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圣上已经下了圣旨让你们近日成婚,那,就在近日的吉日中挑选一个吧。(下.载.楼.)
“是。”李氏听杜昭凌叫她,也收回了心里的各种七想八猜,从李嬷嬷手里接过了一本黄历,“老爷请看,这是昨日妾身连夜命人请大师选的几个吉日,一个是六月十二,不过距今天只有十天了,想来怕是来不及,一个是六月二十六,然后就是下个月的八号,十六号了……”
君无忧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她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她,将要在二十天后出嫁了!
诶?这也太快了点吧?
而最让君无忧觉得惊悚的是,在最后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舅舅居然说了一句:“无殇那孩子是不是在你那,臭小子,来了也不来见见舅舅。”
啊嘞?
杜府书房。
几人品茶,沉默,神游。
气氛有些凝重……
“那个无忧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半晌,杜昭凌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君无殇本是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闻言眼睛一瞪,“还不都怪你这个藏不住话的老头子。”
“喂,臭小子,老子好歹也是你舅舅,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杜将军也不示弱,怒瞪了回去。
“舅舅?老子都还没跟你算这些年小忧在你府里受得那些苦呢,你还好意思说你是老子舅舅。”
杜昭凌闻言摸了摸鼻子,不甚有底气的说道:“老子怎么就不好意思了?”他回来后也是听说了君无忧和李氏之间的斗争的,对于自己夫人这些日子对君无忧所做的事他也很失望,只是奈何那毕竟是嫁给自己这么多年的结发妻子,还给他育有两子两女,他也不好对李氏做出些什么,可是,这能怪他吗?他一个大老爷们,又常年不在府中,哪里知道这些内宅的道道,他可是一直以为无忧这些年过得很好的。
而杜家兄弟也是面露不自然。
“是不是想说什么情有可原?老子可告诉你,老子才不管你的什么情有可原,这次是看在小忧的面子上,要不是小忧顾及着你们,老子早就掐死你那蠢婆娘了,不过这事可一不可再,下次她要是再动歪心思,老子可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了。”
“表哥!”杜立远听完君无殇的话,脸色有些难看,“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们的母亲,也是你的舅母,表哥怎可如此不敬,甚至还喊打喊杀。”
而杜立恒虽未发言,但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却也是消失了。
杜立远说得没错,不管怎么说,李氏都是他们的母亲,即使是知道李氏做错了事,心里再不认同,但要他们听着别人对李氏不敬却无动于衷,他们自认做不到。
君无殇闻言却是嘲讽一笑,坐直身子,慵懒的气质不见,随之换上的是迫人的威压,“母亲?舅母?那是你们的母亲,至于舅母?她李氏还不配让我君无殇叫她舅母,还有你这个舅舅,你自称有多疼小忧,可是事实上又是在做什么?你的这份自认很伟大的疼爱,真正有几分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别以为骗得小忧在乎你们,本教主就会对你们另眼相看,本教主的狠辣无情,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的传闻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所以千万不要抱什么侥幸的心里,再有下一次,本教主相信你们一定会看到她尸骨无存的样子的。”
一番话,说得杜家父子三人脸色僵硬。
尤其是杜昭凌,他从来就自认对君无忧很疼爱的,可是君无殇的话让他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而他自认的那些因为他不懂内宅,不常年在家的原因在君无殇直白的话面前似乎都无法构成理由。
因为,要是真疼爱一个人,即使没注意到君无忧吃得不好,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注意到君无忧住的地方是又小又破呢。
也许,君无忧以往的感觉并没错,她确实没怎么感觉到他这个舅舅的疼爱。
即使,所有人都说她舅舅很疼她。
“君无殇,你不觉得在杜府说这些话,太过狂妄了吗?”杜立恒硬着口气说道。
“狂妄?”君无殇不屑的一笑,再次懒洋洋的靠到了椅子上,“本教主一向狂妄,你要是觉得本教主是说笑的大可试试,其实你们与其在这跟本教主说什么废话,不如好好回去看住你们的妻子母亲什么的,哦,对了,还有妹妹!”
“你!”杜立恒闻言不由双手握拳,不过他也知道君无殇所说的并不是在说笑,这个人,确实不是个会手下留情的。“不管怎么说,我杜家也养育了表妹十几年,而且,表妹已经把玥儿送进宫了,你又何必还抓着不放?”
“是,杜家是养了小忧十几年,不过,这也是为什么李氏还活着的原因,至于杜清玥?送她进宫,不是她正和她意吗?”
杜立恒脸色一僵,却无话可说。
“算账什么的还是下次吧。”就在气氛陷入僵硬之时,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淡定的品着茶的沐宸轩说话了。
而本就心情不甚爽的君无殇听到沐宸轩的声音更是火气直冒,“沐宸轩,你个小人,少在那说风凉话,老子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了,居然不声不响的就把婚事定了,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
沐宸轩完全不把君无殇那怒吼放在眼里,闻言只是淡淡回道:“我只答应你在你回来之前不成亲,你现在都回来了,我自是要成亲了,你要是羡慕,也可以找个姑娘成亲不是,追你的姑娘不是很多?”
“呸!沐宸轩你个卑鄙小人!整天算计那么多也不怕累着了。”
“还好还好,比不得大舅子整天装傻充楞来得幸苦。”
杜家父子三人看着两人互相挖苦的样不由苦笑,这两人,一个腹黑,一个狠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咳咳,好了,还是说正事吧。”杜昭凌觉得他毕竟是在场的长辈,虽然很明显的两人都不怎么把他这个长辈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