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我们这些人等太久,老万很快就回来了!
只是瞧着气色不太好,老万一进门就说:“那个黄毛乌鸦,你们两个先到老大那里去,他有事找你们。”
黄毛说:“那这里呢?”老万一摆手:“这里有我们呢!你俩该干啥干啥去!”
我和黄毛出了老万的办公室,路上黄毛说:“瞧这意思,咱们的提议没通过。
老万有点不高兴啊!保不齐是让杨大人给k了!”
我一直在想冯远帆说的话,究竟都是什么含义呢?
也就没搭理黄毛,黄毛见我心不在焉的就瞎逗:“咋滴!还想嫂子呢?”
我虚踢了他一脚:“少整些没用的,还是想想杨大人又起什么幺蛾子吧?”
黄毛说:“还想个甚,咱两个就是包身工,杨老大爱咋折腾咋折腾吧!”
进了杨老大办公室,杨大人面沉如水的坐着。
我们两个各自坐下也不说话,关键也是没啥说的!
过了半天,杨大人一笑:“哟呵!还学会用沉默来抗议了!
你们集体的提议没通过就不高兴了!要不要我哄哄你们两个小子呢?”
他说他的,我们两个谁也不理他。
黄毛拿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根,我们两个各自抽着烟,吞云吐雾,也算自在自得。
杨大人啪的一拍桌子:“要造反哪!都给我滚出去。”
我跟黄毛站起来就走,半点儿都没迟疑。
刚走到门口,杨大人又说话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想撂挑子没门!”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行了杨大人,屋里屋外就三个人,你这么演来演去的累不累呀!”
杨大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够了,他才说:“就知道蒙不了你们两个,算了!算了!”
我和黄毛走回去坐下,杨大人坐直了身体。
他说:“你们的提议是对的,可是我现在不能批。
只能是做外围调查,老万还不高兴!
我还不高兴呢,我跟谁说去。”
黄毛瞪起眼睛:“既然我们的提议是对的,你为啥不批呀?
跟着你这样的干事太累!就不能痛痛快快的?”
杨大人一下火了:“黄毛你个小兔崽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知道啥叫尊重上司不?
就你这样的,要是在私营企业,分分钟就被人开除了!
你一个下属有什么权利质问上司,你这样的跟一个废柴有什么分别?……”
杨大人就像是吃了某药,浑身亢奋,脸红脖子粗,嘴唇紫吐白沫,张冠李戴,逢古喻今,指着鼻子把黄毛骂了个狗血淋头。
黄毛几次用眼睛看我,我都没有说话。
相反我还用眼睛瞪着他,不准他出手。
不然就以他的个性,九个杨大人也被他干翻了!
我虽然不赞成杨大人这么借题发挥,不过我也赞成他收拾收拾黄毛。
就算不能让黄毛长点记性,至少也能开开眼。
象黄毛这么豪横的小子,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的气。
今儿个让他见识见识,天底下还有这么多不讲理的人。
有件事儿黄毛的师傅老鬼说的对,当大哥的不替兄弟考虑那就不配当人家大哥。
这事瞧着,似乎是我这个当大哥的很窝囊。
兄弟都被骂得狗血淋头了,不帮忙还不让兄弟动手,有点儿太那个了!
我是这么看的,像我这种有一天没一天的主怎么瞎折腾都行!
黄毛不行,他需要在这人世间生存下去。
有些时候就要忍耐,最起码要遵从世俗的规则。
我不是个好榜样,没法教他,那他就需要受到搓磨,锻炼一下没坏处。
老祖宗有一句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露齿。
就算是有恨有怨也要藏起来,真性情真洒脱,往往也意味着死的快!
其实我很清楚,在我和黄毛之间,杨大人和老鬼更看重黄毛。
他们做的事儿,有很多都是在刻意锻炼黄毛。
而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能拦着,黄毛能发展成什么样,那还得看他自己的本心。
有一点我是相信的,人的本性是磨折不去的!
杨大人说的差不多了,黄毛的忍耐程度也到了极限。
我拍了拍桌子,很不客气的说:“行了!差不多少就可以了!
别真的把自己当成老大,你真把他骂跑了,我可整不回来。”
杨老大用手一指:“你,你小子就不能做个好榜样?我骂他是为他好。
我看要把你们两个分开,不然这小子跟着你,早晚把天捅个窟窿。
到时候你拍拍屁股翘辫子了,那这小子怎么办?”
黄毛被我们两个人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满肚子气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我叹了口气:“行吧!有机会就让他自己去锻炼锻炼。
反正我活着一天,就惯着他一天。”
杨大人撇撇嘴:“那我就找机会安排了!光顾骂人,忘了说正事了!
安泰音乐学院这边你们先放一放,你们去了也派不上用场。
你们先到安全屋去看看,给三叔帮帮忙,三叔说安全屋外面的气氛很微妙,怕是要出事儿!”
我说:“行啊!我们哥俩正好也歇歇,这两天折腾的够呛!”
黄毛直到跟我走出了杨大人的办公室,他才反应过来。
他伸手拉住我的袖子说:“鸟哥你跟杨大人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兄弟我招你烦了?你要甩开我,我到底哪儿做错了?”
我挣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黄毛,你想多了!
你是我的兄弟,做的对错哥哥都不会烦你,也不会想着甩开你。”
黄毛说:“鸟哥,你可别忽悠我!杨大人说要安排,他要安排什么?
我告诉你,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跟着你。
咱们兄弟一起过日子有什么不好的?凭什么要受他们摆布?”
我反问了他一句:“我没下山的时候,你不也过得好好的吗?”
黄毛一听真急了:“那不一样!”
我沉默了,是不一样!
我下山之后,我和黄毛未必天天泡在一起,
但是彼此之间多了一种依靠,有什么事情也会想到对方。
这是什么呢?这是一种兄弟之间的情谊。
我不想敷衍黄毛,我说:“如果有一天,需要你离开我,你就把这个当成一种锻炼吧!”
黄毛沉默着不说话,我也说不下去了!
我是想了很多,似乎也是在为黄毛着想。
但是要把一个豪爽善良纯净的大男孩变成一个事故圆滑冷血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人,这究竟对不对?
我这么做是不是真的为他好呢?我没有答案。
我们两个沉默着出了特勤处的大楼,黄毛一言不发的开着车。
我呆呆的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黄毛突然回头问我:“哥哥,要不然咱哥俩去撸串儿吧?顺带喝点酒,也算是最后的晚餐了!”
我被他这话说的一愣,随即就大笑起来。
我伸手在黄毛的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撸串儿就撸串儿去,说啥子最后的晚餐。
哥哥我还没死呢!等我要死的时候说这话也不晚。
你也用不着那么感伤,只要我不死,咱们哥俩就机会聚在一起。”
黄毛也笑了:“那鸟哥,你应该努力啊!争取多活几年,咱兄弟多聚几年。”
话说的虽然挺开心,但是免不了各自神伤。
不过我们还是去撸串儿了,但是没喝酒。
吃的差不多又叫了一些外卖带着,然后直接奔了安全屋。
要说这个点儿可不早了,我们到了安全屋,大家却都还没睡觉。
三叔是觉得异常,没敢轻松的去睡大觉。
伊老师一家不睡,却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陪着小白羽在练习钢琴,这丫头据说过两天要在安康学院的庆典上举办她的音乐会。
小白羽这丫头已经完全好了!见到我们非常高兴。
当然,对我们带来的肉串夜宵更加欢迎。
伊老师两口子和伊校长同样表现的很热情。
我和黄毛没有说为什么来,不想打搅他们的生活,只是说也没事儿就来找三叔喝酒。
说了一会儿话,又抱了抱小白羽,我和黄毛就回三叔的屋里了!
黄毛说:“看不出来啊!你那么喜欢小孩子!要这样,抓紧努力和嫂子生一个吧!”
我一嘴的苦涩:“我倒是想生来着,哪来的嫂子呢?这个误会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了!”
可我喜欢小孩子是真的,以前的时候没有这种特别的感觉。
只是最近才有的,我想了想,或许是跟我开始做的那个梦有关系。
梦中的小胖墩儿和小姑娘是他们让我多了许多的温柔。
到了三叔屋里,三叔说很严肃的说:“你们俩来的正好!
我总觉得外面的气氛不太对,偏偏就我一个人,有点照顾不过来!”
我说:“您觉得是哪方面不对?有邪魔外道冲撞大阵吗?”
三叔说:“目前倒是没有,不过此处是三阳之地,到了夜里也是温暖如昼。
可是今天晚上我出去,感觉就不一样,非常非常的阴冷,这阴冷不是像自然变化,应该是某种强大的邪气在聚集!
我又不敢轻易的出去探查,怕被别人钻了空子。”
我说:“这好办!让黄毛跟您留在屋里,万一有点啥事儿也可以相互照应。
我出去四下里看一看,真有那不开眼的我就顺手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