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先问无畏子的出身,无畏子说自己是华光天王的弟子。彭大先生笑道:“三眼华光天王的高足,失敬失敬。吴畏贤士得天王真传,这次武状元,要非你莫属。”
“过奖了。”无畏子虽然傲气十足,但很明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仙外有仙,心中虽想着武状元,但不表露出来。“八百贤士,人才济济,要凭实力说话。”说罢淡淡一笑。
“这位莽老弟,哪里学来的道法?”彭大又问莽撞。
“你问俺,俺久居沙江,在江中横行霸道多年,多亏沙江老龙规劝,改过行善,做了巡江大帅。”莽撞道。
“难道没有师传?”
“没有。俺莽撞生来两膀气力,要什么老师传授?”莽撞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
“不会吧!?”彭大先生表示怀疑。
“你这总管,看俺象骗你的吗?”莽撞怒道。
“哦,自学成才,更是难得,难能可贵。这次武场天考夺魁,非莽撞贤士莫属。”
“先生说这话,俺爱听。”莽撞咧开大嘴笑道:“不过,俺不做状元,俺要请楚飘然来当,要不然,吴老弟来做也可以。”
“呵呵,那是为何?”
“俺没有他们武功高。再说,俺大字不识几个,做了状元,又要参加宴会致谢词,又要给人家题字签名,做不来。”莽撞笑道。
“楚飘然,听说你在地府,被封为文武圣君,文才领教过,武功定然也不错,这次可有信心夺冠?”彭大又问飘然子。
“呵呵,没有一点信心。”飘然子笑道。
“看你样子,分明是在调侃。”彭大正色道。“你拜的哪位神仙为师?学的什么武功道法,可向我如实讲来。将来做了状元,我也好回明玉帝。”
“这个······我误打误撞学的道法,没有正式拜师。”飘然子道。
他在极乐净土,阿弥陀佛只让他看守藏经殿,并没有传给他道法。后来蒙药师佛赐予太古明目珠,练就永生阴魂,并得到药师佛传的行气功法,也没有拜在这位大佛门下。灵山古洞,火焰老人赐给他烈焰珠,无名道士送他身躯,神秘大佛让他背诵三段密咒,送他回南瞻部洲,都没有要求他拜师。蜀城、天庭,都遇到过张天师,原来说要自己拜在三清门下,也搁置至今。倒是寻到张三丰真人,传给他拳术和无根树丹词,也没有让他正式拜师。天渊之中,地聋、地哑二位仙师,非要收徒,那是事出无奈,他们只教了驾云之术,自己尚未学会,只有个师徒名分;但二位还不许他往外传。
飘然子回答的是实情,彭大却以为他有意回避。“既然楚进士不愿讲,也就算了。”彭大道。然后又与他们高谈阔论,说古论今。
渐渐到了深夜,鼓打三更。彭大先生谈兴正浓,飘然子只好陪着,无畏子、莽撞都有了困意哈欠连天。
“明日武考,各位一定要尽情发挥,考场夺冠,到那时我一定保奏你们,请玉帝加封高官。”彭大先生道。
“知道了。”无畏子心不在焉答道。
“彭先生,你明早还要带领群贤去考场,该休息了。”飘然子道。
“不不不,没关系。”彭大先生道。“我与你们越谈越投缘,咱们来个彻夜长谈,岂不壮哉!”
“装哉个屁!”莽撞突然出口骂道。
“莽撞,你!······你怎么口出粗言!?”彭大顿时凝眉瞪目道。
“俺莽撞就是粗人,当然说粗话,”莽撞正困得不耐烦,瞪起铃铛眼,冲彭大吼道:“早也不找俺们谈话,晚也不找俺们谈天,偏偏明早参加武考,先生要与俺们彻夜长谈。一夜不睡觉,俺们明天还怎么参加武考?”
“这······”彭大一时语塞,看了看三人,满面堆笑道:“这个我倒忘记了。对,明日你们都要参加武考,彻夜不眠,恐怕精力不济。那好吧,三位请回,明早不要误了入考场。”
“那好,彭先生,我等告辞了。”飘然子巴不得早些回去休息,急忙起身道。
“先生,我们告辞了。”无畏子也起身道。
“三位慢走,恕不远送。”彭大起身道,目送三人离去,冲着后面屏风拍拍手,从后面走出秦桧、冯迎子、贾儒道三位监考官,向彭大先生鞠躬施礼,彭大先生一摆手,示意他们落座,然后商议起事情来。
飘然子、无畏子与莽撞,出了议事厅,回到他们住所。莽撞还是气愤不平:“这是什么先生,要留咱们深夜长谈,要我看他的意图,就是没安好心!休息不好,明天还怎么参加天考!”
飘然子默默点头。无畏子道:“这倒好,莽撞一番话,倒把先生的意图挑明了。”
“哼!他敢这样做,俺就这样说!”莽撞道。“管他什么先生不先生,俺把话说明,他能奈我何!”莽撞面不改色说道。
“这事到此为止吧。”飘然子也怀疑彭大先生的用意,方才莽撞将事情说开,彭大不放他们走,那就成了有意加害。
三人在房中倒头便睡。飘然子每晚临睡前,都要背诵灵山古佛传给的咒语,现在又要参悟天渊二位仙师的飞行术,所以迟迟未睡着。无畏子、莽撞都已发出鼾声,飘然子正在入定,猛然感觉屋外有动静,不由睁开眼睛,悄悄飞身来在门前,隔着门缝,往外瞄去。
一个夜行人,蒙着面,左顾右盼的来到房门前,侧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飘然子不会发出响动,莽撞嗓门大,而今,睡觉打呼噜声音也大,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了。
飘然子做好准备,只要他敢推门进来,就将他捉住。但是,那个蒙面夜行人,并不开门而入,从背后解下一个口袋,拿出三只熏香,点燃,隔着门缝,开始朝屋子里吹去。
“哦,是了,这个毛贼想用迷魂香熏倒我们。”不容飘然子多想,熏香的气息,朝门内飘过来。
飘然子暗叫不好,急忙屏住呼吸,拿起一条毛巾,沾湿了水,给无畏子、
莽撞捂上。二人惊醒,飘然子冲他们摆手示意,二人顿时默不作声。
一柱香的功夫,门外的毛贼,听不见屋里动静了,轻轻弄开房门,推门二入。他悄声来到床前,借着夜色,见三人正在熟睡,从背后拿出单刀,对准无畏子,就要下手。
飘然子唯恐无畏子又什么闪失,来个鲤鱼打挺,飞身而起,低喝一声:“大胆毛贼!竟敢前来暗害!”飞身过来,来个饿虎扑羊,将他擒住,摘下了那人的面罩。
无畏子、莽撞已经起来,三人一见那贼人,都不由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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