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一脸疲倦的挥挥手,看着商祺等人走了恢复一脸的厌恶,和平民百姓过多的接触就是会这样,长幼尊卑都不分了。
她的儿子一向孝顺,为了那个女人几次忤逆她的意思。
柳姨娘和红夫人跟在商祺身后,正等着商祺去书房,她们好回自己的院子,没想到商祺走之前还丢下一句,“以后不要再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柳姨娘和红夫人一脸的惊讶,原来老爷一直都知道是她们在背后推波助澜么?
商洛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嘱咐春喜和伊桃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她。
商洛坐在床边思考,老祖宗的话,门当户对真的那么重要么?爹亲娘亲成婚时虽不是门当户对,但是也相亲相爱,还有了她。
老祖宗总是说她娘是高攀了,攀上了父亲这个高枝。
老祖宗的话大部分她都不认可,只有一句她还算同意,人不能做不符合身份的事。
商洛想到自己,身为嫡女,她以后的婚姻必定和利益有一定关系,她的身份不存在高攀,也绝不能下嫁。
郝相公是什么身份呢?他总是行踪诡异,会是江湖人士,还是文人书生。
郝相公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假名,那他的真名会是什么,他为什么总是不肯告诉自己他的真实姓名,难道他是通缉犯?还是个江洋大盗?
商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无论什么事和郝相公扯上关系都让她的心情变好。
“大小姐,方便进来吗?”商镇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稳重。
商洛本想斥责伊桃和春喜,不是说了不让任何人打扰她吗,但是一想,来人是商镇,便想通了,肯定是伊桃放行的,真是见色忘义的妮子。
“请进。”
商镇一进门就对商洛表明来意,“请大小姐不要怪罪老爷,当时的情况老爷也实属无奈。”
商洛其实也知道商祺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你言重了,你放心,我不会怪罪父亲的。”
商镇听商洛这么说,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准备告退走了,却被商洛叫住了。
“我看今日父亲似乎很忙?可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商镇诧异地看了一眼商洛,这大小姐居然能看出来。
“侯爷公事,小的不便透露,小姐若是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侯爷吧。”商镇双手抱拳弓身回答后就走了。
商洛看着商镇的背影,这男人好虽好,太木讷了,对伊桃倒是不错。商洛准备转身回房,眼角瞥见躲在柱子后的伊桃。
“伊桃,你干什么呢?”商洛和春喜、伊桃差不多几岁,私底下相处不像是主仆,更像是朋友。
伊桃本来想偷看商镇,没想到被商洛发现了,伊桃羞红了脸,“小姐,我没干什么,就是来看看…您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商洛听到伊桃的理由失笑出声,偷看就偷看还找什么理由,“伊桃,你的心你自己做主,我不说什么,我只有一句话,士之耽兮,尤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商洛说完,不看伊桃茫然的脸色,回房小憩一会,一大早的太烦人了。
伊桃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站着。
京城城郊,斜月山上,一座破败的山神庙。
斜月山,顾名思义,整座山像一轮倾斜的月亮,而山神庙建在较高的一端,不但隐天蔽日,而且易守难攻,如果不是有心去找根本不会找到。
此时,山神庙内一片寂静,虽然墙上蛛网不断,但是地上还算干净,没有堆积的灰尘,可以看出时常有人在这走动。
一群老鼠“吱吱”作响,在地上撒欢地跑,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老鼠们受了惊一般四处散开,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警惕地往里看了看,随后走到已经掉了漆的佛像面前,按下了佛手上的暗格。
佛像背后立即出现了一条通道,通道两旁燃着火把,照亮了向下延伸的楼梯。原来佛像背后并不是封死的,而是活动的,可以向两边延展,佛像破旧地掉了漆,通道入口的做工却极为精巧,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男人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直接走到楼梯底部,向右走几步便是一个大堂。
此时大堂内的气氛有些严肃,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男人慵懒地坐在主位上,是郝相公,也可以说是郝连成,手上拿着一个暖炉,面前跪了一排人。
男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楼主,扶风没有完成任务,请楼主处罚。”
郝连成把暖炉放在一旁的桌上,坐直了身体,“扶风,听说你受伤了?”
扶风暗骂自己的手下多嘴,“谢楼主关心,扶风无碍,只是这次那边防范的很好,找不到机会进攻。”
“无妨,”郝连成比起“任务”更关系扶风的伤势,“这事急不得,你下次多派些人手,你们这次突袭,邱毅一定会更加小心。”
“是。”扶风回答。
郝连成咳了两声,扶风紧张地看着郝连成,“楼主,您今日喝药了么?”
郝连成四年前建立了暗夜楼,扶风是最早一批跟着他的人,对于他的皇子身份、病情都一清二楚。
郝连成还没回答,一个白发老叟吹着胡子端着一碗黑色药汁,从一扇暗门里走出来,是治好商黎的易周天易大夫,“他跟个小孩似的,喝药还得我盯着。”
郝连成无奈,“易大夫,您别这么说,好歹我也是这暗夜楼楼主,你在手下面前给我点面子好不好?”
易大夫不理郝连成的话,把药碗往郝连成手里一塞,“你要面子也得有命要啊。快给我喝了别废话。”
身份尊贵的四皇子也只能乖乖听话,喝了药,只因为自己中了天下第一奇毒,寒毒。
寒毒是种慢性毒药,毒性不烈但很难根除,而且随着年龄增长会毒素会越来越多渗透到身体的各个部位。
郝连成的记忆里,自己从出生就带了这个毒,总是一幅病恹恹的样子,父皇、皇奶奶也格外疼爱他。
最后是陈国丈说四皇子天生带病,是不详之人,带着一干大臣上书请求皇帝处死四皇子,皇帝不堪压力却也于心不忍,念在四皇子尚在念幼,下旨让四皇子离宫远居,派了自己最忠心的贴身护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