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一文钱,一分货。我这汝阳杜健酒,可是凡尘没有,天庭就我这独一处。”杜健自负笑道。“御酒算什么,我那侄子可以随便酿,有的是。”
“莽兄,人家公平买卖,休得无礼。”飘然子劝道。“好,我买一坛。”说罢往怀中掏地府三圣所赠的白金。
“楚大哥,我这里有。”无畏子掏出几块马蹄金,“你看这值多少白银,尽管上酒来。”
“好说,好说!”杜健冲酒保一挥手:“给他们上两大坛。”酒保立时抱上来两大坛子酒:“几位,慢用,慢用。”
莽撞等贤士着实不客气,各自拿过大海碗,喝了起来。酒香浓烈,劲头十足,众人酒量都不小,但这两坛杜健酒没有喝光,就醉得不行。
“真是好酒!”飘然子见莽撞等喝得都要摇摇晃晃,喝不下去了,纷纷起身要走,于是道:“剩下的酒我带走。”说罢解下背后的酒囊,将坛中剩下的酒倒入酒囊。
酒保看着好笑,也不阻止。一行人起身,又在天街闲逛,散散酒气。最后寻到一个兵器铺,除了飘然子、莽撞、无畏子、化外散人,其他十二位都买了几件趁手的兵器。已经到了天街尽头,那边也有一个牌坊,算是出口,众人兴高采烈地出了天街。
一路行走,一路议论,这次收获不小。除了莽撞两手空空,其他人都有收获。
“楚飘然,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众人转过路口,迎面遇上一位女仙,身材窈窕,穿着八宝裙,袖带飘扬,英气逼人,正立足,笑盈盈看着飘然子。
“九华仙子,没想到在这遇见了。”飘然子急忙停下脚步,笑道。
“你们这是去逛天街?”九华仙子轻移玉莲,走向前来。
“对,今日无事,去到天街转转。”飘然子见左右群贤面显尴尬,急忙向他们作介绍。无畏子、莽撞那日在天河岸见过,知道是她从天河天渊寻到的楚飘然。
“你们收获不小啊。”九华仙子打量众人,笑道:“你们知道这天街的来历吗?就敢贸然买东西?”
“不知道。”飘然子摇头道。“天街既然卖东西,我们当然能买了。”
“九华仙子,听你说,这天街的东西,我们不能贸然买?”莽撞问道。
“当然。我听地藏菩萨说过:天街也叫鬼街,那里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假的,谁买谁上当。”九华仙子道。
“那是为何?”飘然子道。
“你们也不想想,能登上九重天的,就应该是六根清净的天仙之躯。不贪宝物,不贵难得之货,才是正理。可天街上,全是勾人欲望的宝物,岂不是要骗六根不净的神仙?”九华仙子笑道,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如此说来,他们卖的东西,都是假的了?”无畏子仰面道。
“对,都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无畏子拿出怀中的枪术图谱秘笈,道:“九华仙子,你看,这是我在天庭文坊买来的枪术秘笈,怎会是假的?”
“对呀,他们买了很多武功、兵器图谱秘笈,店伙计说都是天书阁未收藏、尘世失传的秘笈。断然不会有假。”飘然子道。
“呵呵呵,那些秘笈,很多仙士都踏破铁鞋无觅处,你们却得来全不费功夫,天底下没有这等好事,天上也没有这等好事。”九华仙子爽朗笑道。“不信,你们把那些图谱拿出来,互相对照看看。”
群贤见九华仙子如此说,知道定有隐情,纷纷掏出怀中的图谱秘笈,摊开了,互相对照。不对照则可,一对照,众人无不流下汗水。
天宫四季如春,和风习习,断不会炎热,这些人流汗,乃是急的。原来这些图谱里面,图形都是相同的,只是换了页数、换了兵器。比如无畏子的枪术图谱,第一页就和九阳子的第八页棍术一般无二,只是长枪没有枪尖,其余的姿势都一样,而且,无人能识别的蝌蚪文,也写得一般无二。
贤士们互相对照,这回确信了,这些秘笈全是假的,文字无人能识,图谱的招式一样,全是那一套架势,枪术如此,棍术如此,剑术如此,刀术也如此。
“咱们回去找他算账!”无畏子拿到枪谱秘笈的欢喜,丢到了四梵天外。众人齐声说是。
飘然子见九华仙子嘴角眉梢带着嘲笑,急忙阻止道:“众位且慢!九华仙子,你如何知道这秘笈有假?”
“那些图谱,我曾看过。店伙计也是这样说,要卖给我的。你们找也没用。”九华仙子款步上前,翻了翻众人手中的图谱,道:“他们既然敢名目张胆的这样卖,就不怕你们回去退书。”
“他用这些假秘笈蒙骗我们,我们就要退书!”无畏子怒道。
“这家文坊如何蒙骗你们了?”九华仙子道:“你们回去,店伙计几句话就把你们打发出来:第一,我们敞开货架卖东西,你们诚心愿意买,又不是我们强卖,怨不得我们。第二,这秘笈虽然图谱相同,可前后演练的顺序不同,文字你们谁懂?所以,自己没用练出盖世神功,别怨我这书的毛病。第三:你们买走书后,这么长时辰,若是到外面复制一本,或者自己传抄完毕,再回来退书,要回银钱,我这书岂不是你们白白抄去?”
“这!······”众人听罢,都觉得九华仙子说得有理,一时相对无言。
“就这么算了?”飘然子皱眉道:“难道白白让那家文坊占了大便宜?”
“不算了又能怎样?”九华仙子笑道:“谁让你们想占更大的便宜呢?天庭之上,藏龙卧虎,你们也不想想,真有图谱秘笈,能轮到你们吗?能有那么大的好事等着诸位?”
“对呀!”莽撞一击掌,“女仙子说得就是有理,俺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是说不出来哪不对劲,只觉得那些秘笈,这么轻易的到手,天上、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你这是马后炮。”九阳子有气,冲莽撞道:“当时你怎么不组织?”
“俺还马前炮呢,反正我没买东西,也没有损失。”莽撞一摊双手。
“女仙姐姐,你给看看我这炎寒珊瑚树,能发光,能变寒变热,是不是宝物。”九阳子急忙从背后解下宝树,放到九华仙子面前。
“这就是普通的珊瑚树,还是什么宝物?”九华仙子凤目一瞥,凝视道:“你是尘世地界的地仙吧?尘世对于珊瑚,的确奉若至宝,但是在天界,或者四海龙宫,都不算什么稀奇珍宝。”
“对,我在西方极乐净土,那里遍地都是七宝,其中就有这珊瑚,满目所见,不觉为奇。不过,九华仙子,你看,它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而且,还会变热变寒。我们都亲眼所见。”飘然子道。
“发出光芒,是这珊瑚树上,放入了水晶粉,外界光芒反射,显得五颜六色。可能是卖宝人正对着阳光,才显得奇光异彩。”九华仙子道。
“是这样,那老头将珊瑚放在阳光下。”九阳子想起了当时情景。
“你说这珊瑚,能变寒变热,你变来我看。”九华仙子道。
“我试试。”九阳子按照老头传授的口诀,对着珊瑚左侧发功,问道:“你们看看,珊瑚是不是变炎热了?”
“没有,倒是变得冰凉了。”莽撞摸着珊瑚道。
“那我再来试试。”九阳子对着珊瑚右侧发功,道:“你们摸摸,是不是变寒凉了?”
“没有,咦?这回怎么变得发热了?”无畏子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九阳子一听,顿时急得满头大汗,看来万两白银要买了假货。
“九阳子,你这珊瑚是宝树,你发功方法不对。”九华仙子俯身看看宝树,弯腰笑道:“我倒明白了其中奥妙。带我给你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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