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姚被省委群众路线教育巡视组找去谈话之后,回来才听说程思远陪着市委书记高鹏去了省城。得知程思远从省城赶回来,姚姚赶紧找到程思远,汇报谈话情况。
“我和市委副书记本来就没啥,”姚姚向程思远汇报时,语气显得轻松自在,“不过是平时走得近了些,引起大家的猜疑也正常,您知道,时下大家就对男女关系感兴趣,我都和省委巡视组说清楚了,没事了。”
程思远并未深想,随口应道:“没事就好,以后注意些,毕竟你现在是县委常委,作为领导干部,还是少触碰人们关注的热点为好,你被找去谈话,大家都很为你担心,怕受到不明不白的牵连。”
听到程思远对自己很关心,姚姚动情的言道:“程书记,说实话,我大学毕业之后,也曾一腔热血,总想着去改变世界,结果被世界所改变,这就是命啊。如果我还操守着那份纯真的梦想,现在也不过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一个小记者,对与错,是与非,到现在我还是没弄明白。”
“有个小故事,可能对你心中的纠结有所提示,”程思远想了想,说道,“越战期间,美国男子穆司提每晚都点着一根蜡烛,站在白宫前表达其反战立场。在一个雨夜,他还是手拿蜡烛站在那里。一个记者忍不住问他,你真以为你一个人拿着一根蜡烛站在这里,就能改变这个国家的政策吗?他回答说:‘我不能改变这个国家,但不能让这个国家改变我。’无论是你想改变世界,还是世界最终改变了你,人生最重要的还是心底里的那份坚守。”
姚姚听完,似乎还在反刍,低着头想着程思远刚才的话。程思远也不想在这上说得太多,都是班子成员,有时候看到毛病点两句,适可而止,这个分寸必须要把握好,火候过大,必然引起反感。
程思远接着问道:“你对‘松江文化’建设还有什么好的建议,有没有想过怎样去抓落实,让‘松江文化’之风席卷松江。”
姚姚这几天一门心思等着程思远回来,尽快澄清自己,没怎么想“松江文化”建设的事,只好文不对题的随心谈到:“文化建设势在必行,对我们这个没有文化底蕴的县来说很重要,也很及时,我赞同,没啥意见,下步就是组织实施。”
程思远笑了笑,说道:“你作为宣传部长,要比其他人更要深刻领会‘松江文化’的内涵啊。记得电影《风声》中有段经典对白:‘我不怕死,怕的是爱我者,不知我为何而死。我身在炼狱,留下这份记录,只希望家人和玉姐,能原谅我此刻的决定,但我坚信,你们终会明白我的心情,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我的肉体即将陨灭,灵魂将与你们同在,老鬼老枪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其实‘松江文化’就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那么它的实质就是坚韧、协作、创新、奋进,也就是咱们提炼出的松江精神,你要好好领悟一下,把全县的软环境抓到位,为建设中俄商贸交易城打好思想舆论基础。”
姚姚解开了心结,从此标致着自己已经与市委副书记一刀两断,再无任何关系,心中不免轻快起来,迈着轻盈的脚步,应声而去。
国家公务员笔试过去半个月了,张鸿飞思忖着成绩应该出来了,就拨通了市人社局考录科同学的电话,杜晓辉毫无意外的在笔试中一举夺魁,令张鸿飞兴奋不已。
放下电话,手机随后就响了,张鸿飞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晃动着杜晓辉的大头像,赶紧接通电话,还没等开口,杜晓辉在那头喜气洋洋的说道:“鸿飞,我的笔试通过了,特向你报告。”
“我也给考录科打电话了,”张鸿飞好久没有杜晓辉的消息,也没再去她家打扰她复习,突然接到杜晓辉电话,真是又惊又喜,“得知你考个第一名,还想着去找你报喜呐,你却先来电话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杜晓辉有点不相信自己考了个第一,紧张的问道:“你确定我考了第一?我问考录科成绩,他们只说是过了,没告诉我考第几。”
张鸿飞肯定得回道:“放心吧,消息百分百的准确,还落下第二名20多分,目前国家公务员考试中,笔试成绩占70%,面试只占30%,没有特殊原因,考核环节一般都不扣分,只要在面试中发挥正常,应该轻松拿下这个职位,到时候咱们就成为同事了。”
“我爸妈都出去旅游了,”张鸿飞苦熬着,这么久看不到杜晓辉,真是寝食难安,接着恳求道,“今晚来我家吧,我给你做几样菜,咱们庆祝一下,好吗?”
杜晓辉在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张鸿飞看着门框上挂着的石英钟,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爱情让他世界里的时针越走越慢,实在等不到下班,就溜出去购买食材,准备晚上给杜晓辉露一手。
到了菜市场,张鸿飞有点发蒙,花样繁多的菜蔬摆在展台上,能否变成美味佳肴,张鸿飞心里可没底,虽然有时看着老妈煎炒烹炸,自己还没动手做过一道菜。
转了几圈,心中还是没谱,心道,还是去饭店吧,只好先回到家中,站在窗前凝心聚神的看着楼下,等候着杜晓辉。
听到敲门声,张鸿飞早就站在门边,打开门,张鸿飞张开双臂,就把杜晓辉紧紧搂在怀里,两个人许久也没说话,贴着对方温热的身体,彼此都怕自己的心跳太慢,赶不上爱的地老天荒,随后,两个人又热吻起来,杜晓辉已是满脸泪水,无声诉说着离别之苦。
当张鸿飞满心愧疚的提议去饭店吃的时候,杜晓辉却笑着说:“你不会做,我会啊,咱们去买菜,回来自己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两个人又出门买菜,张鸿飞去选了瓶红酒,这才高高兴兴回到家。杜晓辉麻利地洗菜切菜,张鸿飞在身边手忙脚乱的帮着她,杜晓辉嫌他越帮越乱,说道:“陪着我就行了,以后不用你下厨,男人是在外面闯天下的,家务都交给我吧。”
说得张鸿飞眉开眼笑,站在旁边笑眯眯得看着杜晓辉忙活着。
没过多久,杜晓辉弄出了四道菜,张鸿飞特意把灯都关了,点上两只红烛,烛光映衬着雪白的桌布,温馨而浪漫。
张鸿飞举起酒杯,对杜晓辉温情的说道:“祝贺我的爱人一跃龙门,金榜题名,从此我们手挽手,肩并肩,共创美好生活。”
“八字还没一撇呐,”杜晓辉可没张鸿飞那么自信,“刚过笔试就金榜题名了?等我全部考过了,再说祝贺的话吧。”
张鸿飞沉浸在喜悦之中,接着说道:“没有意外的,笔试把第二拉的那么远,坐火箭也追不上了,咱们已经稳操胜券,还怕个啥啊。”
经张鸿飞这么一说,杜晓辉也觉得这个职位非他莫属,情绪也高涨起来,想都没想就把杯中酒干了,从没喝过酒的她就觉眼冒金星,头昏脑胀,张鸿飞只好把她扶到床上休息一下,又去卫生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用凉水浸透拧干,铺在杜晓辉的额头上。杜晓辉迷迷糊糊的半躺在床上,拉着张鸿飞的手,一刻也不松开。
张鸿飞坐在床边,一眼不眨的看着杜晓辉。过了好一会,就听杜晓辉喃喃地说道:“鸿飞,你真的爱我吗?”
“爱啊,别瞎想,”张鸿飞拿下毛巾,用脸颊贴了贴杜晓辉的额头,“你是我今生今世最爱的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念着你。”
杜晓辉眼睛突然滴落一滴泪,缓缓坐起来,把张鸿飞的头抱在怀里,舍不得松手,生怕这是一场黄粱美梦,醒来就烟飞云散了,又痴痴的念叨:“我只愿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你能对我也是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吗?”
张鸿飞知道杜晓辉这是喝多了,把头从杜晓辉的怀中挣出来,又把她搂在自己的怀中,轻声安慰着杜晓辉。
杜晓辉突然像疯了一般,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裙子,几下把自己剥得像个扯开皮的粽子,随后就紧紧抱着张鸿飞,口中软软的说道:“今晚我们共度良宵吧,我把一切都给你,我的人生就完整了。”
张鸿飞只觉头嗡得一下,从没见过年轻女人身子的他,也被眼前的情景给弄蒙了,手足无措,不知咋办,眼睛闪躲着,不敢直视。随后,张鸿飞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才算镇定下来,附身捡起裙子,往她身上套,柔声说道:“别闹,你喝多了,我不能乘人之危的,快穿上。”
“是不是嫌弃我,”杜晓辉眼神依旧迷离的说道,“嫌我家穷,就不想要我。”
张鸿飞此时也**上涌,抱住杜晓辉,温和的说道:“今晚怨我,不该让你喝酒,我哪能嫌弃你啊,我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时候,把人生大美给糟蹋了。”
杜晓辉摇摇头,柔声说道:“我很清醒,鸿飞,要了我吧,我也相思的苦啊,因为咱们有约定,不敢给你打电话,见不到你,我自己就去松江河边溜达,总想着能碰到你,谁知每次都扑个空,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
张鸿飞听到自己心爱的人,竟然去松江河边寻觅自己,不觉得泪如雨注,心疼得搂着杜晓辉,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雪白的肌肤,泪水流过杜晓辉的胸壑,慢慢抵达野草茂盛的深谷。
杜晓辉轻声的**着,任张鸿飞的大嘴在身体上游弋着,不知不觉春意盎然,张鸿飞也是热血沸腾,爱怜的看着杜晓辉,杜晓辉起身为张鸿飞除去了T恤和短裤,两个人终于赤身相见,滚做一团。
初尝禁果的张鸿飞倍感男女之间的美妙,完事之后,拥着杜晓辉说道:“咱们结婚吧,再也不用忍受着离别之苦。”
“急啥,我都是你的人了,”杜晓辉笑着说,“怎么也得等我考上公务员,才能名正言顺的嫁给你啊,这个时候谈婚论嫁,你父母能同意吗?”
想起父母的态度,张鸿飞眼神黯淡了许多,起身下地,去了父母卧室,翻着床下的抽屉,拿了盒药回来,又倒了杯水,递给杜晓辉,让她吃下。杜晓辉拿起药盒,看到上面写的是“毓婷”,主要功效是避孕,脸腾地红了起来,也没多问,就用水把药送了下去,吃完才问道:“会不会是假药啊,要是怀孕了,可不好办啊。”
“不会的,我在爸妈的房间里找到的,”张鸿飞举起手,挥了挥,“如果是假药,我妈早就给扔了,放心吧,我从没看到我妈怀孕啊。”
听到张鸿飞一本正经的说到母亲没怀孕,杜晓辉笑得前仰后合,把张鸿飞都给笑毛了,说道:“咋了,我说的不对吗?”
杜晓辉还是大笑不已,捂着肚子说道:“说的对,你妈妈再给你生个妹妹,多好啊。”
“我妈都多大岁数了,”张鸿飞没想到杜晓辉在开他的玩笑,“还能生了吗?要生也得你给生啊。”
“我生的是你妈妈的孙女,”杜晓辉看张鸿飞口不择言,又笑开了,“不是你的妹妹啊,你可真傻啊。”
张鸿飞这才反应过来,拿起柔软的枕头轻轻往杜晓辉头上挥去,嘴口说道:“你取笑我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杜晓辉躲开枕头,又把张鸿飞给抱住,两个人又是一番大战,杜晓辉在身下看到张鸿飞大汗淋漓,扯过毛巾给张鸿飞擦着后背,张鸿飞哪顾着这些,全神贯注的冲撞着。
硝烟散去,两个人浑身瘫软的躺在床上,谁也不爱动弹,杜晓辉略显忧心的问道:“文县长性格咋样,好不好伺候啊,我考到政府办当秘书,主要是给他服务吧?”
张鸿飞根本没想让杜晓辉在县政府办长干,考进去就给她调走,安排到县妇联或者宣传部,政府办起早贪黑的,不适合女孩子,就开口应道:“文县长心术不太正,我可不想把你送入虎口,等你考进来,就把你给挪走。”
杜晓辉抚摸着张鸿飞的臂膀,笑嘻嘻的言道:“我可不管,你不把我挪开,到时候引狼入室我可不管,反正我不想给个男领导当秘书,我总觉得女秘书和女妖精差不多,摆臀扭胯的样子好恶心。”
“哈哈,我给你讲个笑话啊,”张鸿飞想起个关于女秘书的段子,就讲起来,“老板的女秘书因为工作出色,最后在老板大力的撮合下,她和一名非常能干的职员结婚了。新婚之夜,新郎说道:小声点儿,小声点儿,让别人听到了多难为情啊!新娘回道:你这话说的怎么和老板一样的呀!”
杜晓辉听明白了,捶打着张鸿飞,恨恨的说道:“我给你讲个老板的笑话,一个刚刚到公司工作的小姑娘抱着一沓文件站在碎纸机前犯愣,这时老板经过,看到后就说:‘真是菜鸟,连这个都不会用。’说罢抢过文件,放到机器里按动了电源,很快文件就被切碎了。这时小姑娘问:‘真是谢谢您了,可是复印件从哪里出来?’”
张鸿飞也跟着笑了起来,用手指着杜晓辉毛绒绒的腹下,嘿嘿一笑,说道:“从这出。”
这夜,杜晓辉没走,而是细心地把带血的床单洗好,才挨着张鸿飞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