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反对向涛的提议,连忙照做,等大家准备好之后,照着领头的向涛的想法,随意的往前走了两步,我们竟然又回到了外面的坟地上,而再继续往前走了两步之后,果然又回到了那个挂着两轮红色的月亮的地方。
大家的心情都开始不好了,恐惧、胆怯已经不是最差的了,最差的应该算得上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我们彻底崩溃,草木皆兵,箭在弦上,这种紧张到了极点的情绪非常的不好,却已经占据了我们所有的感觉。
试了一次又一次,结局都是这样了,大家开始慌了,害怕找不到出口走不出去,也害怕我们会因此而放弃前面所经历的生死危机而中途退缩。
再一次站在了坟地上,我小心翼翼的问到:“这次让大家来帮我找到结魄灯救我妈,这随时都可能丧命的事情,可大家谁都没有退缩,我很欣慰,也非常的感激,可是眼下的情况,是我们之前都没有经历过的”
我没敢再继续往下说,而是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大家的表情,没什么反应,这才继续说道:“陆雨馨说这样的风水格局非常像是什么的入口,但是我们之前试过的走法和方向都会回到原点,说明一定是有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这不是废话么?我都开始讨厌这样的说法,我要是知道哪里错了,知道怎么走,我又何必这么说呢?
虽然大家都没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可我这心里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入口?步伐?难不成还有什么特殊的步伐进去么?”阿七和阿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像是看着答案一般看我。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得着问么,于是我把这个疑惑的眼神丢给了向涛,希望从向涛哪里得到答案。
向涛有些尴尬的捏了捏并没有胡子的下巴解释道:“按照汉家墓葬的习惯,一般都会设置个什么风水格局啦,什么迷宫啦,什么特殊的阵法之类的,按照这个想法的话,这里既然死过那么多的人,应该会设置个什么特殊的阵法之类的,来保证亡灵得到安息,但是估计那穿黄袍的应该是设置了困住这些冤魂的阵法。”
我对向涛的解释也是一知半解,更别说别的人了,即便人家从小就学习蛊术,但蛊术和道术终究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这样的解释似乎并不能勾起眼前的几个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有关于什么阵法诸如此类的回忆或者什么。
一时间气氛又陷入了安静,大家一点线索都没有。
忽然,阿莲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大声叫喊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婆婆到是教过我们这帮孩子一个儿歌,这个儿歌寨子里的人都会唱啊!那叫什么来着?会不会和这个入口有关系?”
阿莲也不敢确信的问到,要是这时候阿梅婆婆是醒着的,这种问题就用不着操心了,可眼下阿梅婆婆是指望不上了,真是个考验人的时候。
“你说的那个儿歌的确是有,可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现在也就寨子里的小孩子唱,而且你那么小就下山去了,也没多少机会跟我们一起玩啊!”阿秀一脸的疑惑,似乎对阿莲的说法很不赞同。
不管是什么,总要试试才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没准就真的是那首儿歌呢?
我将这个问题继续丢给了向涛,向涛对这个倒是有些深信不疑,和我的观点一样,试一试才能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紧接着,向涛便让寨子里的人都想一下那儿歌是怎么唱的,唱的时候有什么动作或者别的什么的,他这忽悠的能力,让我不得不感慨一下。
随后,大家都在思考,一人能凑一句,组起来也就是一首儿歌了。
“云下开了个喇叭花,喇叭花里有人家。人家里住着谁,我们的老祖宗。上坟三步走,一步前来两步退。退完两步前三步,三步完。到门头,门头磕头告祖宗。祖宗开心喇叭开,喇叭开来报吉祥。”
短短的儿歌竟然还藏着这样的秘密,即便是阿莲很小就下了山和陈家老爷子一起生活,但这也并不影响她儿时在山寨里的记忆,不光是能跟着大家回忆起儿歌的内容,就便唱起这首儿歌时做的动作都能记起来不少。
有了这个线索,向涛大松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结果,总要试试才知道。
于是,大家开始手拉手的跟着寨子里的人学起了这个儿歌的游戏动作,没一会的功夫就进了那个挂着两轮血月的地方。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在里面无论怎么走都没有再出来的情况,这让大家都很高兴。
眼看着就要到了所谓的目的地,我这心里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关于山谷的传言,我不得不在乎,更不得不相信,要用一命才能换一次结魄灯的使用,而阿莲的妈妈为了救阿莲就用了自己的性命换了一次。
在这一点上,我至今还纠结不清,在这里的除了我能去赴死,谁都不能因为这个事情为我付出生命。
越是往前,我的这个纠结的想法就越是明显,甚至还开始惧怕了起来,不是怕死,而是怕连累了旁人一起死。
一向知道我的向涛和陆雨馨立刻就明白了我在想什么,可谁都没有点破,他们一直在等待着什么机会,一个能安慰我,或者劝我的机会。
一路上大家都是沉默而小心的,我的皮肤甚至要连每走一步感觉到的不一样都汇报给神经系统了。
“行了,林木,我最好的兄弟,你也别丧着个脸了,我这条命都是你给救的,到了关键时刻,你千万不要舍不得!大家都是同生共死过来的,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想法,但你也不要乱想好吧?”
向涛说出这话,像是自嘲,又像是在安慰。
我不忍心打断他,但这心里却是感激到想泪奔,我看了看向涛,只握紧了他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陆雨馨拍了拍我的背,表示对我的支持,她的想法和向涛的是一样,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可他们两个我谁都不能连累。
寨子里的人似乎也看出了我到底咋想什么,一个个的安慰道:“兄弟,咱们都是同生共死过的人,怎么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无论这一趟大家谁死了谁活着,活着的不要为死了的悲伤,死了的相信下辈子也会活得更好!”
虽然大家的意思都一样,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忽然有一种冲动,让他们都呆在这里,我一个人进去找东西就好,这样子要死也是死我一个,其他人还有机会活着出去,总比全军覆没了的好。
但是我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别说是一向急性子的阿莲了,就连老实敦厚的木子都开始自己往前走,谁都没有理我,更不打算鸟我的这个什么狗屁想法。
“林木,你别这么自私好吧,这可是我们山寨的禁地,你一个外人掺和那么多干嘛,你借你的结魄灯,我们走我们的,管这么多干什么!”阿龙怕我多想,更是故意讽刺道。
话里虽然带刺,可这意思是再明确不过了,就算前途未卜,大家愿意在一起同生共死,一起奔赴这个未知的禁地。
我感激得一个人落在了后面,就连背上的阿梅婆婆都给背到了阿七的背上,眼泪打湿了我的眼睛,他们前面拽着红绳,谁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每个人都在给我留面子。
很快,我们便没有路了想继续前进只能趟过血池,可石碑里记载的血池具有非常强悍的腐蚀性,堪比硫酸、盐酸。
“咱们是不是到终点了?”阿莲问道。
看我是没有什么答案了,阿莲便把怀疑的目光投给了向涛,向涛的眉头都快要拧到额头上了,这样子摆明了他也不知道。
反倒是陆雨馨,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起了眼前的这池子血水,虽说是也是红色的血水,可也跟之前的血水有不一样的地方,没有那些人骨头,也没有那些恶心的虫子,红得就像是以地面为瓶子而积攒起来的红酒。
但是这血红的池水却也是深不见底,说不上清澈也说不上浑浊,陆雨馨为了测试是否安全,还刻意扔了一条手绢下去。
如此轻飘的真丝手绢就跟是掉进了弱水里一样,连飘的影子都不见就沉入了水底下,一米,两米
原本还能看得见点手绢的影子,随着落下的深度越来越多,也逐渐变得看不清楚了,但这是陆雨馨已经看出了她想要的结论,这水是弱水,虽然也有腐蚀性,但是比起边上的那些飘着骨头的水要干净好多。
不过唯一的差别就是这水连个鹅毛都浮不起来,看那手绢的样子指不定有多深呢,不能轻举妄动。
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汪弱水,足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面积,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禁地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