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八目道人暂且搁置,另议莽撞。”玉帝道。
“陛下,这个莽撞,粗鄙不堪,除了有些功夫,品貌、德行不堪一提。”贾儒道首先发难。
“陛下,这个莽撞,相貌丑陋,乃是粗野之人,不能封做状元。”冯迎子也道。
果然不出玉帝所料,两位监考齐声反对。
“陛下,莽撞长得丑陋,但是快人快语,心无城府,憨直可爱,可以做状元。”关圣帝君道。“而且,他功夫高。”
“陛下,关帝说莽撞武功高,全是他一面之词。”多目鬼王道。“虽然莽撞小胜关帝,那是帝君战马跑出圈子,事出意外,并非当真被莽撞战败。”
“陛下,那个莽撞,全无棒法,只会乱打一气。第三场武考,他不服考官杨任训斥,顶撞考官,殴打四名天丁,破坏考场秩序。若是被封状元,恐会不服管教,也是惹祸的根苗。”贾儒道奏道。
“彭国师,你看莽撞如何?”玉帝问彭大先生。
“彭某观此人,粗鲁至极,不能做群仙表率。”彭大先生一句话,无异议落井下石,将莽撞全盘否定了。
“这个莽撞,也再说吧。”玉帝道。“化外野仙如何?”
“陛下,这个野仙无意功名,连天将都要辞去,若是做了状元,也未必愿意留在天宫。自然自己都不想被重用,何必给他封状元名号?”多目鬼王道。
“陛下,这野仙才智平凡,武功平庸。”冯迎子道。
“陛下,化外野仙并非武功平庸,道法也是深藏不露。”杨任道。“此人不可小觑。”
“陛下,就算他武功高,道法强,但醉心于山野,也非状元人选。”多目鬼王道。
“秦爱卿说得是。”玉帝道。“无量鬼王如何?”
“陛下!这个鬼王武功高强,可做状元。”哪咤道。
“一个地府普通鬼王,终究是鬼仙之躯。”贾儒道说道:“八百贤士,地仙、神仙无数,这鬼王没有惊天动地本事,做状元谁会服他?”
“嗯,看来他的确不配做状元。”玉帝道,“赵长如何?”
“陛下,赵长两千年前就做张天师弟子,资质平庸,武功勉强可以,当个天将尚可,若是做状元,恐怕无人能服。”多目鬼王道。
群臣又议论到万恶大师,冲着名字,就不能做状元了。
纯无子年轻浮躁。何家为武功一般,而且在下界有案底,虽说算个盗仙,终究名声不正,也被否决了。
“陛下,金生水老仙,老成持重,说话做事稳妥干练,武功也不弱,可以做状元。”天机星君道。
多目鬼王等三名监考一听,也是极力赞成,但是十三位考官反对,理由是才智平庸。
提到钟妹,不等众考官反对,玉帝想起她替钟馗鸣不平,先开口说了:“这个女仙,武功道法太平常了,做不了状元。”
彭大先生提名的钟妹,也是应玉帝之情,随便提的一个名字,更不会为她说话,十六位考官更认为她才能一般,无人再提。
然后是灯氏三兄弟,窦荣、邓忠、邓九公本无意为他们提名,只是到了最后,只有四个名额,胡乱说的,都不替三兄弟说话。多目鬼王说灯头光武功尚可,除了头顶光光,没有别的问题,提议灯家老大做状元。
玉帝道:“灯氏三兄弟,出身、武功都一样,不能光让长兄做状元吧?又不能同做状元——断乎没有三位状元之理,这三位就免提了吧。”
天色将晚,从早晨议论到这时,除了九华仙子,十八位候选状元,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看来这状元是没法选出。群臣到现在,口干舌燥,不愿再争论了。
玉帝见群臣不再说话,笑道:“众位接着往下说,还有以为呢——朕提名的九华仙子。”
“陛下提名,还是由陛下来说说吧。”勾陈大帝道。
“她是朕钦点的魁元,想必尔等是没有异议吧。”玉帝道。
群臣无人答言。玉帝看看群臣,又道:“朕提这名女仙做状元,各位也没有异议吧?“
群臣还是无人答言。
“既然无人提出异议,那就是没有异议了。”玉帝面露微笑,“你们无人反对,朕提名的这个状元,看来就是全体赞成了?”
群臣依旧无人答言。
“好,朕就钦点九华仙子为状元郎!”玉帝很高兴,笑道:“这位女仙,朕观察很久,早有意提她为武状元。朕不才,赋诗一首,尔等听来。”
玉帝见无人反对他提的武状元,心情很好,开口赋诗道:
十八状元十九名,九华仙子由钦定。
仙佛双修婵娟貌,文武双全状元容。
“诸位爱卿,你们看怎样?”玉帝笑问道。
殿内寂寂无声。玉帝感到气氛不对,难道这九华仙子做状元,都是人心所向?群臣没有异议?
“众位卿家,因何无人说话了?”玉帝不能一个人唱独角戏,问道:“勾陈帝君,朕就要封九华仙子做状元,你难道没什么说的吗?”
群臣将十八位候选状元,议论一个遍,无人能当状元。最后看到玉帝这种神态,明白陛下的心思了,但无人开头。现在问到勾陈大帝,他沉吟片刻,说道:“陛下,我们无人反对九华仙子做状元,但也没有赞成她做状元。”
“此话何意?”玉帝一愣,“难道你们三位主考,都不赞成她做状元?”
“我等三位主考,都不赞成她做状元!”这回,三位主考回答的整齐,声音好像从一个喉咙说出的。
“十位考官呢!”玉帝话一出口,顿觉不妥:主考与十位考官,都是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
“我等考官,也不赞成九华仙子做状元。”呵!十位考官齐声说道,话语、音调好像排练过的。
玉帝一听,好,你们十三位考官反对,也难怪,他们始终是同一战线。你们反对,三位监考当然赞成了。玉帝又问多目鬼王等三位:“三位监考官,你们可赞成九华仙子做状元?”
“启禀陛下,我等也不赞成她做状元!”三位监考还是异口同声,着实令玉帝大惊。玉帝始终认为,三位主考赞成的,三位监考就反对,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己提议的九华仙子,主考、考官不赞成,监考官也不赞成。
“彭国师,你看九华仙子做状元如何?”玉帝急忙向彭大先生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