩棍儿,闭着眼睛朝那只大手的方向打过去。却没想到,这只手腕,也被对方死死地扣住,挣扎不得。夏雪惊恐地睁开眼睛,家里真的进来人了?
小治他,会不会被这个犯罪分子绑架了?等到夏雪冷汗直流地看清对方的脸孔时,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家里并没有进来坏人,而是小治躲在卫生间里。
夏雪愤愤地说道,小治,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怕黑,为什么还要故意这样吓唬我?我看你是存心不良,诚心要害死我,好出去为所欲为。
小治满不在乎地笑着,上下打量着夏雪的穿着。夏雪平日里,很少穿休闲装,大多都是正装,知性而正统。
小治狠狠钳住夏雪的手腕,残忍地一点点加大了力度,疼得夏雪咬紧了嘴唇。小治空闲的那只手,一把夺下了夏雪手里的甩棍儿,拿到眼前反复端详着。行啊,雪,什么时候配上秘密武器了?怎么连我都没有见过呢?
夏雪忍着痛,没好气地说道,那是我平日里用来防身的。害怕一个人开车在路上的时候,万一遇到拦路的坏人。
小治继续把玩着甩棍儿。我在晴子那里,也听说过这个东西,说是卜世人的前女友告诉她的。那个女人一天夜里,就是用这个武器去击打那个跟你神似的女人。后来,她以为那个女人被她打死了,所以就丢弃了凶器,急慌慌地逃走了。
夏雪没有理会小治。用力挣脱手腕。小治却并不打算放手,跟夏雪一来一回地仿佛在玩着扯大锯的游戏。
小治冷冷看着夏雪的衣服,目光在夏雪的脸上游来荡去。雪,你这身衣服,是你那个初恋情人买给你的?他可真够体贴的啊,一顿破饭,一身破烂衣服,就可以把你勾得失魂落魄,让他在泳池里大饱眼福,看尽春光!
夏雪一听这话,气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小治,你敢跟踪我?你懂不懂,两个人之间应该互相信任,彼此之间要相互尊重?你是怎么对我的呢?你跟踪我,设计我,各种阴谋诡策算计我!你的行为,是对我极大的不尊重,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那次,我被医院确诊为怀孕,是不是你一手设计的?你说,你是不是为了让我跟你结婚,才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小治松开夏雪的手腕,反手将卫生间的门锁住。接着,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墙边的物品加上,转身朝着夏雪迫近,将夏雪逼近墙角。
小治两手抓住夏雪的衣角,用力往上一拽,夏雪上身从里到外,被小治悉数褪了下去。
夏雪双手抱臂,恐慌地注视着两眼通红的小治。一心想要往后退,可是身后已经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夏雪的心底升起一股绝望。
小治很久以前,不是这样粗暴,那时候的他也很温柔,像是一只驯顺的小绵羊。可是他现在,怎么会变得如此霸道凶残,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小治戾气十足地注视着夏雪,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夏雪的下巴,缓缓地高高抬起,迫使夏雪与他对视。夏雪用力仰着头,很难受,腰背也酸痛不已。
小治高高地俯视着夏雪,一手用力揽住她的腰身,与夏雪紧密相贴。雪,我对你的疑问,不会做出任何解释,那是我们男人的事情。只有傻瓜和懦夫,才会让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我注定不会是那种无能的熊包!你如果胆敢想着要离开我,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一起玩火,那我就弄死你!
夏雪痛苦至极,泪水一波一波地流淌着。她怀着一丝希望,说道。小治,让我们好聚好散,算是我求你了,好吗?我没有背叛过你,也没有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现在真心想跟你好好谈谈,我们既然并不适合对方,那就不如放对方一条生路,各自去寻找各自的幸福,好不好?我早就受不了你,你不是最初的那个小治了,你的变化太大了。好像从一只小绵羊,突然变成一条凶残的狼!
小治的眼底,燃起一抹暴戾,他脸部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彻底被夏雪的言语激怒。他用力抓住夏雪的裤腰,猛然发力向下撕扯,然后将夏雪推进浴缸。
小治凶残地笑着,俊美的脸孔变得像野兽一般狰狞。他反手摘下淋浴头,将冷水开到最大,朝着夏雪喷射。转眼之间,夏雪被冰凉的冷水淋得透湿,顺着头发不停地滴落着寒气十足的水流。
夏雪瑟瑟发抖,嘴唇渐渐现出紫色,可是如注的冷水,仍然没有停下来。渐渐地,夏雪实在是无法忍受寒冷,身下已经积满了半池深的冷水。
如冰的水柱,终于停下来。小治蹲下来,残忍地冷笑,细细打量着哆嗦成一团的夏雪,伸手抚摸着夏雪冻得发紫的嘴唇。雪,你现在还想不想跟我好好谈谈?
夏雪瑟缩着,身体抖个不停。许久之后,夏雪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小治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冲着夏雪重重地点头,眼神中透出阴狠。雪,很好,那就让咱们好好谈谈吧。过会儿,我给你看个视频,你或许就会懂得应该怎样跟我谈话了?
小治将池中的冷水放尽,打开边上的进水阀,一股温热的水流淌进来。夏雪深舒了一口气,感受着以为再也不会得到的热度。
小治打开卫生间的屋门,伸手拿过手机,然后又将屋门关好。浴池中的热水,渐渐放满,夏雪如获重生。
小治走进池中,依偎着夏雪,躺下来。他一手将夏雪揽在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举到眼前边看边笑。手机里,传出悲惨的叫声,还有残酷的哈哈大笑,声音混杂在一起乱哄哄的。
雪,你现在暖和过来了吧?你刚才说,两人之间要相互信任。这话没错,不过我想问你,你刚才说我对你不择手段,怀疑我用阴谋设计你,你这样没有事实依据的怀疑,是在信任我吗?还有,今晚如果不是我给你打电话,你今夜还打算回来吗?你是不是一看到那个初恋,魂儿都被他勾走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今晚已经答应了那个男人,在他那里过夜,你承不承认?你既然这样经受不起诱惑,让我又怎么能对你彻底信任,完全放心呢?
夏雪一时间,竟然无言可对。小治侧头,看了一眼夏雪。雪,你理屈词穷了,是吗?我先给你看样东西,你再充分考虑一下跟我的谈话内容,好吗?
小治将手机凑到夏雪眼前,那是一段视频。小治摁开播放键,视频逐渐变得清晰。由远及近的惨叫声,再次重现。
夏雪的眼睛,渐渐瞪大,嘴巴惊恐得张开。画面中,社长衣不蔽体地蜷缩在墙角,手脚都被粗粗的绳子捆住。一群身穿黑衣的大汉,围绕着社长,其中一人手里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在怪笑着伸向社长的两腿之间。
夏雪失声痛哭,紧紧攥住小治的手腕,央求道,求求你,小治,放过他!他什么也没做,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小治关掉手机,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视频发过来好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你那位初恋情人的命根子,是不是已经惨遭毒手了?
夏雪不停地摇晃着小治的手臂,惨声央求,你赶快告诉手下的人,马上停手!我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放过他!
小治幽幽地笑着,完美俊逸的容颜,恢复了白日里好看超俗的神采。刚才的凶残和暴戾,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他看着夏雪不断流下的泪水,用手指轻轻沾了沾,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雪,你这些泪水,都是为那个男人而流吗?都说初恋难忘,你未免对他也太痴情了吧?却不知道,那个男人能够为你扛下多少呢?
好了,雪,你现在可以好好跟我谈谈了。说吧,我听着呢。小治一寸寸,抚摸着夏雪凄美的容颜,温柔如水地望着她的眼睛。
夏雪痛苦地摇了摇头,说,我没有什么要谈的了,没有了。小治满意地微微一笑,说道,雪,你可要记住,我今夜给过你机会了。你如果今夜不跟我谈那个问题,那就一辈子都不要谈,你明白了吗?
夏雪悲戚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今后不会再谈那个问题。小治伸过手臂,就像捏起一只蚂蚁那样,将夏雪提溜在自己眼前,笑着用手指擦去夏雪的泪痕。雪,难得你这么懂事,快别哭了,我的心都快被你哭碎了。还有话问你,今晚,那小子碰过你没有?
夏雪惶然摇头,低垂着眼眸,赶紧回说,没有,他是一个很规矩的男人。
小治仰头大笑,是吗,他还是一个很规矩的人?今后,他恐怕会变得更加规矩的!你说没有,未必是真。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