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开始疑惑起来,但转念一想,陆雨馨的前世今生怎么样,与我何干?顶多也就是几次三番的救命之恩罢了,说到底,这一系列的祸端都是因为她和向涛搞得鬼。
丫鬟们焦急的把向涛和陆雨馨扶了躺好之后,那个胆大的立刻上前来向我请求救他们!还说什么大恩大德永世难忘的话。
救?我是想救,但拿什么救,你们几个大活人在这都拿他们没办法,我一个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倒霉鬼怎么救,拿命跟张叔搏么?管用么?还真是想太多了。
见我无动于衷,那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丫鬟立刻带着其他的姐妹直接冲我跪下了。
“姑爷,我们在这里求您了,求您救救小姐,小姐待我们恩重如山,要是小姐就这么没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求我,见我还是没反应,领头的那个丫鬟便开始放声大哭,声音凄惨无比,让听者为之动容,在她的影响下,其他的丫鬟都争相哭泣,想用这种方法来博得我的同情。
然而,我拿什么救?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这会估计也走不了了,只好连忙上前将跪着的几个姑娘扶了起来,安慰她们道:“陆雨馨洪福齐天,不可能就那么轻易就死了的。”
上次那么牛掰的什么幽冥郡主都没弄死她,这会区区一个张生怎么可能就要了她的命。
可话是这么说,我也没敢耽搁,既然向涛跟着什么师傅学过,那他一定知道救受伤的鬼怎么救。
想到这里,我便上前走到向涛躺的长条凳上,冲着脸就是一巴掌下去,手劲一点没松。
“臭小子!赶紧给老子起来,再不起来这就要死人了!”看着向涛一脸惨白的样子,也亏得是熟人下得去手,就不知道他醒过来以后要是看见脸上的巴掌印会怎么想。
“姑爷,向公子可能只是一时晕过去了,您何不掐他的人中,再咬一点中指血点在天灵盖看看,下此等死手,我怕向公子醒过来来找您的麻烦!”
那个领头的丫鬟怯生生的在一旁冲我说到。
好家伙,刚刚说哭就哭,这会子连点眼泪的痕迹都找不到,感情压根就没掉眼泪,这表情反应得都可以去当演员了。
我想都没想便一爪掐在了向涛的人中上,手上一用力,向涛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没之前的惨白了,开始渐渐红润起来,看那姑娘说的方法有反应,我又连忙将中指伸到嘴里想咬下一个伤口好挤出一点中指血来。
刚下嘴我就后悔了,电视里的那些真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咬下去的,特别的咬舌尖血的更是不得了,特么的,实在是太疼了,下不去口啊,咬了好几下,连个皮都没有破。
一直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一眼便看出了我此刻的囧样,连忙转身去屋子供台下面,翻出一个抽屉,不知道抽屉里装的是什么,但周围看见那东西的丫鬟都很开心,窃窃私语的说道:“太好了,这东西还在,还没变坏,还能用!”
我仰起脖子偷偷瞄了一眼,却只见一圈金色的光,并看不清楚他们高兴的是什么?
到底是个什么宝贝?还这么神神秘秘的,虽然好奇害死猫,但我还不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清楚。
正想着,那领头的丫鬟便恭敬的又来跟我作揖。
“姑爷,您不妨用抽屉里的金阳针试试,原谅小的是全阴之体,碰不得那金阳针,只能劳烦您的大驾了!”
本来还以为是个什么宝贝不能给我见,原来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既然那丫鬟都请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说那床上躺着的可是我曾经相处的兄弟,看她们这恭敬和着急的样子,也不至于说是会害了向涛吧。
我将信将疑的把那抽屉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原来此前看到的金光并非是这金阳针发出来的,而是抽屉就那么小,而金阳针就那么几根的缘故。
看着手里的东西,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刺猬身上的针,一样一样的,但是又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我看了看那丫鬟的意思就是要我用这针将中指刺破挤出点血来给向涛。
不亏是当领头的丫鬟,这眼力界好的,我也没敢迟疑,也就是被针扎一下,疼不到哪里去,比用嘴咬要舒服得多。
等我把血涂到向涛的人中上,他的脸色比起刚才的又好了许多,隐隐约约间还能看见他的头发上有一股黑色的烟在往外冒,还散发着阵阵的怪味,就跟头发烧焦了似的。
不一会儿,向涛便悠悠的转醒了过来,意识都还没彻底的清醒,他便破口大骂。
“好你的老不死的,小爷都敢算计,一个不注意就中了招,要不是老子机灵就让你给种下蛊虫了,别让我碰上了,下次碰上非弄死你不可!”
一向斯文的向涛都能被逼急成这样子,我真不敢相信这张生是在背后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让他这么生气,可也没敢多问,生怕他一骂起来几不停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还是少听些为好,别污染了我的耳朵。
好在,向涛没喊几句便停下了,他也看出来了大伙现在的处境,连能力最强的陆雨馨都躺平了,更不用说我这种战斗力基本为零的能做些什么了。
“哥们,你看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刚才都看见你的头发上有烟冒出来了,估计也没什么事了,那啥,你赶紧看看陆雨馨呗,听他们的意思怕是凶多吉少了,伤得很重的样子!”
我指了指周遭站着的丫鬟,不想让他觉得是我特地请他去看陆雨馨的,之前就是因为我不肯背陆雨馨他才被张生趁机得了手,这要是再起内讧,怕是在劫难逃了。
向涛没敢含糊,连忙起身去棺材旁查看陆雨馨的情况,只见他在棺材的灯上一按,棺材的内垫便升了起来,让陆雨馨的脸正面刚好露了一半在外面。
他对这座宅院的熟悉程度,完全不亚于旁边站着的丫鬟,我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等过了这一劫,一定要问清楚当初为什么算计我,阴婚也结了,结果我父亲也一样没救回来。
而棺材里的陆雨馨,这会除了身上的红衣,脸上更是铁青得厉害,既没有伤口,也看不见血,完全不知道他这是伤在了哪里,又该怎么救?
按照我的认知,陆雨馨既然都已经是鬼了,那就算受了伤也应该是魂魄受了伤,但他周遭围绕的黑气却是有增无减,墨色一般的黑气,把血红血红的红嫁衣染成了快要腐烂的猪肝一样的颜色,黑红得恶心。
人死了还会留下个灵魂,但鬼再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个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这些曾经在里看的,心头莫名的一抽,抽得我有些疼痛,不知道是为什么?
向涛看着旁边躺着的陆雨馨也是皱紧了眉头,汗水只冒额头外冒,看样子,他也是很棘手。
我不敢过问她的情况,她是因为救我才变成这样的,我怕知道比这更不好的消息,只好紧紧攥着手里的金阳针,在心里大骂着张生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
看了会,向涛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身上的阳气所剩无几了,鬼逗留在这世上全凭一口阳气撑着,阳气散尽也该进冥府了,但她和你结了阴婚,你们的气运从某种程度上说是相通的了,待会我用金阳针封住她的关键穴位,你给她渡一口阳气吊着,看看情况,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找我的师父出马了!”
随即,向涛便接过我手里的金阳针,看似十分随意的扎在了不知道该称呼为鬼体还是尸体的陆雨馨身上。
针一扎上去,陆雨馨身上的黑气便开始凝固了,甚至还消散了不少,但脸色什么的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她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道。
向涛看了看我,并不打算说点什么,又开始做着他当前的事,等处理完了这些,时候掐得刚刚好,让我给她渡一口阳气。
“渡阳气?怎么渡?”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词汇,渡阳气?如何渡?这不是本身自带的么?
向涛原本还不想给我解释,要我自己慢慢领悟,但我的脑袋始终不开窍,完全反应不过来他说的渡阳气的方法。
最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只大声骂了我一句:“榆木脑袋,就是亲嘴!渡一口气给她,你再不渡,过会我做的努力可都白费了。”
一听这亲嘴,我活了二十来年,连个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这会还让我亲一个姑娘。不!准确的说是一个女鬼,这要我如何下得了口。
见此,只好推辞:“容我再考虑考虑!”
背过身去,刚刚的丫鬟一个都不见了,像是知道我要和陆雨馨渡气,都回避了似的。
“涛子!刚刚的丫鬟怎么都不见人了,我还想着既然这阳气大伙都有干嘛不让她们给帮忙渡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