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钧霆刚从化学实验楼出来,就看到对面宿舍楼前的许桑榆和陈明亮。
他的眼力本就极好,再加上对某人渗入骨子的敏锐,目光一下就锁了过去。
同为男人,靳钧霆很轻易就从男人温润的目光中读出不一样的意味。
靳钧霆眯了眯眸,昏黄的楼灯落拓在他的脸上,暗淡晦涩,好似比朔风还要寒凉几分。。
韦安之顺着靳钧霆的视线望过去,眉峰挑了挑。
大晚上私会,私会到校园里来啦!
难怪婚礼上逃得那么绝决呢?这是早有女干夫啊!
韦安之毫不掩饰自己对许桑榆的不喜,一个许家不受宠的女儿,能攀上靳钧霆这么一门好亲事,不说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也差不多。
居然还跳海逃婚,拽得她!
反正他是不怎么信许桑榆是当年救靳钧霆出来的女孩儿。
当年她才多大?开玩乐!
韦安之冷哼了一声,怪话还没出口,就被一旁的倪颢拦下了。
“陈明亮,许嘉谦的助理,挺能干一个人,早年许嘉谦在一个什么慈善活动上资助过一批穷学生,他是其中一个。毕业后那些人都攀了高枝,只有他在许氏从低做起,从庶务员到总裁助理也就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靳钧霆盯着陈明亮要抬没抬起来的手,阴恻恻开口,“很了不起吗?”
他还不到一年拿下靳氏呢!他骄傲了吗?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酸味儿。
倪颢轻咳了一声。
这醋劲儿是不是也太大了?
简直就是醋精本精。
他推了推镜框,毫无心里压力的先上一通彩虹屁,“你不能用你的标准衡量一般的凡夫俗子,对普通人来讲他这样算是很不错了。”
靳钧霆哼了哼,心里还是酸得不行。
接着倪颢又道:“既然是许嘉谦的助理,这肯定是受了许嘉谦什么指示,说到底不过是公事一件。”
这助理帮着处理点儿家庭琐事,再正常不过,何况你和一个凡人较什么劲啊!
倪颢的意思已经表达的足够明确,靳钧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心理就怎么都不舒服。
“查查,这两人怎么会在校园里出现。”
这事儿韦安之倒办得利索,有时你越讨厌一个人,就越是会关注这个人,狠不能挖出她的黑材料。韦安之对许桑榆多少就有点儿这种心情。
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抬起头,语带讽刺,“她啊,回来镀金的,怎么说也是许家大小姐,总不能弄个大学肄业吧?”
靳钧霆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我就大学没毕业。”
韦安之嘴角抽了抽。
你这么护犊子,人家知道吗?
领你情吗?
……
许桑榆回到瑞江国际,华菲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揪了柠檬树上的柠檬,在吧台边调酒喝。
“我觉得咱们应该在养两盆薄荷。”华菲摇晃着调酒壶,看到许桑榆手里的汤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你手里拿了什么?”
“龙骨汤,陈明亮拿来的。”许桑榆随手把汤壶放在中岛台上,屐着拖鞋往沙发上一瘫。
华菲打开壶盖,闻了闻,味道还不错,盛了两碗端过去,“你爸这助理,够尽职的,保姆的活儿都没落下。说,是不是看上你了?”
许桑榆瞥了眼一脸坏笑的华菲,眼风昏沉,凉嗖嗖的好似裹了霜。
华菲缩缩脖子,低头喝汤。
不就随便问问,至于吗?
除非……
华菲长长的睫毛下,一道精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