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肃月心里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简单吃了两口就去上班了,因为这孩子还在发烧,肃月善心大发留他在这里,量他也不敢做什么。
肃月晚上做了一台手术,到家已经很晚了,一进门看到灯亮着,下意识紧张起来,又想到是那个叫肖扬的孩子还在才放松警惕。
肃月看到餐桌上摆着已经凉掉的饭菜,沙发上睡着还穿着白衬衫的肖扬,这感觉有点异样。肖扬听到动静睡眼朦胧的醒来:“你回来了?这么晚下班啊,没吃饭吧?应该都凉了,我帮你热。”
肃月看着肖扬自顾自的去厨房热菜,这孩子还真是自来熟,也没管他,转身去卧室换衣服,顺便检查一下卧室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肃月和肖扬面对面坐在餐桌旁,肖扬说:“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不必知道,明天烧退了就离开。”肃月的话没有一丝感情。
肖扬愣了一下,低下头:“我做饭好吃吗?”肃月抬头看着他,这孩子怎么说话没头没尾的。肖扬继续说:“我是个孤儿,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可以每天免费给你做饭吃,求你让我留在这里……”
“不可能。”肃月拒绝的很干脆。
“我做饭不好吃吗?”肖扬看着肃月。
肃月发现自己跟这个人没法交流:“不好吃。”
“那你还吃的津津有味?”肖扬不服。
“饥不择食。”
“口是心非。”
吃完饭,肃月也不理他,自顾自回房间休息,随手锁上了门。肖扬收拾完餐具躺在沙发上,感受着身上的伤传来的痛感,虽然吃了药,太阳穴还是在隐隐作痛。
今晚的月光很亮,透过落地窗照亮了整个客厅,月亮的光都是反射太阳光而来的,天气越晴朗,月亮越明亮。肖扬就这么望着月亮出神,昨天晚上的一切还在眼前晃动,自己被折磨的日子,终于找到机会出逃的时候,被这个人扛在肩膀上的感觉。此刻的肖扬相信,这个人会是改变自己一生的人,会是自己的救赎。
一连几天,肖扬的身体早就好了,肃月每天都赶肖扬离开,肖扬总是死乞白赖的不走。他发现这个男人还真是奇怪,这人还真是个医生,白天去医院上班,回来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回来换身衣服又出去一晚上都不回来,早上回来以后就十分疲惫的样子。肖扬不敢问也不敢多说话,生怕他一开口就赶自己走。
其实肃月也有一点点慢慢习惯一回家就有人等的感觉,肃月表示真的只有一点点!
这天,肖扬照例做好饭菜等着肃月,肃月又是早上才回来。这次的肃月开门用了很久,好像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肖扬听着声音不太对,这个人做什么都是干净利落的,会不会是有人来抓自己了?肖扬在玄关处看了看,拿起一把雨伞挡在身前,一脸戒备。咔哒一声,门开了,肖扬将雨伞举过头顶正准备劈下去,就看到肃月跌跌撞撞的进了门。
肖扬赶紧丢下雨伞上前搀扶着肃月坐到沙发上:“你怎么了?”肃月脸色苍白,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淌血,深呼吸几下拿出茶几下的医药箱,一边打开一边说:“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肖如生帮他打开医药箱。
“门口和电梯里应该有一些血迹,麻烦你帮我清理一下。”肃月说着脱下衣服,身上受的伤不止一处。
肖扬愣住了,虽然早知道这个人不只是医生那么简单,没找到还会受这么重的伤,但是显然不能轻易答应他:“我帮忙也可以,让我留下来。”
肃月皱眉瞪着他:“你威胁我?”
“我没有,谈条件而已。”肖扬下意识向后缩,见他不回答,继续说,“我很感谢你救了我,我留下来对你对我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看样子你也不是普通人,你就不怕我离开了把你这里卖了?”
“呵,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送回去?”威胁人谁不会啊。
肖扬不服气:“要送回去早就送回去了,还会留我到现在?”肃月正要开口,肖扬打断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救了我还帮我,我现在去帮你清理血迹,你考虑一下。”说完一溜烟就出去了。
肃月有些无奈,不过仔细想想,这小子做饭还可以,但是身份不明,半夜三更满身伤痕出现在富豪区总归是不简单,留下不留下的,再说吧。
肖扬回来的时候,肃月已经处理好自己的伤口了。肖扬邀功一般的说:“我已经清理完了,而且顺带把楼下也检查了一遍,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了。”
肃月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想要住在这里,我总得知道你是谁。”
肖扬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要松口了,赶紧坐下来:“我叫肖扬,是个孤儿,无家可归……”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半夜三更满身伤痕出现在富豪区?”肃月打断了肖扬的话,又补充了一句,“我只想听实话。”
“额…这个。”肖扬低下头扣着手指,“我,我是一个孤儿……”
“这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是问……”肃月身上的伤口还在痛,有些没耐心了。
肖扬却也皱起眉头:“我是在从头讲起,别打断我。我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是本地人。我努力学习,希望有一天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义务教育结束后,有一个人表示可以资助我上学的费用和生活费,我没见过他,只知道他很有钱。我很开心,以为老天终于想起眷顾我了,可没想到,那只是噩梦的序曲。高考前压力太大导致高考失利,为了以后的生活和就业,我选择了学厨师。也是上了四年学,今年六月刚刚毕业。本来想着找一份工作开始安稳的生活,但是一直资助我的那个人突然联系我,说要为我庆祝毕业。我想着人家花那么多钱资助我,当面谢谢也是应该的,可没想到,他却把我囚禁在他家里,还对我……我身上的伤疤都是他造成的,那段时间里我尝试过很多次自我了断,都被他的手下阻止了。可我不会认命的,就在他又对我实施暴行的时候,我假意迎合,等到安保人员换班的时间,终于挣脱开了束缚,把燃烧着的蜡烛捅到了他的脸上,跳窗逃跑,就遇到了你。我没有什么神秘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你可以放心。”
肃月听完全部的话,对眼前这个人有些震惊,肖扬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全程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怎么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