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位贤士进了天马监大殿,飘然子又替莽撞向马王爷赔罪,马王爷摇头,表示不介意。
飘然子问起招贤馆情况,无畏子叹口气道:“快能用乌烟瘴气来形容了。彭大先生作为一馆之主,怂恿贤士加入精忠会。那个多目鬼王更是气焰嚣张,打着奉玉帝之命组建精忠会的旗号,招贤榜上的八百贤士,已有十之七八加入精忠会了。”
“他们加入精忠会,无非是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把秦桧当做了大树。我听说,武场天考之后,只留下七十二位武考进士,其余的都要回下界。”飘然子道。
“俺看未必。”莽撞摇晃着大脑袋道。“那天俺见一群人在密林嘀嘀咕咕,其中有何家为这个毛贼。俺就叫上吴老弟,将他叫走无人处一问,原来他们正想要求多目鬼王——这个精忠会会长,上奏表章,给所有会员在天宫安排职务。”
“是有此事。”无量鬼王也道:“这些日子,很多贤士听说武考之后,天宫要遣散他们,无不加入精忠会,一来是秦鬼王频频招收会员,二来也以为精忠会声势浩大。那些会员都向彭国师要求,希望玉帝破格提拔精忠会会员,去天宫各处做天吏。”
“国师怎么说?”飘然子问道。
“国师只是说:精忠会会员越多越好,他在玉帝面前也好为大家争取。”无量鬼王道。“我就听他亲口说过。”
“那你们也加入精忠会了?”
“俺看那个老鬼就有气,加入他个鸟会?!”莽撞怒道。
“我们都没加入。”众人道。
“楚大哥,现在大家都感到心寒,彭国师纵容秦鬼王,排挤大家,七百多贤士,已经有五百多人加入精忠会,做了秦鬼王手下人。彭大先生说了:武场天考,要优先录取加入精忠会的,这算什么世道?若是这样,我们不会趋炎附势的贤士,还留在天宫何用?”无畏子愠怒道。
“岂有此理!”一旁也怒恼马王爷:“这个秦鬼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是东西,他生前是协助宋高宗害死岳飞的那个臭名昭著的秦桧。”莽撞道。
“哦?就是此番文考的状元?现在做天宫监察殿的御史中丞?”
“对,对,就是他。”
马王爷听罢,摇头不已:“不好办了,不好办了。我听说,这位御史中丞向玉帝奏本,说要扩招监察殿的天吏,将来所有宫殿,都要分派监察天吏,长期驻守。”
“若是这样,连咱们这个天马监,都要有监察大员了?”飘然子听了,也十分气愤。
“对,我听青龙星君说,秦中丞曾向天曹殿要去各殿仙官总表,以后各处都要派监察天吏,供需五百人呢。”马王爷道。
“哼,这秦老鬼若是得逞,还不要把他手下的会员,全部升为监察天吏?”无畏子道。
“大家冷静冷静,静观其变为是。”飘然子又见群情激奋,劝道:“大家都不要加入精忠会,只管准备天考,争取得中进士再说。”飘然子道。
“我们正为此事而来。”无畏子道。“楚大哥,你有文采,武功也不错,无论如何,都要参加武场天考,争取夺得头名状元。”
“各位的功夫也着实不错,咱们都要参加。”飘然子道。
“我们都参加,可是······”无畏子看看殿里众多天吏,又道:“多日不见楚大哥,我们想请楚大哥出去走走,有事相商。马王爷不会介意吧?”
“哦,不介意,不介意。”马王爷笑道:“诸位请便。”众人出了大殿,马王爷问道:“诸位想去哪里?”
“我们想请楚大哥去天街逛逛,怎么样?”无畏子道。
“逛逛天街,那是不错。”飘然子笑道。“不过,路途遥远,你们都去过吗?”。
“去过一次。”众贤士道。
“那好,马王爷,我请假一天,去天街看看”飘然子冲马王爷道。
“好,楚典吏尽管去。”马王爷又指点他们如何抄近路。一行人离开天马监牧马大营,沿着丛林荒郊,去往天街。
“楚大哥,我们今日寻你,想请你做大家的头领,拆穿多目鬼王的这些阴谋诡计。”无畏子道。
“阴谋诡计?”飘然子停下脚步。
“楚大哥,你还看不出来吗?”无畏子望着飘然子。
“楚飘然,连俺这个大老粗都看出来了。”莽撞瞪着眼珠子:“这秦老鬼,正在广招党羽,培植势力,将来要把持朝纲。”
飘然子一想,也是,如果天庭各处宫殿,都安排了监察天吏,岂不是给秦桧安排了眼线?他要是播弄是非、造谣生事,岂不易如反掌,手到擒来?到那时,各处宫殿,天庭各部,都在秦鬼王掌控之中。不过,秦桧这么做,连莽撞这个粗人都看出来了,天庭那么多天官,岂能容他得逞?
“大家不要惊慌。”飘然子道。“你们说他广招党羽、培植势力,那是不假。但要说他把持朝纲,还为时尚早。他这么做,有玉帝支持。就算将来把持朝纲,但没有为非作歹,没有真凭实据,咱们这些人,位卑言轻,也拿他没办法。”飘然子道。
“这个秦老鬼,把持朝纲,要不兴风作浪,俺莽撞就改随他姓。”莽撞不服气。这也难怪,他一看见这个多目鬼王,就浑身不舒服,现在连看到冯迎子、贾儒道,也感觉不像好人,捎带着连彭大国师也瞧着不顺眼了。但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正得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
“莽撞老兄,我看咱们要搜集证据,还不能明着与他们作对。”飘然子道。
众人听罢,一齐点头道:“对,楚进士说的是。看他们猖狂到几时。”
“楚大哥,我和莽撞,已经安排了一位贤士,加入了精忠会,打探消息,做咱们的内应。”无畏子道。
飘然子急忙拦住无畏子话头:“好,此事要谨慎,大家都不要外传。”
一行人绕过丛林、溪流、荒野,又转过天君府,遥遥望见天街天市了。
“楚大哥,看,那就是天街大门。”飘然子顺着赤虎鬼王手指,果然看见前面一座高大的玉石牌楼,当中四个大字:天庭街市。
众人走上正路,朝里面望去,全然不似人间闹事繁华。飘然子问道:“这里为何冷冷清清?”
“楚大哥,这里是天庭,不照人间,全是经商做买卖的。虽然有些店铺,也全是天宫各部直接派来的,等于尘世的官营机构。至于那些流动的商人,也全不是专业的商客,全是卖出手里的没有的杂物,换些钱财而已。”无畏子道。
“原来这样。”一行人进入了牌坊,飘然子今日也要逛逛天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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