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躲起来当鸵鸟,害的自己的亲姐姐死的不明不白,死后尸身都不得入土为安,如今是亲姐姐的女儿,他不可再龟缩。
赵兮轻轻一笑,不置一词,翻身便上了马,嘱咐远处的玄四:“还如来的时候一样,你们一路在前面扫清路障,一路跟在身后不远处,不要惹人瞩目。”
玄四抱拳说道:“姑娘放心!”
待他们离开东海后,东莱阁外仍旧是布置了重重士兵把守,算是遮人耳目。此次他们回长安突然,速度又快,路线也是随意走的,所以这一路算是太平,竟比预想的期限还早了两天到达长安。
长安郊外,原本也是有很多村子的,人流量素日里也不少,进城出城来来往往的,如今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
赵兮他们随意进了一个村子,正值晌午,发现家家户户的烟囱还是冒烟的,只是没人出来罢了。
赵兮吩咐林笙“你去个人家讨点水喝,顺便打探一下长安最近的状况。”
林笙答应,下马去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人家,敲门说道:“我们是路过的,到长安探亲,所带之水喝光,不知可否借口水喝?”
所幸这里的人还没被吓得不敢开门,听见只是路过讨水,便舀了一瓢井水开门来。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头上系着头巾,见到林笙这样清秀的姑娘家,瞬间也放下一些戒备心,解释道:“这兵荒马乱的,家里都不敢出门,是以柴火少,烧的热水有限,你们就将就着喝吧。”
林笙拿过水囊,将凉水都接了过去,接着问道:“大娘,我家亲戚是在长安城里住的,我们有一年没来了,上次来的时候这郊外还是很热闹,怎么这回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妇人叹口气道:“还不是靖王和杨国公闹的,现在长安城可是进不去了,出也出来,那些骄兵悍将可都是从边关来的,蛮横的很,劝姑娘你还是别去探亲了,等风声过一过再去吧,否则让那些士兵看上,你就惨啦!”
妇人说着话就声泪俱下:“我们村好几个女娃,都被那些士兵看上,活活的就糟蹋死了!姑娘你听大娘劝啊!”
站在拐角处的赵兮手紧紧握住缰绳,根据之前那两个刺客的供词,如今包围长安城的士兵正是独孤未雪的嫡系部队。
正在跟妇人说话的林笙也是不敢相信,独孤未雪的兵竟然会这样,生怕出了差错,所以特意问道:“这城外的士兵可是靖王的人?听闻靖王虽然弑杀却也不至于如此放纵下属吧?”
妇人气的眼白一翻,骂道:“什么靖王什么杨国公,都没有一个好的,听说杨国公的人已经在城里抢劫杀人了,老百姓都不敢出门!听姑娘这话,难不成又是一个被那靖王迷了心窍的姑娘?”
大周有许多女子,听说过靖王的事迹,又远远的看上一眼,或是画像,再或是声音,从此便害了相思病。
林笙略觉尴尬,忙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打听一下,免得日后再听信了谣传。谢过大娘的水了,如此我们便暂时不去长安了。”
“唉!”妇人见自己劝说的管用了,心中也高兴,就像是挽救了一个失足少女一般。
林笙提着水囊转过了墙角,站在赵兮马前低声道:“姐姐,你都听见了?”
这时一只在暗处跟着的玄四现身,解释道:“边关将士原道而来,对峙半月难免耐不住寂寞,王爷在城里,少了一层约束才会如此……姑娘你万万不可迁怒于王爷。”
赵兮嘲讽一笑,不置一词,打马就继续往长安东城门的方向去了,在入城之前,他们应该会受到镇北军的阻拦,到时她倒要看看这些人会怎样。
在靠近东城门必经的大道上,镇北军设置了路障,并有几百个士兵把守。
赵兮此时是一身女装,身披白色狐球披风,白色的绒毛簇着那张粉嫩无瑕娇美无比的脸蛋,眉目稍有的清秀动人,头簪珠花,耳戴一对水晶坠,更显得整个人晶莹剔透的,不可方物。
加上她身边的林笙,虽说跟她比起来逊色几分,但经过这两年的保养,亦是娇憨可人。
这立即引起把守士兵的注意。
路障处最大的官是两个百夫长,一个粗犷些,一个看起来尖嘴猴腮的,他们一挥手,所有士兵都出动,将赵兮这一行四人一猴团团围了三层。
赵兮并未下马,只淡淡的看着那个百夫长说道:“我们要进城,请让开。”
尖嘴猴腮的那个摸着自己下巴那几根胡子问道:“看小娘子皮角肉贵的,难不成是城中那个官爷家的千金小姐?”
赵兮的目光死一般的沉寂看着那二人,沉声答应道:“是啊,是城中的大官,你们还不放行?不然父亲禀报了陛下,可是要治你们罪的。”
那二人闻言哈哈大笑,其中粗犷点的百夫长调戏道:“小娘子,等你跟咱们成了好事,我们个个都是你爹的女婿,只怕他到时候不舍得杀我们啊!哈哈哈……”
赵兮冷着脸,平静问道:“个个?你们是什么意思?”
那粗犷的百夫长奸笑一声大声说道:“小娘子花容月貌,我当然不能一个人享受,得先送给我们将军尝个鲜,然后咱们兄弟轮流上一遍,小娘子就知道什么叫飘飘欲仙了!”
赵兮怒极反在唇角勾出一丝笑意:“那我这妹妹呢?你们能不能放她一马?”
那尖嘴的百夫长不知在跟下面士兵低声说什么下流话,一脸的得意相。所以跟赵兮说话的还是那个模样粗犷的:“你妹妹姿色差些,恐我们将军看不上,所以兄弟们自然直接享用了,哈哈哈……”
钟裴听人说自己喜欢的女子丑,当时就生气的拔出匕首怒道:“你说谁姿色差?你再说一遍!”
赵兮和林笙不约而同的皱了眉头,只是林笙打了钟裴一拳,而赵兮则把悟空从身后揪了出来,抛向那个一脸粗犷的百夫长,并冷喝一声:“拔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