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猛星君、天威星君互相看看,天猛星君道:“钟离帝女,楚飘然虽是陛下驸马不假,可是,我等奉陛下之命,押解他去百花山,圣命难违,还请帝女见谅。”
“你们听着,楚飘然就去招贤馆,与群仙道别,明日定会百花山。出了什么事,有本姑娘兜着。”钟离秋道。
“陛下若是见怪呢?”
“由俺顶着,你们就全推到我身上。”钟离秋道。“你们也打不过俺,这是实情,陛下不会见怪!”
天猛、天威二星君互相看看,玉帝的圣旨要听,眼前这个帝女也惹不起。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不要惹怒这个赛无盐为上策。
“那好,就依钟离姑娘。”天猛星君道:“你们招贤馆众仙俱在,方才钟离姑娘之言,都听见了吧?”
“我等都已听见。”
“那好,今晚楚飘然就暂住招贤馆,明日再到百花山思过。”天猛星君道。
“谢过星君。”飘然子道。
“好了,咱们走吧!”钟离秋上前,拉起飘然子,与众仙来到招贤馆。
招贤馆照壁前,站立着石天雨、石天花二位仙子。远远望见楚飘然归来,大喜过望,慌忙迎上前去。
“晦气。”莽撞小声嘟囔。“怎么看怎么象两个望门寡。”
石天雨、石天花见到飘然子问长问短。昨日,他们听说飘然子回来,并未见到,清晨,飘然子又去了灵霄殿,所以,这二位仙子等到如今。
飘然子应酬了两句,石天雨问起九华仙子,知道她回往翠云宫,二仙子好不伤感。
众仙进了招贤馆议事厅,天膳房也送来了琼浆御酒,上好的宴席。飘然子与众仙开怀畅饮。
天猛星君、天威星君只是一旁站立,并不饮酒。莽撞、九阳子等人,连拉带拽,把他们按到桌边,纷纷敬酒,请二位监官多多照应飘然子。
这二位星君,拉下脸来,拒不饮酒。钟离秋吼道:“你们二位,虽然是三十六天罡星君之一,可他们除了楚飘然,都是天将、副将之职,就算天丁,也被陛下加封护天仙士,难道向二位敬酒,辱没了你们不成?”
“钟离姑娘,不要这样说。”天猛星君道:“我们有王命在身,岂能贪杯误事。”
“俺倒不明白了,明日就押楚飘然去百花山,你们今晚饮酒,能误什么事?”钟离秋道。“莫非还怕他们酒中下药不成?”
“不不不,这倒不是。”二星君急忙摆手道。“这是御酒,我们不敢妄想。”
“这就是了,你们不喝,俺们怎能喝得痛快!”钟离秋冲群仙一使眼色,莽撞、九阳子等起身,纷纷来敬酒。
天猛星君、天威星君无奈,只得端起酒杯饮下。这酒一喝开头,一百多仙士便轮番敬酒,无非是请二位星君多多照顾楚飘然。
一百多杯喝下去,二位星君舌头都短了,群仙还是不依不饶,又接着灌酒,喝着喝着,二位星君就醉倒在桌案旁了。
“嘿嘿,这回他们喝了俺们的酒,一定照顾好楚老弟了。”莽撞拍手大笑道。
“各位,你们接着喝。”钟离秋道:“楚飘然,你明日去百花山,我有一事叮嘱,你随我来。”钟离秋迈虎步头前出了议事厅。
飘然子跟出来,问道:“钟离姑娘,何事叮嘱?”
“此处讲话不便,那旁照壁去说。”钟离秋将飘然子引到招贤馆照壁前看看四下无人,悄声道:“义父做事糊涂,你九死一生,力战水族,反倒被罚思过。俺也看不下去,不如咱们走了吧!”
“这怎么行。”飘然子一听,原来有的一点酒意全无。“你让他们将两位监官灌醉,就是要我逃走?”
“嘿嘿嘿,你明白就好。”钟离秋道。“别看天宫关隘重重,咱们要逃出去,易如反掌。”
“可是······玉帝之命难违。”飘然子道。
“别管俺义父。”钟离秋道。“大不了罪过让这两个星君来承担。”
“不不不,不行。”飘然子摇头道。“大丈夫要走就光明正大的走,我不能私自逃走,连累两位星君。”
“哼,看不出你对俺义父还是忠心耿耿。”钟离秋撇嘴道。
“楚飘然,你们要走,尽管走!”低低的声音传来,二人急忙回头看,莽撞、杜平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
“这个楚飘然,有时候像头倔驴。”钟离秋道。“你们劝劝他,我们一同下界,他也不用去百花山思过了。”
“对啊。”杜平道:“楚兄弟,你趁这机会,下界正好去寻吴慧芸。”
“对,你去寻她,俺不介意。”钟离秋道。“俺就是觉得,下界比这里好玩多了。能到巫山去最好,俺要寻瑶姬仙子呢。”
“楚老弟,你还犹豫什么。”莽撞吼道。“玉帝老儿,这般待你,俺们都看不下去,你这样一走了之,哼,天廷也无人敢说你不忠。”
飘然子望着三人,明白了方才为何要把天威星君、天猛星君灌醉,原来都是有意要放他下界。不过,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离去,他反倒觉得不妥。
“三位,玉帝罚我去百花山思过,我是心甘情愿,这样也对得起死去的六百仙士。”飘然子道。“若要让我不明不白,私逃天宫,断乎不可。”
“楚老弟,莫非你还是贪恋天宫的荣华富贵!”莽撞道。“看来,你是不想离开锦绣天廷了?”
“列位,一是如此不辞而别,算私离天宫,非大丈夫所为也。”飘然子望着茫茫夜空,道:“二是,开天教不知何时要大举进攻,此时离去,枉费玉帝招贤纳士一片苦心。”
“难道你就不想去见吴慧芸了吗?”杜平道。
“想······”飘然子说了一个想字,顿觉一阵心苦:“这些日子,我倒是想明白了。姻缘由天定,在下界尘世,我们三番两次,阴差阳错,错过见面时机。看来,真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飘然子口气悲观,心中悲伤起来。
“俺好心好意,设计把二位监官灌醉,你倒好,非要去百花山思过,气煞俺也!”钟离秋一赌气,扭头而去。
杜平摇摇头。莽撞一拍大腿:“也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既然答应玉帝老儿,到百花山受过,若这么悄悄逃离,也真是不对。”
飘然子一阵苦笑:“莽撞,这就对了。的确是这样。”说罢,往议事厅走来。
飘然子刚走几步,迎面遇见无畏子,背对着他们:“古人有乐不思蜀。现今也有天宫乐,不思蜀。就算受过,也要留在天宫,竟然背信弃义,我姐姐一片痴心,哼哼,还不如喂狗呢!”
飘然子听了一愣。无畏子这样说,明显是在怨恨他。现在飘然子又面临抉择:可以私逃天宫,可以明日到百花山思过。
不论凡人,还是神仙,有时往往要面临选择。不论他在尘世,还是在上界,选择决定了他的人生轨迹,神仙亦不例外。
飘然子心中一动,吴慧芸在下界苦寻自己,自己多想见她一面。可是,这般逃离,却并不是光明正大的选择。
“楚飘然,离蟠桃会日期不远了。倒是,下界各方神祗、圣仙都要赴会。”化外野仙不知何时走来了:“楚飘然,还是到议事厅坐吧。”
飘然子点点头,回到厅中落座。天威星君、天猛星君趴在桌边醉得不省人事。众仙一阵沉默之后,莽撞打破沉闷气氛:“列位,今晚为楚老弟践行,各位一定要喝得尽兴!”
“好!······”众仙欢呼,又是推杯换盏,饮到天光大亮。
二位监官被莽撞推醒,飘然子起身,向众仙告别,随二位监官去往百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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