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同时默契地收手,毕竟谁也不想要这块烫手山芋。
苍溟道长一手执着拂尘,一手捻着胡须走进来,对着二人面色不满道:“怎么不打了?老头儿我还没看够呢,此等高手对决,百年难得一遇啊!”
听到动静急忙赶来的古汐若刚走进来就听到这句,嗔怪道:“这位爷爷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哥哥要再打下去,这梅花谷都要被夷为平地了!”
说着绕过苍溟道长奔到楼寂月面前,急切地抓住楼寂月的手肘上下打量,“哥哥,你没事吧?”
楼寂月揉了揉古汐若的脑袋,宠溺地安抚道:“傻丫头,哥哥能有什么事?能让哥哥受伤的人还没生出来。”
苍溟道长唇角抽了抽,胡子跟着抖三抖,即便这是事实,但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太不谦虚了点!
落在古汐若身上的目光却惊奇不已,传言他自是没少听,但也未曾当真,想着楼寂月那眼高于顶的狂傲模样怎会将谁放在眼里,如今看来,这女孩确实不简单呐。
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示意一旁跟着的道童将手中端着的金盘呈到楼寂月面前,清癯又容光焕发的脸上堆叠着和蔼的笑,“楼小友既在武林大会上夺得魁首,对于九尊令归属一事万望不要再做推辞。”
“哦?”楼寂月魅眸微眯,“如若本教主说注定要让您老人家失望了呢?”
苍溟道长气地吹胡子瞪眼,方才的和颜悦色转瞬变得凶神恶煞,语气也变得又急又冲,“又不是给你什么苦差事!天下人抢破头争夺的东西怎么到了你这反倒推三阻四的?啊?!”
苍溟道长越说越激动,那跳脚的模样活像和孩子争糖吃的老顽童,当然,也没什么威慑力。
楼寂月丝毫不以为忤,漫不经心道:“既然天下人都觊觎这九尊令,你还怕送不出去?何必在本教主身边软磨硬泡?”
苍溟道长一噎,“这这这……这能一概而论么?九尊令若是搁在没本事掌持它的人手中,迟早会酿成大祸的!”
楼寂月翻了个白眼,瞥了一眼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君轻,祸水东引道:“论功力,贤王殿下未必在本教主之下,道长与其跟本教主耗着,不如开阔一下眼界,另择良人能者?”
苍溟道长闻言眼前一亮,还未待开口就被君轻淡淡劫去话语,“本王常年深居皇城,不事江湖,恐难以担当大任,且本王不日便将归京,恐有负道长所托。”
三言两语就将苍溟道长请愿的话堵了回去。
苍溟道长气得胸膛起伏不定,让一旁的人觉得下一刻就要爆破似的,这俩孩子都太不给面子了!
于是乎,狗急跳墙的某道长做了一件令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
只见他端起道童手中的金盘就往楼寂月面前的地面上一放,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眸光下拉起一旁同样一脸懵然的自家道童一溜烟跑了出去。
边跑嘴里边大声嚷嚷着,“楼小友,九尊令就托付给你了啊,自此青山绿水,后会无期啊……”
跑到门口似想到什么,突然扒住墙壁,稳住身形,回头大喘着粗气儿提醒道:“别看它金灿灿的,材质可不是金子的,最惧水火,切记!切记!”说完风风火火地又跑了。
三人愣了许久才将于江湖之中积威甚久的苍溟道长这羊癫疯似的作态消化完全,古汐若娇笑道:“这位爷爷也太可爱了!”
说着蹲下身子捡起金盘里躺着的九尊令递给楼寂月,柳眉轻蹙道:“哥哥,那这个东西该怎么办?”
楼寂月伸手接过,轻嗤一声,“最惧水火……么?”
话落扬手一抛,“噗通”一声,九尊令落入背后的深潭中,“呲呲”几声的声响之后再未发出任何声音。
被世人争相抢夺的物什自此化为乌有。
古汐若吞了吞口水,方才那老爷爷似乎说这东西挺重要的样子来着。
君轻温润如玉的脸上无丝毫讶异惊奇之色,只是眸光幽深地看着一脸疲倦之色的楼寂月若有所思,他似乎……格外讨厌象征权利的人、或物。
苍溟道长拉着道童跑出几里远,差点和忘尘道长撞个满怀。
忘尘道长伸手扶住他,急切地问道:“怎么样了?他们谁收下了?”
苍溟道长拍着胸脯顺了口气儿,一脸劫后余生地道:“怕是如今被毁的连渣都不剩了。”
“啊?什么?”忘尘道长一脸震惊的茫然。
“九尊令啊!”苍溟道长一副看白痴的神情。
忘尘道长瞳孔微缩,“你是故意的?!”
苍溟道长闻言一脸的嬉笑神色化作沧桑和悲凉,“这东西早就不应存于世道,若不是曾在师傅面前发了毒誓,我会亲自毁了它,免得在正有欣欣向荣气象的江湖中再掀腥风血雨!”
说着回头望一眼身后的那座山谷欣慰道:“你我已是早该入土的人,这江湖今后便是他们的天下了。”
……
梅花谷内此时只剩下两人,经苍溟道长这么一搅和,也没了比试的兴趣。
楼寂月闲适地躺在深潭边的山石上,瞥了君轻一眼,“贤王殿下不是说要回京么?好走,不送!”
话音刚落下一刻眼前一暗,竟是君轻俯首撑在其脸上方,与楼寂月四目相对,“你似乎自始至终都格外地排斥本王,不弄清怎么回事,本王还真的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呢。”
楼寂月魅眸被对方说话间呵出的气吹的一阵酸涩,浓密纤长的眼睫不自觉地微颤了颤,此时才惊觉对方似乎靠得太近了,伸手就要将君轻拨开,却被一把擒住了手腕。
君轻清冽如泉的声音无比认真地传来,“楼寂月,到底为什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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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呦,用我了,不用本王了。qaq
想不想阿轻和月儿的关系来点实质性的进展?算了,我不剧透,我不剧透,我不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