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来人一笑,也不问医生去哪儿了,径自把手里的一把钥匙递到了墨曜手中,“这是医生上午买的船的钥匙,你跟他说一下,油加好了,吃的喝的我也帮他备齐了,所以设备都检查过,直接出海就行。”
墨曜和东以蓝来到小岛之后就往在医生家,那人直接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走出去几步后,他又有些不放心的回过头来,嘱咐道:“船就在村口的岸边停着,编号是097。”
“知道了,谢谢。”
送走来人,墨曜拿着钥匙回了楼上,东以蓝正躺在床上,一双红色瞳仁空洞的望着上方,修长纤细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有意无意的晃动着,身上的居家服已经从翘起的腿上滑落下来,松松垮垮地堆在腰间。
墨曜喉咙一紧,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又往一个地方涌去。
似乎是感受到这份炙热的眼光,东以蓝红色的瞳仁看了过来,“刚才谁来了?”声音也是软软糯糯地,带着丝风寒感冒前期的沙哑。
“医生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让我们离开这里。”墨曜将船钥匙丢给东以蓝,他可不相信这船真是医生买来准备自己离开用的,很明显医生知道他们没钱,又想让他们走,所以给了他们一艘船。
“那我们就满足他好了。”医生这么体贴周到的地主之谊,他们怎么好意思拒绝呢,收起钥匙,东以蓝从床上坐了起来,眸中多了几分快意,“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去哪儿?”墨曜明知故问。
“d市!”语气坚定,表情认真。他说过那里有她的父母弟妹,而她的记忆里最缺少的就是亲情,想想还有些小期待呢,“我的家人,他们都是什么样的?”
墨曜冷咧的眼底浮上一抹不动声色的笑容,看来她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心里了,想到这里,心底不自觉的就高兴起来。
东以蓝见他没回话,郁闷的扫了他一眼,却看他傻呵呵的笑着,手中的杯子里不知冲的什么,拿勺子一个劲的搅着。好一会儿,杯子送到了她前,“听你说话的声音好像要感冒,把这药喝了。”
东以蓝美若星辉的眸有些凝滞,半晌,才堪堪的问:“你在给我冲感冒药?”
墨曜点头,听她的声音有些像感冒的征兆,于是下去找了包感冒药上来。
东以蓝接过杯子,不管好喝难喝,昂起头飞快的一口气喝了下去,速度快得生怕有人跟她抢似的,喝得一滴不剩才在墨曜略带惊恐的眼神中,把杯子递了回去。
“谢谢!”
“不用……客气。”墨曜还以为要像小时候那样,哄半天她才会不情不愿的把药吃掉,没想到,她的以蓝真的长大了,和原来的她……那么的不一样。
一丝心疼,被他飞快的藏进眼底。
东以蓝没告诉他的是,以前别说感冒这种小事,就是快被人打死了,她也只能自己洗伤口,自己上药。
心中流过暖暖的感动,鼻子一酸,差点变成热泪滚出来,为了避免尴尬发生,她用力一揉鼻子,“睡觉!”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
最近幸福的不真实!太不真实了!就像做梦一样。
墨曜赚了个背影,也不生气,把杯子往桌上一放,关灯,上`床,长臂一伸,美人便落入怀中,虽然没有了刚回到房间时的迤俪心思,不过能抱着她,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闻着她长发间的清香,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幸福。
有了墓道里那段经历,东以蓝表现的没有那么排斥了,小小的身子动了动,转过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心睡了。
明天回家,他说的。
一觉醒来,张弦就觉得哪儿不对,脑袋传来的疼痛清楚的告诉他,他被人算计了。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眼睛,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心里忍不住暗暗猜测。有些像酒店,但房间的装修规格,如果是酒店的话,应该是vip总统套房的规格了。电脑、电视一应俱全,就边浴室里的浴缸,都是圆形超大号带按摩功能的。
能做到这种规格,必须是vip了。
晕倒前的记忆慢慢涌进脑袋,他猛的一惊,他是被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打晕的,怎么会送到了这里?
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张弦警惕的翻身下床,这时他才发现,他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几乎透明地浴袍,下面甚至连小内内都没有穿!
“靠!”忍不住骂出了声,谁特么给他换的衣服洗的澡?
从猫眼向外看出去,只能看到对面的房门,于是张弦打开一条门缝,看着出现在走廊里的三男一女,女人样貌带着几分高贵,言谈举止大方得体,正引着三个男人往这边走。
看三个男人的吨位,张弦眼角一抽,估计这几个人是练摔跤的,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少说也得有三四百斤,他身上披着一件跟自己身上差不多的浴袍,不过人家穿短裤了,腰上的一条带子,浴袍松松垮垮的搭上肩上,露出健硕的胸肌和一片黑压压的胸毛,他每落下一步,张弦就觉得整个楼跟着颤抖。
刚想关上门,就听到女人用西班牙语说了一句:“他已经沐浴好了,在房间等您。”说这句话时,张弦明显看到女人不经意的,向他在的这个房间扫了一眼,眼底一闪而过的精芒,像极好戏登台前的神色。
张弦心头一冷,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沐浴好了,在房间等您!张弦不由的回味着这句,再看自己身上的穿着,可不是沐浴好了!
心中倏的想到一种可能!
草!
张弦恨不能六国国骂都出来了,看来他是被人敲晕卖了!
把门一锁,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对方像是料到他醒来后会找衣服一样,所有的柜子里,一件衣服都没有,门外已经响起磁卡的声音,大概是他们没想到他会提前醒来,还把门给反锁了。
刷了半天发现门被反锁了,那胖男人开始敲门。
“baby,openthedoor!(宝贝,开门!)”
擦,还baby,你特么想恶心死谁么?张弦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又找了浴室里,这地方除了一条浴巾什么都没有!浴巾就浴巾吧,总比衤果奔强。
外面敲门声已经不那么友善了,还夹杂着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听声音那女人也过来了,正在安抚他们激动的情绪劝他们稍安勿躁,她说的是:“我就这就叫他们想办法把门打开。”
张弦冷冷一哼,看那三个人也不像省油的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溜走再说。浴袍一脱,用浴巾往腰间一裹,然后从窗口翻了出去。
这窗外是72层,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张弦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向一侧移动。
墙壁之间有个大概一米多的夹缝,如果他用双臂和双腿支撑着下移,是很有可能逃脱的,关键是他腰上这条浴巾,如果劈`腿滑下去,那他裹不裹这浴巾根本没有区别。
向下看了一眼繁华的城市拥挤的人群,张弦瞬时觉得人生悲剧了。
砰!
房间门已经被砸开,三个体型健硕人男人冲了进来。
在被发现站在墙边之前,他一脚踹开隔壁的玻璃窗,翻了进去,同时,大胖子从窗口伸出了肥大的脑袋,嬉皮笑脸的对着空气说:“baby,ifoundyou!(宝贝,我找到你了!)”满是淫`笑的语气拖着长长的尾音,把隔壁的张弦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扫掉一身鸡皮,张弦向房间里面走去。
没看到张弦他貌似很不满意,一转身,迁怒的火焰烧向了女人。
活该!张弦冷哼一声,走了的房间里。
床上一男一女正在激情缠绕在一起,女人放`浪的叫声让张弦禁不住头皮发麻,加快脚步想离开这里,刚走到一半,原本闭着眼忘情尖叫的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看到了她。
“啊!”随之而来的惊叫声打破了两个人的缠纟帛,女人手指着张弦,张大的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男人也是满眼的慌乱,震惊的连拖过被子挡一下身体都忘了。
“我路过,你们继续。”张弦吊儿郎当的挥挥手,一幅你们不用管我的表情,在他们瞠目欲裂的注视下,潇洒的走出卧室。
眼角的余过扫过男人,貌似体型跟他差不多,出卧室门时顺手拿走了地上一条裤子和一件上衣。
小内内么,还是算了吧……他宁愿光着,也不会穿别人穿过的!边走边穿上衣服,出门前,把浴巾扔在了门里面,光明正大的进了走廊。
路过刚才的房间时,他还特意停了一下听房间的动静,那三个人,明显是磕了药来的,如果不是着急去报仇,他还真想在这里看会热闹。
哼,敛去吊儿郎当的笑容,脸上升起一抹残戾,敢算计他,找死!
东以蓝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本来以为想到明天回家会兴奋的睡不着,没想到昨天窝在某个温暖的怀抱里,一夜好梦,都不舍得醒了。
心满意足的伸手摸了摸床边,他不在,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