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树坐在花园里,一直琢磨着薄依人说的话,花园里一阵阵馨香袭人,当时送给夜陵的蝴蝶兰怒放了一个花季,已有一点蔫蔫的,就像是霜打过的花朵,花匠们再用心,也没办法照顾已过花期的花骨朵。
童画走了过来,轻声喊了一声妈咪,沈千树拉过他,坐到一旁去,童画问,“妈咪,你在烦恼什么,钟燃和你说了什么?”
沈千树说,“医生说,你爹地的病情已非常严重,要送去精神病院,已影响了正常生活,钟燃说,你爹地不想去精神病院,希望我能阻拦医生。”
童画说,“钟燃这甩锅小能手。”
沈千树轻轻一笑,“钟燃说的也有道理,而我在思考,是送他去精神病院,还是留在家里好,送去精神病院,有专门的人看顾的,七年前路德送你爹地去精神病院,他从失控到能控制自己,用了将近七年的时间,这一次送他去,又会花多少时间呢。可若不送他去,他一直被锁在家里,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手脚都被锁着,生活毫无尊严,这不是他认识的夜陵。
沈千树内心很是焦虑,两种办法,都不是好办法,并且很冒险,也很令人痛苦,除非他能痊愈,否则,她没什么办法。
“宝贝啊,妈咪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你说,送你爹地去精神病院,还是留在家里?”
童画对精神病院也就没什么好感,虽然他爹地身份贵重,薄依人等人也不敢去虐待他,可看不见,总是不知道是发生过什么事情,若是薄依人等人真的有什么不好,也不会在爹地身边好几年吧。
留在家里没有尊严的活着,去了精神病院,也不会有什么尊严,为了治愈爹地,他们用的办法,正常人是想不出来的。
“去了精神病院就不能见了吗?”
“对,全封闭。”
“那谁知道他们对爹地做什么,不过,薄依人和医疗组跟爹地许多年,若是真有什么不好,爹地早就驱逐了他们吧。”
沈千树点了点头,是啊,若是有什么不好,怕早就驱逐了。
所以,她应该相信薄依人吗?
“沈小姐,依人和医疗组的人过来了。”钟燃气喘吁吁地过来,轻声说,“沈小姐,确定权在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执行。”
大少不在,决定权应该就是沈小姐了。
这怕也是大少的心愿。
沈千树和童画匆匆回了主楼,薄依人和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讨论什么,看到沈千树,都恭敬地打招呼,沈千树有一丝淡淡的不悦。
她还没同意薄依人把夜陵转移,她就把人带来了。
这自作主张让她极其不爽。
“薄医生,先生若是跟着你去了精神病院,方便告知地址和探视的时间吗?”沈千树压下心中的不悦,毕竟薄依人为了夜陵看病也有几年的时间。
医疗组的人欲言又止,薄依人说,“沈小姐,为了治疗效果,可能要全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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