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风仔细琢磨过这个阳丹曲尔,前天晚上她甩头而去后,这两天一直没什么动静。
今天下午克罗明办完了所有手续,武野蝉的债务全部转移完毕,楼兰风成了他唯一的债主,这时候她就出现了。
所以楼兰风合理怀疑她是故意的。
她知道武野蝉没有性命之忧,用不着那么着急,几千年来他们共同经历的风浪多了去了,这次不是最危险的,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危险。
毕竟楼兰风是个公爵,在圣光有巨量资产,他没道理杀了武野蝉。
话虽如此,她还是要努力争取,让武野蝉回到自己的身边生活,只有这样她才能真的安心。
孩子即便几千岁,在母亲眼里也是弱小的。
原来武野蝉的权益问题千头万绪,楼兰风这两天都背了下来,烂摊子都收拾完了,所有的恩怨都变成了他们母子和楼兰风之间的问题,一切都简单了。
她现在只要出来搞定楼兰风就好了。
软磨硬泡恩威并施,只要能把武野蝉领回家就大功告成。
简直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楼兰风微微一笑,说道:“今天下午武野蝉的债务我们都搞好清算了。”
毕竟是王后的姨妈,楼兰风说话点到为止。
王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摇摇头:“您千万不要考虑我的因素放弃原则,不能被他们再次耍赖得逞。”
这话也说得明白,姨妈就是来耍赖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千万别给我面子。
楼兰风点点头:“我明白。”
这时候阳丹曲尔已经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楼兰风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甚至没有装出吃惊。
看来她不仅仅是找王后那么简单,她掌握了今天的晚宴情况,王后身边的人恐怕也不都靠谱。
她站在门口扫视二人,然后说:“我不打扰你们用餐,我在客厅等候。”
说着转身离开了。
楼兰风摊摊手:“你们这里有尊重长辈的传统么?”
王后明白他的意思,无奈笑笑:“既然知道了是长辈就得尊重,这是许多文明的基石。”
两人立即起身,前往客厅。
只能说武野蝉许多方面继承了阳丹曲尔的风格,或者在漫长的岁月里,两母子互相影响,脾气作风有些趋同了。
阳丹曲尔并没有给楼兰风这个债主面子,劈头盖脸就问,甚至有些阴阳怪气:“公爵为什么在这里?”
这当然是明知故问,而且是一句暧昧的话,金尊帝苑是楼兰风的,他在这里有什么奇怪,她的潜台词恐怕是:“果然你和王后串通好的,一起坑害我家的乖儿子。”
毕竟之前王后一直主张对武野蝉进行特别管束,楼兰风新来乍到,没人指使怎么可能对武野蝉下手。
她完全忽略了是武野蝉主动挑衅,图财害命。
楼兰风当然懒得和她解释,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直接笑着问:“您是来找我的?”
阳丹曲尔上下瞟着楼兰风:“我当然也要找你,我要法律解决武野蝉的问题,我希望他能得到公正的对待!”
楼兰风摊摊手:“可我不是法官,我是债权人以及武野蝉的监护人,我是支持并欢迎法律解决问题的,我不理解您为什么觉得武野蝉和我在一起就是不公正的。”
前天谈得就不愉快,阳丹曲尔很聪明,不会把问题再搞臭一遍。
阳丹曲尔转而对王后说:“我希望陛下能够客观公正主持正义,成年人何来监护权,而且还可以将权利转移,这是荒谬的!”
王后还没说话,楼兰风已经说了:“您前天不是也说了,武野蝉是需要监护的病人,他当然有被监护权,您不能剥夺他的权利。”
阳丹曲尔突然叫了起来:“可我是他母亲,你也不能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
剥夺作为母亲的权利通常指的是生育权或者孩子未成年时的监护权,武野蝉明显不在此列。
作为成年病人,他的确有权力转移自己的被监护权。
阳丹曲尔这种话不过是在玩弄概念,混淆视听,而且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楼兰风冷冷地问:“您作为母亲对儿子有什么其他法律上的权利么?我没听说,难道圣光的法律规定儿子必须要陪伴在母亲身边?”
阳丹曲尔对面这个问题一时语塞,转而却对王后说:“武野蝉虽然给大家造成很多困扰,但他毕竟是你表哥,到了这种家破人亡的时候你不能见死不救。”
法律武器不行就开始怀柔,开始亲情喊话。
王后此时却很圆滑:“家破人亡不至于吧,仅仅是武野蝉不和您住一起了而已。你说的监护权问题恐怕只能和公爵谈,王室也不能违法。今天我找公爵也是谈赌修场地借用的问题,要取得相关权益,只能当事人许可,概莫能外。”
她一边撇清武野蝉的事情,一边把晚餐也解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面目,断了阳丹曲尔打亲情牌的念头。
阳丹曲尔这时候堵上门,当然不是来瞎闹的,她最终还是要借助王后向楼兰风施压。
不管从法律还是舆论她都难以得到支持,这几乎是她最后的办法。
虽然她一直助纣为虐,但是此时作为一个母亲,楼兰风并不想看着她受煎熬。
至少不想亲眼看到。
于是他语重心长地说:“我替武野蝉还了一百二十多万两的债,才是真的差点家破人亡。现在武野蝉生活得很好,我看您就别操心了,刚才我还在和他探讨为他盖一座什么样的房子,而且我们还准备在房前屋后种上一些植物。”
这里面当然有点偷换概念,到没有轻佻之意,让她安心而已。
他叹了口气:“武野蝉需要安静思考一段时间,条件合适了,我会让他回到您身边的,您稍安勿躁,就在家慢慢等他,在我的保护下,没有任何人敢迫害他。”
阳丹曲尔坐在那半晌不说话,最后眼泪哗哗就下来了。
她知道王后不会亲口替她求情,于是换了策略,梨花带雨可怜巴巴看着楼兰风:“我阳丹曲尔这一生没有真正求过人,作为王后的姨妈,因为这个儿子也没享受到什么荣耀,您能不能看在一个可怜母亲的面上,放武野蝉一马,让他回家,就不要再耍我了好不好?”
烦请各位朋友多投推荐票,如果您喜欢本书,就同时推荐给您的朋友吧,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