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的愤怒涌上心头,让曲二顺恨不得杀人。悲愤的同时又觉得恍惚,这一切好像不是真的似的。可那些话,是刘桃花亲口说的,没人逼她。
察觉到二姐和小妹不对劲儿,双胞胎立刻围上来,曲三宁快言快语道:“被发现了?妈有没有……骂你们?”后面说的小心翼翼,显然,她猜测着一定是被发现且挨骂了。
曲二顺条件反射的望向曲飒,见小妹像只小乌龟一样慢慢爬上小推车,连忙架住车把,待曲飒躺好,对双胞胎厉色道:“快走!”说的咬牙切齿,仿佛这里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地。
双胞胎面面相觑,须臾快步跟上。
上了村道儿,曲二顺才停下,一鼓作气把她听到的全部倒出,深吸一口凉气总结,“啸天根本不是爸的儿子,那个贱女人把我们家欺负的好惨!”
曲三宁不信,“那,那,那些话,真是妈说的?”
曲二顺横眉怒目,吼道:“不许喊她妈,那贱女人不配!”吼的一旁的曲四静打了个冷颤,这么多年,她们从没见过二姐如此愤怒,可见是真的。
曲三宁“唰”的面色发白,浑身发抖,这些年刘桃花凭着给曲家生了儿子,整日作威作福,在她眼里,她们这些女孩子比路上的杂草还要低贱,可谁能想到曲啸天竟然不是爹的儿子,老爹心心念念宝贝不已的儿子,竟然是个野种!
愤怒,耻辱,憋屈……无数种感觉涌上心头,让曲三宁破口大骂,“不要脸的娼妇贱货,枉我们家对她这样好,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尽着她吃用,到头来,这女人把我们全都当猴儿耍!还有啸天那野种,小小年纪蛮横霸道,刘桃花和爸能把他宠到天上去……凭什么?凭什么?”因为太过绪太突然,太不可思议。曲飒瞧瞧几人,又道:“若捅到刘桃花那里,你觉得她会承认?我看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把我们埋汰的抬不起头是真的。”
一席话,三姐妹沉默。
“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算啦?”曲三宁不甘道。
“算了?”曲飒冷笑,眼睛直直的望向远方。这天,寒的让人打颤,这风,冷的钻心刺骨,可姐妹三人却觉得,小妹周身散发的寒气比这空气还要冰冷。
她们知道,小妹自幼性情清冷,对家里人甚至有些冷漠,尤其是最近大病一场,更是没给过谁笑脸。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们觉得,眼前的小妹和数日前的小妹,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人?
这感觉,实在太诡异!
曲二顺眨眨眼回神,“还没问小五,好端端的,怎么就想起来偷听刘桃花和刘婆子讲话?”
这话她之前就想问,然而曲三宁情绪况分析,好在合情合理,刘桃花在她们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她们更容易信服。
姐妹几个边说边走,快到村口时意见达成一致,在没确凿的证据之前,她们绝不轻易开口。另外,等过了年,大姐来走亲戚时,她们一定如实告知。曲大婉嫁到小李庄,行动方便,到时候由她想法子找人去刘桃花的娘家,刘家沟转转,说不定真能发现什么。
原本曲二顺打算明天就动身去刘家沟,可明天是年初一,她没理由跑远,而刘家沟距离柳家堡几十里,在这个年代,轻易不能走到的。这也是自打刘桃花嫁到曲家,她们姐妹从未到其娘家去过的原因之一。
商议完毕,姐妹四人面色沉静的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