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儿了一眼那妖孽男子,又了一眼暮夕寒,“我···”
那妖孽男子笑着向南儿,道:“南儿不认识我了吗?”
南儿躲到暮夕寒的身后,怯生生地开口:“.c@m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
暮夕寒蹲下去,着南儿的眼睛,“他是你的哥哥吗?”
南儿点头,他虽然是自己的哥哥,但是自己很少见到他的,他似乎也很讨厌自己。
“南儿过来,哥哥带你去找你的娘亲。”这个妖孽一般的男子笑得一脸和善,但是南儿却害怕极了,霖哥哥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他对自己从来都只有无视和讨厌。
暮夕寒感觉到南儿的恐惧,心中也是疑惑,为什么这个男子会让南儿这么害怕,他不是南儿的亲哥哥吗?
暮夕寒站起身,“还未请教这位公子的姓名。”
“暮小姐还真是心善,连这小女孩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就把她带回家,我姓风,单字霖。”
姓风?暮夕寒脸色一变,林枫清跟霁云、霁雨的脸色也变得难,风家是鸪余族的四大家族之一,鸪余族是暮夕寒心中永远解不开的仇恨。
他是南儿的哥哥,那就是说南儿也是鸪余族的人,暮夕寒下意识地松开了牵着南儿的手,南儿疑惑地着暮夕寒,也忘了刚刚的恐惧,为什么姐姐的脸色变得怪怪的?
风霖着对面几人的脸色,面上笑着说道:“吓着暮小姐了吗?现在可以让我带着我的妹妹离开了吗?这么长时间南儿一定给暮小姐添了不少麻烦,多谢暮小姐了。”说完之后,他就要伸手去牵南儿的手,南儿扯紧暮夕寒的衣袖,她不要跟霖哥哥回去。
风霖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一闪而过,就在这时,暮夕寒开口道:“既然我都已经到这里了,就让我见过南儿的娘亲之后再走吧。”如果这个男人只是在说谎的话呢,南儿面对他时害怕的神色,他跟南儿的关系一定不怎么好,自己不能就这样让他带走南儿。
这下倒轮到风霖诧异了,他没想到暮夕寒在知道南儿是鸪余族的人之后仍旧愿意帮她,毕竟暮夕寒对鸪余族的恨意是很深的,当年她的父母确实是死在他们鸪余族人的手里的。
“当然,如果暮小姐愿意的话。”他的目的本来就是引暮夕寒前来,现在她主动提出要跟自己一起走也少了自己的一番麻烦。
南儿小心翼翼地着暮夕寒,想要牵着暮夕寒的手,又怕暮夕寒会生气的样子,她试探地伸出手,见暮夕寒没有生气,就大胆地把小手放进暮夕寒的手中,暮夕寒只是眼神微闪了一下,倒也没有拒绝,南儿便心满意足地牵着暮夕寒的手。
风霖骑着马在前面带路,暮夕寒她们的马车在后面跟着,马车内,霁云一脸愧疚,“小姐,对不起,我嘱咐过让他们紧一点的,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带走了。”
暮夕寒也没想到这个风霖能在她的人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来这个风霖本领不小啊,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把戏才得以把人带走的,否则以自己属下的武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让他把人带走。
“回去之后,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刚刚有风霖在场,她也不好见他们。
“知道了,小姐。”
风霖的马在一处客栈停下,暮夕寒掀开车帘,这里离京城不远,虽然及不上京城的繁华,但是也是相当热闹。
暮夕寒一行人下了马车进入客栈,里面的生意起来不错,在下马车之前,霁云已经为暮夕寒戴上了面纱,倒是君子如风的林枫清和妖孽一般的风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二人均是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泰然地走过众人的面前,风霖带着他们往二楼而去。
风霖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子戒备的声音,“是谁?”
“娘亲!”一直牵着暮夕寒手的南儿激动地叫出声,随即立刻往房间内冲去,这是娘亲的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的。
到房间里的母女相拥,暮夕寒总算是有些安慰,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找到了南儿的娘亲。
“南儿,你去哪里了?娘亲一直都没有找到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她在京城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所以她才想着到京城附近来找找,于是就到了邢郡,哪里会想到风霖竟然找到了这里。
“是姐姐她救了我。”南儿指着暮夕寒道。
南儿的娘亲向暮夕寒,行了一礼,“谢谢这位小姐了,如果南儿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小姐救了我们母女两人的性命。”
南儿的娘亲举止之间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她行礼的姿势应该是玄元国的女子,怎会跟鸪余族扯上关系?
“这位夫人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旁边的风霖开口道:“既然暮小姐已经来了,有一个人想跟暮小姐见上一面,不知道暮小姐可否赏光?”
“你引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要让我见这个人吗?我如果不见的话岂不是太失礼了。”能指使风霖做事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正好她要去鸪余族,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细也好。
“暮小姐果然冰雪聪明,请暮小姐跟我来。”风霖带着暮夕寒走到另一间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进来。”
“暮小姐请。”
暮夕寒进到房间里,到一个男子背对着自己临窗站着,而房间内已经摆好了一桌酒席,来他已经算好了自己一定会来的。
“辛律王子。”暮夕寒笃定地叫出声。
站在窗前的男子转过身来,着暮夕寒的眼睛神采奕奕,“暮小姐怎会知道是本王呢?”
“能让风家公子为之效劳的又有几人呢?”而且风家向来跟辛律王子交好,这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原来暮小姐对鸪余的局势很清楚啊。”他以为她会忌讳这个地方。
的确,暮夕寒一开始的时候很排斥听到关于鸪余族的任何东西,直到后来她才慢慢地开始派人去了解鸪余的局势,毕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林枫清着辛律王子道:“你就直接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辛律一双眼睛打量着林枫清,如果枫清没有错的话,他的眼里是带着敌意的。
“各位还是先坐吧,想来各位一路奔波而来,一定是饿了,本王特意准备了一桌的好菜。”辛律向暮夕寒,“早已听闻暮小姐容貌倾国倾城,不知暮小姐可否摘下面纱,让本王一赌小姐的风采呢?”
暮夕寒倒也不是故意要遮住容颜的,只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已,暮夕寒摘下面纱递到霁云的手中,辛律虽然已经在心中勾勒出了她的大概容貌,但是真的到真容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震撼到了,她终究是长成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暮夕寒倒也不在意辛律的眼光,“不知道辛律王子所谓何事,还请讲明。”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呆。
辛律眼里一闪而过类似落寞之类的东西,“本王想请暮小姐帮本王一个忙。”
“恕我无能无力,辛律王子还是找别人吧。”她不可能帮鸪余族的王子的,帮了南儿就算是例外了,她当时不知道南儿是鸪余族的人。
就算她心里清楚鸪余族里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可是她没办法过去心里的那个坎儿,就像是她知道南儿是鸪余族的人之后,她心里觉得对死去的爹娘十分愧疚。
“暮小姐连什么事情都不问,就直接拒绝本王吗?”辛律王子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痕迹。
林枫清站起身,“桑儿说不帮就不帮,难道王子还要强人所难吗?别忘了,这里可是玄元国,想要动手的话,还是先想清楚后果吧。”说完之后,拉起暮夕寒的手就走出了房间。
风霖正要追出去,辛律却叫住了他,“算了,本王早已想到了她不会帮本王的。”
“那殿下为什么还要费劲心机把她引来这里呢?”风霖不解,殿下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她帮这个忙吗?
“本王只是想要见她一面而已。”他想长大以后的她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他想象的模样。
“殿下···”难道殿下他对暮桑···,可是怎么可能?
辛律却依旧在自说自话,“你她是不是很漂亮,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子了。你知道吗?她小的时候就很漂亮,是本王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那时本王就在想本王长大之后一定要娶了她,你知道那时本王得知玄元国的皇帝娶了暮将军的女儿为皇后之后,本王的心有多痛吗?”辛律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原来殿下小的时候就见过暮小姐。”
辛律王子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往事,“本王小的时候,有一次好奇偷偷跟着雷将军去了战场,就在那时候我第一见到了暮夕寒,那时她穿着一身荷叶青的烟罗裙站在瞭望台上,在战场上格外地醒目,小小的她就站在那里着战场上的厮杀,她却没有任何的害怕,那时的她竟然有一种凛然的威严。”
辛律王子顿了顿又接着往下讲,“后来本王被雷将军发现了,本王就问他那个女孩子是谁?他告诉本王那是玄元国的暮将军唯一的女儿,叫暮夕寒。从那时起,暮夕寒这个名字就印在了本王的心里,再也抹不去。”
风霖着一脸落寞的辛律王子,心里却是明白,只怕辛律王子的这场情终究是伤心收场,他可以出来暮夕寒是十分排斥鸪余族的,刚刚她连听都没有听殿下的请求就直接拒绝,就表明她的态度了。
暮夕寒离开辛律王子的房间之后,就直接坐上马车离开了,也没有再回去南儿,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她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了。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赶到城门关之前进城,一路上都在沉默的暮夕寒开口道:“明天我就带着霁云跟霁雨一起去鸪余族了,你也回去吧,等我到了鸪余族之后,我再给你消息。”
林枫清沉默了片刻之后,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桑儿不想自己跟着她一起去,一来是因为她不想自己参与到这件事情中,二来是因为她不想自己知道她的病,既然她想这样那便这样吧,只要能让她安心,关于她的病,自己还要抓紧时间找到解决的办法,不跟着她一起也好。
当晚,碧蕊就收到了霁云传来的消息,主上要离开了,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竟然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主上吩咐了她离开的事情还是先不让紫韵知道了,毕竟紫韵刚进邵府没有多久,不宜让人抓到把柄。
有了主上的庇护,紫韵的日子过得倒也不算是艰难,邵老爷和邵夫人碍于紫韵是玲珑轩东家的义妹,也不敢为难于她,毕竟皇上都要给玲珑轩的东家几分面子的,卲家的其他人更是不敢为难于紫韵了。
头一天晚上,暮夕寒跟林枫清均是收拾好了东西,告别的话也没有多说,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很好的默契,告别的话只会徒增伤感。
次日一早,两人便是分别了,林枫清心中坚定着一个信念,他一定会找到方法治好桑儿的病的,等下一次他们再见面的时候,或许就是桑儿好起来的时候了。
暮夕寒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即墨煜晏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她此刻必定已经在去鸪余族的路上了,其实他早已经知道暮夕寒的住处了,他跟踪过暮夕寒,以他的武功足以不让霁云跟霁雨发现。知道她的住处之后,他每日都要偷偷地过来,今天他来的时候,她现在已经离开了,自己却不能再跟着她了。
即墨煜晏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之后,就骑上马往皇宫而去,父皇已经让人快马加鞭送来了消息,如果让即墨铃嫣知道自己最爱的父皇为了盟约已经放弃了她,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会不会像当年被父皇送来玄元国做质子的自己一样?
皇宫,
“皇上,煜王爷求见。”李公公着精神仍是不佳的赫连奕辰道。
“让他进来吧。”应该是赤乾国那边已经回了消息了。
“是。”
片刻之后,即墨煜晏走了进来,“见过皇上。”
“煜王爷不必多礼,此番进宫可是为了善娅公主的事情?”
即墨煜晏着这样憔悴的赫连奕辰,心里倒是有些痛快,“是,父皇说公主金枝玉叶,皇上就算不能封善娅公主为皇后,也当好好对待公主才好。”
这个结果本来就是赫连奕辰早已预料到的,“这是自然,还请转告赤乾国皇帝,请他务必放心,朕会好好对待公主的。”
即墨煜晏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明白,赫连奕辰哪里会好好对待即墨铃嫣,只要不折磨她就够好的了。
“不知本王现在可否去嫣儿?”这件事总得让即墨铃嫣知道才好。
“当然可以,来人啊,带煜王爷去善娅公主。”
在一个宫女带领下,即墨煜晏来到了即墨铃嫣住的地方,还是那座偏殿。
“王爷请进。”
即墨煜晏走进去,到即墨铃嫣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公主还好吗?”
即墨铃嫣瞥了一眼即墨煜晏,“皇兄是希望我好还是不好呢?”
即墨煜晏嘴角扯起冷笑,“本王自然是希望公主好的。”
“虚情假意。”即墨铃嫣撇开眼去,这个即墨煜晏她小的时候没少欺负他,他的生母地位卑微,还曾经在玄元国做过质子,她小时候就喜欢奚落他,那时她受尽万千宠爱,为有这样一个皇兄而感到耻辱。
却没想到现在他们的角色竟然互换了,他就站在那里俯视着这么狼狈的自己。
“本王来这里是为了告诉你,父皇已经传来消息了,他说究竟怎么册封你,全玄元国皇帝的意思。”
即墨铃嫣终于抬起头,“不会的,父皇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是你传的假消息,父皇一定不会这样说的。”
即墨煜晏居高临下地着即墨铃嫣,“你以为父皇会怎么说呢,对一个已经失去清白的公主,难道公主还指望着父皇把你接回赤乾国去重新许配人家吗?从踏上来玄元国的路程开始,公主就该明白你已经不是赤乾国的公主了,而是父皇送出去一个货物。”
即墨铃嫣气极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往即墨煜晏的身上掷去,即墨煜晏侧身躲开,冷声道:“公主还记得小的时候是怎么侮辱本王的吗?你说本王是卑贱的家伙,而公主现在真是映衬了这‘卑贱’二字,亲自把自己送到玄元国皇上的床上不说,还被玄元国的皇上嫌弃,公主知道赫连奕辰提起你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吗?那般嫌恶的表情,公主真应该。”即墨煜晏说完之后,就拂袖离去,可是就在他刚要走出房门的时候,即墨铃嫣却哈哈大笑,即墨煜晏皱着眉头回过头去即墨铃嫣。
即墨铃嫣笑着向即墨煜晏,“你喜欢暮夕寒对不对,可是她就要死了呢?你们都喜欢她,可是她很快就要死了,死人还会有人喜欢吗?”
即墨煜晏快步走回,一手掐住即墨铃嫣的脖子,“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的时候即墨铃嫣还是自若地不肯说,可是随着即墨煜晏的手越收越紧,即墨铃嫣才明白过来他真的会杀了自己的,此时即墨煜晏的表情像是想要吃人的恶魔一般,“你说如果你死了,玄元国的皇帝会不会很感谢本王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到时候,公主就会成为羞辱自杀而死的第一位公主,说不定还能流芳百世呢。”
即墨铃嫣用祈求的目光着即墨煜晏,就在即墨铃嫣以为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即墨煜晏终于松开手,“说!”
即墨铃嫣连连咳嗽了几声,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开口道:“我派了人在城门口守着,告诉了他们暮夕寒主仆的特征,还给他们了画像,只要暮夕寒一出城就跟上她,找机会把她杀掉。”
“送亲的队伍中有你的人?”
“即墨煜晏,你以为父皇完全信任你吗?他专门安排了一些人手听命于我。”
即墨煜晏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追究这些了,暮夕寒应该是今天早上离开的,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虽然霁云跟霁雨的武功很高,但是暮夕寒是一点功夫都不会的。
即墨铃嫣着即墨煜晏匆忙离去的背影,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那个女人,就连自己第一次动心的男人心里想着的也是她,自己即将要嫁的男人心里也是她,自己跟她是上辈子有仇吗?
即墨煜晏出了皇宫之后,就策马往鸪余族的方向狂奔,还好他的马是难得一见的宝马,但愿能很快赶上暮夕寒。
而暮夕寒这边已经知道有人在跟着她们了,这次出来为了隐藏行踪,并没有让暗卫跟从,想着到了下个镇上的时候,就有她们的人了,可是怎么会有人从一开始出城的时候就盯上她们了?
从出城开始,霁云就挑着人多的大路走,让这些人没有机会下手,可是这些人倒也执着,一直跟到了黄昏,现在再不找客栈住下的话,她们就要露宿荒郊了,而且照这个情况,这些人是不会放弃的。
于是暮夕寒她们的马车在一间客栈停下,她们要了一间房,这是她们出门在外一直的习惯,便于保护暮夕寒。
她们主仆三人进了房间,暮夕寒微皱眉道:“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十几个,但是武功都算是十分高强的。”这就意味着霁云跟霁雨虽然打得过他们,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一旦打起来的话难免会顾不上暮夕寒。
暮夕寒倒也没有非常担心,就算她不会武功,但是防身的方法她也不是没有,就算是霁云跟霁雨一时顾不上自己,她也不至于会受伤,但是一下能聚集这么多高手的人,这世上并不多,江湖上的人大多不受人拘束,而真正高手的聚集地却是在皇宫大内,是赫连奕辰要对自己下手?不会,还没有到那个时间,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掌控玲珑轩,那是太后?灵妃?还是即墨铃嫣?暮夕寒苦笑,这样数下来,自己树的敌人还真是不少啊。
就在这时屋外有动静,屋内主仆三人对视一眼,来这些人准备动手了,屋内的三人均是不动,很快就有人往屋内吹迷烟。
屋外的人觉得差不多了,就冲进屋里,屋内的三人依旧好好地站在那里,这点小把戏还是入不了她们的眼的,进来的是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到三人均是安然无恙,霎时举剑刺向暮夕寒,霁雨跟霁雨齐齐挡在暮夕寒的面前,但是这些黑衣人似乎均是训练有素的,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暮夕寒,他们分别把霁云跟霁雨缠住。
其中一个黑衣人举剑刺向暮夕寒,暮夕寒右手捏着银针,正准备准时机射向那黑衣人的要害,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挡在暮夕寒的面前,一剑刺向那黑衣人,立即毙命,然而此时暮夕寒手里的银针已经射出去了,正好扎进来人的身体里,但是来人已经管不了这些了,站在暮夕寒身前为她挡住那些蒙面黑衣人,有了即墨煜晏的加入,霁云跟霁雨也省力了一些,这些行刺的黑衣人很快被解决,此时屋内已经是一片血腥,即墨煜晏转过身面对暮夕寒,眼睛里一片柔情,轻声道:“别。”
暮夕寒却伸手去拔掉那枚银针,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柔和,“我没有那么脆弱,这样的场面不算什么,我可是在战场上呆过的人。”
暮夕寒把银针收回到衣袖里,抬头问即墨煜晏道:“身上麻吗?”
即墨煜晏点点头,暮夕寒不说还没有感觉,她这样一说,自己的身体越来越麻了。
暮夕寒扶着即墨煜晏在床上坐下,“我的银针上涂了麻药。”这种麻药是很有效的,在射进人身体的当时,应该就会麻到失去知觉的,行为也会失去控制,可是难道即墨煜晏的身体跟别人的有什么不同吗?为什么他中了药之后还能那么灵活地使剑?
暮夕寒哪里会知道,其实在银针刚刺进即墨煜晏身体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就开始麻了,只不过他保护暮夕寒的意念胜过了他自己身体里的感觉,才感觉不到麻意的,直到暮夕寒的危险解除了,他的身体才反应过来。
很快即墨煜晏的舌头都开始麻了,没办法说话,暮夕寒扶着他躺下,动作间暮夕寒的青丝拂过即墨煜晏的侧脸,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气,让即墨煜晏沉溺,就算是全身都麻了,能得到她这样的照顾也值得了。
此时即墨煜晏就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动了,他就这样一直盯着暮夕寒,暮夕寒站起身来,对床上的即墨煜晏说到:“这个麻药没有解药,过两个时辰,它自己就会失效了,但是我们现在得离开这里了,说不定一会儿官兵就会来的。”刚刚的打斗声肯定惊动了其他房间的客人,胆小一些的已经跑了,也有可能已经有人去报官了,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官兵知道的好,否则对自己来说也不利。
如果即墨煜晏没有错的话,暮夕寒的眼里是有些笑意的,也是,自从自己长大之后还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不过能让她开心一些的话,也值了,如果让自己的属下到自己这个样子的话,自己的形象就全毁了。
霁云跟霁雨一起把即墨煜晏抬到马车上,临走之前暮夕寒在桌上放了几锭银子,就当做是补偿了,但愿这些人没有被吓坏。
霁云驾着马车继续往前走,而霁雨骑着即墨煜晏的马在后面跟着,马车里就只有暮夕寒和即墨煜晏,暮夕寒了一眼一动都不能动的即墨煜晏安心地睡去,她已经很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本来坐在暮夕寒对面的即墨煜晏突然能动了,而且他起身坐到了暮夕寒的身边,把暮夕寒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她能够睡得更舒服一些。
即墨煜晏一直盯着熟睡的暮夕寒,他还从来没有这么近地过暮夕寒,即墨煜晏伸手抚上暮夕寒的侧脸,手下的细腻的触感让即墨煜晏舍不得放手,他的手一一拂过暮夕寒的额头、眉毛、鼻子还有红唇。
奇怪的是暮夕寒一向很浅眠的,这一次她竟然睡得那么沉,竟然没有发觉即墨煜晏的动作。
即墨煜晏的手终于离开暮夕寒的脸,转而握住她的手,那么柔弱无骨的一双手,却要撑起那么多的东西,他很心疼、很心疼。他很想跟她说,让我帮你承担好不好,可是他没有勇气问出口,他怕到她冷漠的眼神和无情的拒绝,他更害怕她会避着自己,他此刻很希望这辆马车永远都不会停,她就这样躺在自己的腿上,自己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直到地老天荒,什么皇位、什么仇恨,他都不再管。
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马车疾驰了一夜终于停下了,霁云掀开车帘到马车内的情形不由惊讶,可是即墨煜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生怕她会吵到暮夕寒。
“王爷,我们已经到了。”这个镇上有一家玲珑轩,她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也可以让人去调查一下袭击她们的人是谁。
即墨煜晏小心翼翼地抱着暮夕寒下了马车,可是刚下马车,暮夕寒就醒了,睁开眼到即墨煜晏的脸,一时有些愣怔,虽然内心有些仓惶,但是面上却是无波,“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怀里没有了暮夕寒的味道,即墨煜晏一阵失落,进了玲珑轩之后,一个小厮迎了上来,还以为是来了客人,霁云直接走到掌柜的面前,把令牌拿给那掌柜,那掌柜自然得出暮夕寒才是正主,于是连忙给暮夕寒行礼,“见过主上。”
“起来吧。”
“谢主上。”
“小姐要在这里休息一下。”霁云开口道。
“主上请跟属下来。”那掌柜把暮夕寒带到后面的小院。
“如果主上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休息片刻。”
倒是挺干净的一个小院,“辛苦你了,你先去忙吧。”
“是,主上。”
所有玲珑轩的掌柜都是她亲自选的,不会有错的。
小院里有一张石桌,暮夕寒站在石桌旁,指着对面的位置对即墨煜晏说到:“王爷请坐。”
她又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拒自己于千里之外,总是那么客气与疏离,不让别人去靠近她,所以他一直很好奇,那个‘枫清少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能够跟她那么亲近、那么默契。
“昨天晚上多谢王爷相救,可否告知王爷怎么会知道我会出事?”他应该是知道这次究竟是谁想要自己的命。
“这些人是即墨铃嫣派来的。”
暮夕寒叹道:“原来是她。”也是,她沦落到现在的模样,也是自己从中作梗,吧,现在她暮夕寒也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所以老天要惩罚她。
“你放心,我会警告即墨铃嫣的,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次即墨铃嫣是彻底惹到自己了。
“不用了,她还动不了我。”就算昨晚即墨煜晏没有出现,自己也不会出什么事的,在为父母报仇之前,她不会允许自己出事的。
“煜王爷,我还有事要办,你休息一下就回京吧,你的马霁雨已经帮你喂好了。”
即墨煜晏站起身,“不用休息了,我现在就要回京了,你,多保重。”
即墨煜晏深深了一眼暮夕寒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小姐,我们要去办什么事啊?现在就去吗?”霁雨问道。
暮夕寒走进房中,声音有些疲惫,“没什么事,你们都去休息吧,赶了一夜的路都累了。”
霁雨用疑问的眼神向霁云,“小姐这是怎么了?”
霁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小姐。”小姐心里一定很苦。
即墨煜晏策马回京,一路上他越想越觉得暮夕寒对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无情,她似乎在强制她自己拒绝自己的靠近。送披风的那次也是,那天自己明明感觉到她的靠近,可是第二天她又变回了原来冷冰冰的样子,这次也是,为什么她要强制拒绝自己呢?是不是说明她的心中已经有自己了呢?这一次也没有见那个林枫清,来她并没有打算带着那个林枫清一起去鸪余族,所以这一次是自己的机会,不管她是想要报仇还是别的什么,都由自己来帮她,只要她可以把心给自己,要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把玄元国的事情解决,然后到鸪余族去陪着她。
即墨煜晏一路狂奔回驿馆,却得知赫连奕淇已经在这里等他很长时间了,即墨煜晏把马交给属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之后,走了进去。
赫连奕淇到即墨煜晏进来,眼睛里全是审视,“听说你昨晚一个晚上都不在,你去哪里了?”
即墨煜晏坐下,轻啜了一口茶,“这是本王的私事,淇王爷也无权过问吧。”
“你昨晚是不是跟她在一起?”赫连奕淇没工夫跟他在这里绕弯子。
“淇王爷说的是谁?”即墨煜晏一脸迷茫。
“别跟本王装蒜,你知道本王说的是谁。”
即墨煜晏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本王还真不知道淇王爷说的是谁,还请淇王爷点明。”
赫连奕淇气不打从一处来道:“跟本王装什么蒜啊?暮夕寒,她现在在哪里?”
“这件事本王也不知。”
赫连奕淇走到即墨煜晏的面前,“你别跟本王打马虎眼,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她在一起?她现在究竟在哪儿?”
即墨煜晏也是站起身子跟赫连奕淇对视,“是,昨晚本王是跟她在一起,淇王爷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赫连奕淇疑惑地着即墨煜晏,即墨煜晏接着说下去,“是因为本王知道有人要派人杀她,害怕她会出事,本王才会追过去的。”
赫连奕淇震惊,“是谁要杀她?”
即墨煜晏冷笑一声,“是即墨铃嫣,淇王爷想想即墨铃嫣为什么要杀她呢?就是因为淇王爷你,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有危险,昨晚如果不是本王即使赶到的话,那刺客的剑就插进她的身体里了。”即墨煜晏故意把事情夸大,他就是故意要告诉赫连奕淇的,一个人所能受到的最大的伤害就是她爱的人给予她的伤害,即墨铃嫣,不要怪皇兄,这是你自找的,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派人去杀她。
“这是真的吗?”赫连奕淇赤红着一双眼问即墨煜晏。
“是她亲口跟本王说的。”
赫连奕淇心中难受,竟然是因为自己,“她现在没事吧?”如果她真的出事的话,自己的余生都···
“她没事。”
“她现在在哪里?”他想去找她,想陪着她,就算是让他放下京城的一切,他都心甘情愿。
“她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她怎么会让本王知道她的去处。”即墨煜晏当然不会告知赫连奕淇她的目的地是鸪余族,以赫连奕淇的性格一定是放下所有的一切就随着她一起走了,他何尝不想像赫连奕淇一样,可是他不能,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才可以活下去,才可以帮她报仇。
即墨煜晏着赫连奕淇离开的背影,知道这一次,即墨铃嫣一定会受到一次重创,这里的事情也该有一个结果了。
赫连奕淇进了宫之后,直接就去了即墨铃嫣住的地方,由于此时即墨铃嫣还没有正式封妃,也算不上是后宫嫔妃,那些侍卫也没有得到不能让人探视的指示,于是就让赫连奕淇进去了。
即墨铃嫣见到赫连奕淇的瞬间,心中还是高兴了一下,这几天很多人都来过自己,而自己最想见的也只有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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