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着嘴角笑了笑:“你好啊!阿莲。”
要是有个镜子在面前,估计都能看出来我这笑得有多难看了。
好在阿莲并没有在意这个,不等我说完转身就走了,走得很安静,像是有什么心事,又像是压根就把我当做空气。
等她走了一截路,我还站在原地,虽然现在已经站在山坡上了,但经过刚才那段恐怖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理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跟上去等看见陈叔的蓝色出租车又再离开比较保险一点。
这时,阿莲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我,明明才是几步的距离,却冲我大声喊道:“喂!林木头,你还不走么?我刚刚可是给你说了,这山上到处都有瘴气,一会死在里边可别怨我!”
她这么大声的说话是怕我听不见还是故意在吓我?
我开始怀疑起她对我到底有什么意图,但比起平安的找到解药去救向涛,我觉得不管她对我有什么意图,总比我再山里乱蹿出点什么事情好。
“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我可要走了!”阿莲有些愤怒的说。
我还没纠结好该怎么样,她又开始生气了,我似乎没惹到她什么吧?难道这丫头也是中了别人的生气蛊,动不动就开始生气?
生怕她再生起气来冲我下蛊,我连忙往前追了几步,赶了上去,但她还是没有消气的意思。
“那个,阿莲,我要去城区那一面的山坡上,有司机师傅在那等我,你要去哪里?要是咱俩不同路的话,那就此别过了,要是同路的话,咱们再一块走,我怕耽搁了你的事。”
我小心翼翼的说着我的目的地,但阿莲一听,故意冲我做了一个鬼脸,又开始笑嘻嘻的说道:“我也是去那面的山坡,也要下山去,咱们一块走吧,你要真再出点什么事,回头给人说最后见过的是我,那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虽然我觉得她这样的担忧完全就是用不上,才刚刚认识几分钟,我至于讹上她么?再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心里一万个郁闷划过,但嘴上还是得笑嘻嘻的,可不能再像龙二那样莫名其妙的就给得罪了。
我走在阿莲的后面,听着她那身叮叮当当的铃铛,我这才注意到,她那小背篓遮盖了一半腰上的一根腰带,那根腰带绣得很是精美,虽然我不懂什么苗绣,但她那条腰带绝对是纯手工的,要是能拿到大都市里去卖,肯定是一大摞票子。
和那条腰带一起挂着的是一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圆圆的,足有文玩核桃那么大,白白的,晶莹剔透,随着阿莲的动作在线上滑动,有时滑到阿莲的前面,有时滑到阿莲的后面,以至于一直让我数不清楚它到底是有几个。
总说好奇害死猫,我也一样充满了好奇心。
于是我又快步上前,想要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脚下也没注意路,更没注意到前面的阿莲,只顾着看那串奇怪的小玩意儿。
突然,阿莲停住了脚步,紧跟在后面的我完全没留意到她会突然停下来,一个不小心整个人的身子就扒了上去,和她的小背篓撞了个满怀,好在力度不大,否则估计我的脸已经被那锋利的背篓边缘给划伤了。
“你你想干啥?怎么走着走着不走了?”我立刻对周围警惕起来,阿莲这么突然的停下来,不是前边有事还能是什么?
但是,阿莲好像并没有什么事,看着我这样子,更是笑得飞扬跋扈起来,边笑还边在说着,你是不是瞎了之类的话。
顿时没了气场的我,只好摸了摸鼻子,确定没受伤,尴尬的冲她笑笑。
等她笑完,才提醒我不该看的不能看,不该听的不能听,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得多了没好处诸如此类。
真是个霸道的姑娘,我在心里笑笑,不自觉的想起了还在帮我照顾向涛的陆雨馨,她才不会这么跟我说话,更不会冲我说这些话。
这让我不由得心里又愧疚了几许,有些难过起来,全然忘记了阿莲还在我旁边。
她看着我这难过的样子,有些着急忙慌的又是道歉又是安慰,最后看我实在是笑不出来,这才又恶狠狠的威胁道:“你丫再这个表情就自己下山吧!诺!你说的那车就是那辆吧?这附近我看了只有那辆车!”
阿莲朝着那车的方向努了努嘴,连手都懒得去指一下,她这是什么毛病。
但也是在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刚刚阿莲突然停了下来是看见车了,还吓我一大跳。正因为阿莲难得的好脾气,才让我跟她靠得那么近,让我看清楚那腰上系着的那串小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全是一小个一小个骷髅头组成的,这到底是什么生物的骨骼,竟然还能串成一串挂在腰上,我不记得苗疆还有这么一个风俗呀?
在最后的一段路山,阿莲和我的话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她给我说了龙二给向涛下的蛊的确是没解药,而且那所谓的黄色果子也是骗我的,目的估计就是想让我吃些苦头诸如此类。
听见她说那蛊没解药,我这心里又开始发起愁来,没解药这不就意味着向涛要完蛋的节奏么?虽然向涛无父无母,只有六叔这么一个亲人,可我要是真把他丢在苗疆,别说六叔不放过我,就连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哎,难道只能再去找龙二了么?或者跳过龙二去找龙家的人帮忙,兴许只能这样了,我连最后的主意都打算好了。
不知不觉就回到了陈叔的出租车这里,而阿莲也该去她自己的目的地了,既然大伙都是下山,我何不跟陈叔说说,多一个人是跑,少一个人是跑,就当是阿莲救我的报答了,日后还不一定能见到呢。
当我们走近出租车却发现陈叔并不在车里,我四处看了看,也不见他的身影,只好尴尬的和阿莲解释说在原地等等陈叔,没准是去附近做什么了,一会就能回来。
在这种地方能去做什么?像阿莲这样的去陵墓?还是去坟堆里跟野鬼唠嗑?
结合我之前的经历,越想越害怕,便提议让阿莲留在这里,我去附近找找,要是人回来了,就大声喊我。
不等我走几步,陈叔便用衣服裹着一大包东西抱在胸前回来了。
“哟!小兄弟回来了呀?结果怎么样?找到了吗?”
找毛线的到,着了阿莲的道,便便到是抹了一手,黄色果子,连影子都没见到一个,我只好无奈的冲他摆了摆手。
这时,在我身后坐地上的阿莲突然冲上前来,跑到我跟前冲着陈叔喊道:“小叔!你怎么在这?不是早句说今天回家么?怎么都这会还在山上,这小子说的出租车司机不会就是你吧?”
怎么?这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旺旺?还是家人见面笑嘻嘻?
没想到陈叔也是眼前一亮道:“这不是阿莲么?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哈!越来越漂亮了,都快比你妈年轻时候漂亮了!”
呃
那我算什么,给人家帮忙认亲戚了,他俩互相寒暄着,把我晾到一旁,我很识相的接过陈叔的衣服里抱着的东西,里面尽是大个头的黄金梨。
黄金梨?黄色的果子?难不成龙二说的就是黄色的梨么?怎么可能会是梨?我想都没想到的答案。
嗯,一定是我想多了,陈叔只是拿来吃的,我把黎放进了车的后备箱里,又去搬阿莲的小背篓,后背箱那么小,明显是装不了这个小背篓的,只能把里边的东西放进去了,至于背篓拿到车顶上去了。
我这样计划到,便弯腰要去动阿莲的小背篓。
里面只放着一个古香古色的瓦罐坛子,坛子的开口处用红布封了起来,那红布也是陈旧得不能再成旧,都变成暗红色的了。
我伸手便去抱那个瓦罐坛子,至于里边装着什么,我是完全没兴趣看的,以前看不少电视电影,像这种东西装的,要么就是他们苗疆的蛊虫,要么就只是一个单纯的骨灰坛子。
我的手刚碰到那个瓦罐坛子,还没等我把它抱起来,一旁的阿莲和陈叔就跟看见我抱着马上就要爆炸的炸药一般跑了过来呵斥道:“放下坛子!”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呵斥给吓了一大跳。手上的东西也给吓了掉会背篓里,好在抬起来的并不是很高,没有背摔坏!
我靠!多了不起的玩意儿,这是价值几十万的古董,帮你抱车上还落一顿训斥,这几个意思?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我心里很不自在,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阿莲,打算说什么,但基于她那多变的表情和心情,我决定还是不说了。
陈叔见我一脸委屈的样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的耳边小声的嘀咕道:“这里面装的可是苗疆的宝贝,也是阿莲的命,外人不能碰的。”
说完,他又故意大声给我说道:“好啦,好啦!阿莲你也别生气了,林木他是外地人,也不知道有这些忌讳,你就原谅他吧!还有你林木,一个大男人的,被一个女人吼两句会瘦你两斤肉么,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