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一连数头魔兽扑向月倾歌,内息混乱的月倾歌无法动作,一时间黄泉逼命。
就在酆都咫尺之时,月倾歌上空嗖嗖作响,几道纯黑的剑流破空而来,将魔兽击退。
随后看九方述念一袭黑袍在半空飞拂,凌空虚踏。承渊剑上黑光流转,猛然挥出,激发强横剑气。
剑者再出剑,东武林剑道圣地“听剑途”的上乘剑招上手。
天人两分,隔世七剑——天地云尘两飘渺。
划分尘世云泥的意境之剑,凝就纯粹的锋芒剑意。九方述念双手握紧“六龙承渊”,快速斩下。
剑身上缭绕散发出纯然的剑气凝结为巨大的长剑虚影,虚影凝就的剑上纹路都与真实的“六龙承渊”一般无二。
巨剑挥砍而下,斩断一切的剑意将一切都化作两半。
剑影划过的地面就留下一道巨大的划痕,剑客挥舞,几头魔兽首当其冲,迎上神剑锋芒,被拦腰砍做两段。
之后扑来的魔兽也被巨大的剑影抽飞出去,一只撞在另一只身上,魔兽躯体堆积起来更难以活动。
黑袍剑者缓缓落地,正落在月倾歌背后,举起右掌按在月倾歌的白衣背后,将自己的内力度过去帮助月倾歌压制体内的暴动真气。
九方述念一挑眉,语气有三分惊讶:
“你身上居然一直有旧伤。”
手上内力留在月倾歌体内为他压制内伤,九方述念站定身形将右手撤回。
月倾歌内伤暂时平复,深深呼一口气,眼见着又一波魔兽狂暴地冲上来,还来不及道谢就得准备提运真气。
“这点伤还碍不了事,你可小心了。”
背对着九方述念说完话,月倾歌提剑冲了上去,不敢在连续使用名招绝式,月倾歌只好握上宝剑,运上上乘轻功冲去兽群之中,左突右冲,剑身上剑气激发,在一头一头魔兽躯体上留下冰蓝色的剑气创伤。
九方述念见了也挺身握剑跟了上去,他的使剑风格霸道狂放,但凡有魔兽正面撞来或者张开嘴要一口吞过来,剑者便向手中承渊剑贯入大量内力,一剑吞吐强横剑气直接将魔兽顶飞出去,更在魔兽身上留下一道极深的创口。
但是纵然两人内力与剑招都是上乘中的上乘,人力亦有穷时,月倾歌在几十头魔兽之间飞身闪动,只是双脚踩出“六虚十卦”的轻功就已经极大地消耗体力与内力了,而九方述念每一剑都爆发巨大威力更是造成了很难控制的消耗。
渐渐两人额头汗水变多,而动作却越发显得跟不上了……
号剑徒与魏达通两人背靠着背,同样被几十头魔兽包围着,更远处的魔兽虎视眈眈,只是还没法靠拢。
魏达通手握大刀,每一刀大开大合中总能爆发出巨大刀气,正是对抗混沌这样的巨兽最为合适的兵刃与招式。
而号剑徒手中白马巨剑长有人高,宽有一尺,比大刀还要显得粗犷,挥舞中剑气像是风暴一样不用太过于使劲就能把探头过来的魔兽逼退回去。
同时两人面前还有四五个刀剑客背靠背围成一圈抵御着魔兽的侵袭。
只是这几人内力与招式都比不上月倾歌,九方述念或是号剑徒几人这样的上乘剑者。
剑气不算强横并且剑气能触及的范围也不足够远,在魔兽的攻击一下仿佛是大雨之中,水渠上飘摇的纸船,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要倾覆。
号剑徒时不时一抖白马剑,激射出一道奔马剑气将一两头魔兽逼退,更是也冲击魔兽的阵型,将它们惹怒得连连怒吼。
突然之间,魔兽行为更加狂暴,扑得上去挺着一名剑者的剑气撞上了几名刀剑客的立身之地。几人见魔兽的庞大躯体无法抵抗只好四散分开,可是这样却刚好应了魔兽的优势。
四下的魔兽纷纷狂暴行动巨爪一抬一砸,无论怎么样也只能四下逃开。接着魔兽巨口一张,泫然血色就把人的视野笼罩。
一名剑者剑气激发,一道一道白光撞击在魔兽身上,但是那魔兽巨大的躯体完全不被影响,没有面目的头颅猛地一靠近,那人就被叼在了魔兽口中。
随后只见魔兽乱嚼,血肢飞溅,那剑客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就被活生生吞了下去。
魏达通见了,心里血气与胆气一起上涌,一提刀,大喝一声冲得上去就要与魔兽搏命。
号剑徒感觉到背后同伴离开,转身就见他冲了出去,心里暗道不好急忙也跟了上去。
就在这样的过程当中,方才的几名武者已经被数头魔兽吞噬入腹,一名刀者闪避太慢,先是左手被魔兽躯体上生生扯了下来,就在他痛得仰天惨叫之时又一头魔兽冲得过来将他一口吞了下去,都不曾动一下那张豁然大口,就将人整个吞吃。
魏达通看着自己这些平日里熟识的刀剑客被吞吃,在那刀者被撕下左臂的时候更觉得自己那条缺失的手臂位置隐隐作痛。右手握紧自己的刀,一步跃起,就朝一头魔兽的头颅砍去。
硑然一声金铁交接声,魏达通的长刀入肉三分,却再难寸进。魔兽再猛得一摇头,将刀者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号剑徒飞身冲上去,正用左手抵住魏达通的后背化消了这股倒飞的力道,与他一同落地。
接着将刀者放下,自己双手握紧白马剑,一剑扫出,绝式上手。
十二剑令,第七章,天马行空。
如流星过境,转瞬长空,又如星河烂漫,飘渺高远,还如天地更变,飒踏光阴。
一剑寒光现,天地骤更新。一面如琉璃扇面的巨大剑光在满是魔兽的大地上展开,随后在剑者的剑舞之中漫天飞转。琉璃星河剑光如银河流泄,又满是江河奔腾,万马驰骋的浩荡之势。
剑光斩向魔兽,横斩而过,就将魔兽四肢连通下边躯体一同斩断。竖劈而下则直接将魔兽劈做两半,纵然是那坚硬的颅骨也被直接破开。
转瞬之间,数十头魔兽大多被斩作几半,纵然有几头还能咆哮,却也是少了两只爪子或者只有半个身体。滚滚妖气不断往几十具破碎的皮囊窜去,却无法将那些巨大的紫黑色血肉恢复。
号剑徒陡然使用了这样威力巨大的招式,招式一休止下来之后就开始不停地喘气,脚步虚浮的后踏了两步。
还来不及回复剧烈消耗的内力,又是数十头魔兽涌了上来将两人包围。
魏达通从号剑徒的背后站起来,手中的长刀微微颤抖着,而号剑徒也终于站稳。
太阳不断攀升,已经快要升到最高处,金色的光芒洒下,那些紫黑色血液染就的大地与巨大残肢在金光里都显得神圣。
剑者与断臂的刀者一起站立,金色将一切笼罩,更有了一种史诗感。
一生能有几多次回忆起来胸中热血仍能豪迈沸腾的时刻。对于月倾歌,九方述念,号剑徒,邢越青,荆苍流,以及在场的众人来说就是此刻吧,。
多少年后也能向世人述说,这是自己曾经洒过鲜血的史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