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该死的小子居然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他身形一晃,身体里的五方之气暴涨,直接笼罩住了他的身体。
中年人冷冷一笑:“该死的乌鸦!你以为这还是五年前吗?你凭着一根破针就伤了本尊,
给你个机会·你再瞧瞧,你用小命催动的灭世咒可能伤得了本尊半根毫毛?”
中年人十分得意的说着话,而且用他自身的五方之气抵住了乌鸦释放出来的灭世咒第一波。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没人答理,变成了自说自话。
中年人扫了一眼,他才发现乌鸦已经昏迷了!只有那青色的光圈还收涨着。
这下他更得意了!那青色的光圈明显的失掉了目标,没有意识的指引只会散射出去。虽然很厉害,他自负还扛得住。
虽然此行没有收获到想要的东西,中年人也觉得很满意,至少可以看着冤家对头憋屈的死去,也算是出了六年来的一口恶气。
中年人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就等着那青色的光圈爆发出去。
此时,已经奔上二龙山半腰的老道人和空见和尚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
老道人长叹了一口气:“哎!还是来晚了!这集中了身体能量的灭世咒一爆出来,我那徒儿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活了!”
空见高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求仁得仁,求义得义,令高徒死的不屈,咱们再上一步,收拾了那魔头也算替令高徒出一口气!”
老道人高颂道号:“无量天尊!今日道爷我要开杀戒了!”
空见和尚说:“妙极!降魔卫道也是我佛家本分。”一僧一道又继续向山顶扑去。
中年人看着乌鸦身上的青色光圈,收涨的频率越来越高,他知道灭世咒最后的爆发就要开始了!
突然,他一直没有忽略的那只能量乌鸦,高昂起头,对准自己脚下的棺材板重重一啄。
瞬间,棺材板碎,一道水色的光华从棺材里冲天而起,随之,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缓缓的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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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四射,水气盈人,中年人心头大震,他不由自主的惊呼了一声:“玲珑丹”
这时候到了山顶的老道人和空见和尚也被这一幕奇景镇住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喃喃自语说:“玲珑丹!”
中年人震惊了片刻随即就反应过来,他虎吼了一声就扑向了那颗悬在半空当中的玲珑丹。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老道人和空见和尚立刻大吼:“给我住手!”随即他们也扑了出去。
再说这时候山下十公里外的指挥车上,所有的人眼睛不眨的盯着屏幕。
每个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珠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在山顶上三个高人同时扑向玲珑丹的一瞬间,那只能量化成的乌鸦一展翅膀飞到了玲珑丹之上,伸出一只爪子一按,那颗玲珑丹就急速的坠落下去。
直接落进了躺在地上的乌鸦口中,也就是短短一瞬间,那隐隐已经脱体的青色精神光圈瞬间缩了回去,没入了乌鸦的身体当中。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那只能量乌鸦翅膀一收,也一头扎进了乌鸦的身体。
扑了个空的中年人气急败的坏落到地上,一伸手就施展出他的五鬼神煞划向倒在地上的乌鸦,他要把乌鸦五马分尸,挖出来那颗玲珑丹。
对面的一僧一道勃然大怒,老道人一扬手,一口飞剑激射而出,直接刺向了中年人。
空见和尚也没客气,一扬手甩出了一根降魔杵,敲向了中年人的天灵盖。
没奈何,还是中年人离乌鸦最近,他的五方鬼煞眼看就落在了乌鸦身上。
这千钧一发之际,钻进乌鸦身体里的那只乌鸦猛的探出了头,一张嘴一口炙热的火焰喷出,正好迎上了中年人的五方鬼煞。
中年人无往而不胜的五方鬼煞遇到了这口火焰,就像干柴遇到烈火,呼的一声着了起来倒卷而回。
中年人大惊失色,偏偏这时候,老道人的飞剑与和尚的降魔杵也到了!
耳听着中年人一声哀嚎,一张嘴喷出了一口血雾,瞬间他就消失了!
老道人和空见和尚各自收回自己的家伙,走到了乌鸦身边。
两个人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乌鸦,空见和尚打了个稽首说:“恭喜明虚道兄,令徒不但无碍还得了莫大的机缘,自此而后,只怕天下谁也奈何他不得了!”
明虚老道摇了摇头:“空见你是只见其一未见其二,世间事哪有这般容易。
得了玲珑丹是莫大的好处,可你别忘了他身体里还有一只怪鸟。
就算没有那只怪鸟,那玲珑丹也不是好消化的,三岁小孩儿持万金在手未必是福啊!”
空见和尚大笑:“道兄,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那怪鸟在身绝非坏事!
你没见他百般维护乌鸦这孩子吗!何况于我看来,令徒只怕另有机缘也说不定!”
明虚老道闭目少许,随即露出了笑脸儿:“终究是关心则乱,一辈事一辈了吧!咱们就不操这个闲心了。”
空见和尚微笑点头说:“此番一行,还算是功德圆满!可就是有些小瑕疵,稍有遗憾呐!”
明虚老道一笑:“少打呼噜语,不就是伤了那五方怪,又没有斩草除根,你觉得是遗祸给千叶寺了吗?”
空见和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后患是留下了!却不是留给千叶寺。
行前我曾使用大圆光法,虽然晦涩不明可也隐隐指向我西行之日。
和尚也不是怕死,只是若被他弄的不上不下,又要留在世间数十载,青灯苦修终归不是一件赏心乐事。”
明虚老道打一稽首说:“如此倒是我拖累了师弟,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补救之法。
异日师弟西行之时可招我的徒儿前去护法,想今日我这徒儿尚在昏迷之时就弄的那五方怪铩羽而归,待到他清醒之时想必会另有一番作为。”
空见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如此谢过师兄了!”
明虚老道摆了摆手:“师弟无需客气,此间事既然已了,你我还是去谋一醉吧!”
空见和尚与明虚老道两个人潇潇洒洒的走了,只留下乌鸦还躺在原地。
三个月后,h省已经进入了冬季,昼长夜短,到了这一天的晚上5点钟左右,天已经黑下来了!
如果在h市的市区里自然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可是到了这市郊,再进了有名的平房废城区,那就到处是黑乎乎的一片。
要说这天儿冷的也有些邪乎!诺大的一片废楼里似乎连鬼影也不见一个。
您说了这不是废话吗?谁大冷天儿的晚上没事跑到废楼区里来逛。
当然了,一般人是不会来这儿的,可要是二般人那也说不准!
这不远远的黑暗里走过来一个人,随着那人越走越近,大致的看清楚了!
瘦瘦高高的一个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脚上似乎还蹬着一双翻毛皮鞋,走起路来咯噔咯噔直响。
要说这装扮也不稀奇,跟一般的拾荒流浪者没啥区别!
可你要是瞧瞧这位的脸,那可就太吓人了!
豹头环眼,燕颌虎须!他那个,这不是说的张飞吗?
再细看看,还真是张飞的脸蛋,戴了一个张飞的面具可不就是张飞的脸蛋吗!
走在黑乎乎的楼区里,再戴了这么一个面具,除非碰不到人,碰上了一准吓死人。
再看这一位把挎在肩上的一个蛇皮袋子拢了拢,生怕它丢了!好像装着啥子宝贝似的。
这位面具人走到了一栋黑乎乎的大楼前,推开二单元的楼道门就走了进去。
翻毛皮鞋把楼梯踩得咯噔咯噔作响,一直走到了六楼,他拉开602的房门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房间里有了灯火,这时候再看进去,面具人已经摘掉了面具。
这人对着墙上一面破烂的镜子看了看,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乌鸦呀乌鸦,这回你真成了乌鸦,还是只黑暗里的乌鸦见不得光,你说你愁不愁人呢?”
没错!这就是我啦!一个只能躲在黑暗里的怪物,真要站在阳光下会吓死人的家伙。
问题是我也不想,可是由不得我喽!
想得太多也没有用,我转回身走进我的临时厨房。
把我背回来的蛇皮袋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些从菜市场上捡回来的剩菜叶子。
当然这些菜叶子是我已经挑过的,煮熟了还是能吃的。
我从旁边的一个塑料桶里倒出些清水,把这些菜叶子用水泡上。
然后又从蛇皮袋子里翻出了一盒羊肉片,这个就是我花钱买回来的。
天儿太冷,今儿晚上就算改善生活,吃个火锅热乎热乎。
要说以我现在的身体倒是不在乎,就算是整天吃凉饭也不是神马问题!
只是感觉上需要,在这大冷的冬天,谁不想要热乎乎的吃一顿饭,饭后再和家人朋友聊聊闲话侃侃大山呢?
侃大山我现在是没这条件,吃一顿热乎饭还是做得到地!
多少算是慰藉一下乌鸦孤单的心灵吧!尽管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渴望家的温暖了!
可我还是想念有朋友在的日子,我的朋友们,他们都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