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看见她了!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宁璇已经紧张害怕到忘记呼吸了,心跳似乎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她以为他会立刻拉开柜门,将她拖出,然后便是各种虐待……
可令她始料不及的却是,沈桓只盯着衣柜看了半晌,神色怪异的眯了眯眼。接着,竟然转身准备离开了!
天知道他转身的那一刻,宁璇抖差点欢呼的就要跳起了。芙蓉面上的一抹松懈笑意还未爬起,瞬间就僵住了……
本来抬脚就要离去的沈桓,竟然再度回身了!
这一次,他笑了,那是得意的笑容!只见他几个漫步走近了有些年头的残旧衣柜,那双常年浸泡游走在药草间的大掌缓缓伸出,抓住了衣柜的拉环。
宁璇仓皇的睁大了眼,隐隐感觉边角有些湿润,小心脏跟那即将被打破的鼓般,咚咚响个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似的!白皙的小手死死绞着衣角不敢松开,下唇紧咬。
“啪!”
柜门被打开了。
下一秒,沈桓那张丑爆天的脸,就出现在了她放大的瞳孔中。他的笑,是那般阴森骇人……
“原来娘子真在这里啊。”
宁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总之就是那种死到临头的感觉,说话的声音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朝着沈桓愣愣说道:“好……巧啊!”
“是啊,真巧。”他笑着回了她。
他就堵在柜门口,而她像极了受惊的小动物,被猎人围堵在逃无可逃的地方。微弱的阳光照入,逆光抬头,她看不清太甚他的表情,但是,那种冰冷冷的气场,真的是无比渗人!
“为夫的尚不知自家娘子,竟然还有躺其他男人衣物柜这么个喜好呢。”
他似乎很开心,说起话来都是带着戏谑之意。可偏偏宁璇怎么听,他那话都跟带了几把刀子似的,直戳她那幼小的心脏!
还有……哥们你能不笑吗!她都被吓腿软了……
长得丑,那不是他的错,可这笑起来那般狰狞扭曲,她还是头一遭见,真真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想晕啊!
“沈大夫!可有找到人啊!”
两人尚在“深情”对望着,外面就有人不耐的催促了,估摸着是他进来的时间太长了,就这么一小间屋子,哪需要看那么久。再者,毕竟齐缙也不是普通人物,若真是寻不到人,他们理亏不好多留。
沈桓头也不曾回,便扬声道“找到了!”
由于房门大开,沈桓那伪装得力的激动声音传出,外面顿时就沸腾了。大致是都没想到齐缙会是那种恶人,接着就有人上了台阶,往屋里走来。
“我……”
宁璇不知道沈桓会干什么,时而聪明的大脑告诉她,要立刻求饶。可这才说了半个字,便被沈桓伸来的手点中了穴道,不出三秒,人就浑身发软瘫成了一团。
“沈大夫,里面真是你家娘子?”
进来的大汉很是疑惑,虽然看不清衣柜中的情形,但从他这角度看去,就瞧见一双嫩白的小脚丫子。稍是面红的挠挠耳朵,想起屋里婆娘说沈家娘子生的如何貌美,光看那脚,果不是一般人。
即便是被点了穴道,宁璇神智还是清楚的,美眸怒瞪,却由于使不上力气,那怒火也变得有些可怜斑斑了。沈桓只是稍稍弯腰,一把勾住了她的脖颈,再揽着腿,就将人抱了出来。
“沈某怎可认错,这就是我家娘子无疑。齐夫子当真是欺人太甚了,竟绑架手无寸铁的妇人!”
宁璇那刚沐浴完毕的长发,还残留着水渍,被抱出来的那一刻,甩出漂亮的弧度,乌黑发亮。白瓷般的精致侧脸只是昙花一现,却叫屋里进来的几个汉子都直了眼。
沈桓的手段着实卑鄙,点了她的穴道,却不叫她昏迷,也说不得话。明知她是逃跑的,却要将一切责任推到齐缙的身上,偏偏宁璇还开不得腔帮忙。
他将她的脸转向了他的怀中,莫名的就是不喜那些个人看她的眼神。抬脚就要走,却见进来的人竟还盯着他怀中看,他有些恼怒的低头一瞧,原来是她的脚丫子还露着。顿时寒气四溢,这是齐缙的屋子,找不着女儿家的鞋袜,可他又不想用齐缙的东西来遮盖。
真是恨煞了这鬼天气,那般清凉作甚,不然他就多穿几件衣衫了!
“沈大夫还是拿东西遮挡下沈娘子吧。”一个年级稍大的汉子建议着,倒不是他们这些人见不得美女,而是那双露着的嫩足,碍于女孩子的名节。外面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若叫人都看了,指不定日后得给沈桓惹下多少闲话啦。
沈桓无奈,只好从齐缙衣柜里抽了一条尚算新的毯子来,将宁璇裹起,连头发丝也不肯露出。看的对面站着的几人一愣一愣,心说这齐大夫心真小!
不过转念想想,人媳妇那般好看,换谁估计也不舍得给旁人瞧了去。
宁璇是又气又怕,浑身上下都这裹的像个木乃伊似的,好在沈阿丑有些良心,给她留了个透气的口子。那双捁着她双腿的大掌,用力委实有些重,疼的她都流泪了!
“既然找到人了,那就出去吧,这地方别呆了!”有人说到。
沈桓面露伤色,不平道:“离去是自然,可还望众位大哥帮沈某讨个公道来,那齐缙仗着尊为人师,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好在我家娘子不曾有个损失,如若不然,我都不知要如何与岳家交代了!”
要么说沈阿丑是个不要脸的,说起假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一般口头说着要搞齐缙,其实心里想着的是,等回回了家,要怎么扒了宁璇的皮来!
但是,现在,他要让宁璇知道,谁帮她了,谁就得倒霉!哪叫那齐缙敢将她藏匿柜中,不叫他找呢。
宁璇又怎不知沈阿丑的歹毒心肠,早在心里将他咒骂了千万遍,可惜没有一点用。
“沈大夫说的极是!齐夫子今日能绑了你家娘子,那明日指不定又去绑谁呢!”
“对啊对啊!”
隐隐感觉沈阿丑胸腔震荡的宁璇是泪流满面,这些人个个是义愤填膺,可又有谁想过,方才人说看见齐缙是从庄口驮她进来的。那她为什么要去庄口呢?齐缙怎就那般好的逮了她,毕竟在那之前他们都不曾见过!
她是这么想的,可又有谁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呢。
沈桓终是面露喜色,感激道:“今日沈某能成功解救娘子,当真是托乡邻功劳啊!”
“看沈大夫说的哪里话,你行走庄中多年就医,救了我们不知道多少人。我们今日不过是帮个忙罢了,哪敢劳你道谢。咱们还是快快出去吧,非讨个说法不成!”
此时,宁璇才知道,人命远远比知识这玩意高出不知多少倍。
沈桓抱着她才走出去,外面顿时就寂静了,站在沈桓旁边的一人上前说道:“大家瞧仔细了,这就是沈家娘子!”
他这话一出,齐缙自然就成了绑架者的罪名,马上就有人吆喝道:“还果真是在这里啊!”
“齐夫子,我方才出物证人证,你不认也罢。可如今,人从你屋里抱出,你还有何好说?”沈桓将致命的矛头指向了齐缙。
宁璇不知道沈桓是如何止住齐缙的,却是半饷听不到响动,过了好一会才听闻齐缙语气微弱的辩解道:“我不过是路过救人罢了……”
这话,连宁璇听了都要拍大腿。
果不其然,沈桓语气一扬:“哦,救人?那为何方才我们要人你不给呢?既是救了人,为何还要满口胡言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