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们都忙喽,”冷焕燃瘪瘪嘴,眼睛看向车外。
安默语低头看他,想来他应该是不想说。
“我们的家长会一直都是管家来,今天他有事,所以冷焕燃就叫了你,大哥他们,是从来没有参加过我们的家长会的,”冷双双却是意外的开了口,对安默语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安默语也不说话了,只是坐在他们的中间,望着前方。车子里就这样一直沉默到了冷家。
因为冷焕燃要吃安默语烧的面,所以她现在正在厨房忙乎着。
“把这个送到二少爷的房间去,”一边的厨师对着女佣说着。
女佣端着托盘从安默语身边经过时,安默语看见,那是醒酒汤,怎么,又喝醉了吗?
照顾好冷焕燃睡下,安默语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还是去了冷珞华的房间。
“笃……笃笃……”冷珞华很快的就来开了房门,只是整个人都挂在了门上,一看就是喝了酒的,“啊,你来了啊,正好,陪我喝酒,”说着,就一把把安默语拉了进去。
房间里倒了一地的乱酒瓶,冷珞华也不在乎,就一屁股坐到了中间,还拍了拍自己的旁边,“来,坐这里,额……顺便带几瓶酒过来。”
安默语依言到了旁边的柜子,选了四瓶高档洋酒,却是在最底下看到了一堆二锅头,“呵,”安默语嘴角一勾,放下其中的两瓶洋酒,带了瓶二锅头过去。
冷珞华伸手就要从她的怀里抢酒,就像是谁不给他酒似的。安默语赶紧递了两瓶给他。冷珞华看着手中的洋酒和二锅头,愣了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没错,现在喝二锅头最来劲。”冷珞华晕醉的眼睛里,全都是对安默语的赞赏。
安默语暗自的一挑眉,就和他对饮了起来。
二锅头度数大,一般人小馋及醉,可是冷珞华都喝了半瓶,却是自己嘟囔了起来,“安默语,你拿给我的是不是兑过水的,怎么就喝不醉呢。”
有人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人是烦心太重,醉不了,冷珞华很显然的就是后一种。
“你,是在为血缘关系烦吗?”安默语斟酌了片刻说道。
冷珞华猛然一怔,身体僵了僵,握住酒瓶的手恨不得把它捏碎。
“对不起,你那天喝醉了,我来给你送醒酒汤,可是所有的东西全都乱成一团,抽屉也都是打开的,我就不小心看见了,”安默语低着头,浅浅的说。房间里很安静,似乎只要大一点声,就会让空气破裂,“对不起。”
冷珞华呼出一口气,肩膀夸了下来,似乎卸去了什么重担。“你知道了,也好,要不要听听我的过去,”说到这里,他浅颜一笑,如同深夜绽放的昙花,纯净至极,却也诱人至深。
安默语忍不住的被他的笑,弄的瞬间恍惚,马上调整过来,暗自心惊,却是在他的注目下,点了点头。
“我是在5岁的时候进的冷家,在这之前,我都和我的母亲,住在一个普通的商品房里,”冷珞华喝了一口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随后又看似没事的说了起来。
“我的母亲,在的我的眼里,就像是一个妓女,每天和不同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只是当冷平雄,也就是大哥他们的父亲来的时候,她才会装成一副贤惠淑德的样子,哼,温柔到不行。”
“冷平雄如果要来,一般都会提前打电话,因为,他只会在夜里来,那天,她就不睡,把自己打扮的漂亮的不得了,顺带的,也会替我打扮。”
“冷平雄不来的日子里,她会骂我是下贱的东西,说我是白吃她的饭,如果冷平雄来了,她就会叫我宝贝,给我最好的东西,因为她告诫过我,说是如果我不在冷平雄面前表现的好,她就把我赶出去,所以每一次冷平雄来,我都会装做特别喜欢他,总是黏在他身边。”
“冷平雄其实对我也很好,每一次都会带很多东西来给我,那时候我不明白,冷平雄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又不是我的父亲。我就猜,也许他是因为喜欢我的母亲,所以才那么的喜欢我。”
“后来有一天,我晚上睡不着觉,出来上厕所,听到了母亲和一个男人的对话,我好奇,就推开了她们的房门,蹲在门口偷看了起来。”
“我的母亲光着身子躺在男人的怀里,对他说,让他帮自己一个忙,把DNA检测袋里我的头发,换成冷霆曜的,她保证,只要她成了冷家的夫人,她就会给男人很多的钱,男人答应了,后来,我就成了冷平雄的儿子。而冷平雄也对我更好了。”
“一直到大夫人去世的第二年,冷平雄就把我们接去了他的家,也就是这里,这座城堡,我见到了冷霆曜,冷谨兰,我以为她们会讨厌我,会捉弄我,谁知道,他们就根本不理我,不止是我,就连管家,下人,甚至是冷平雄,他们都不爱说话,只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谁都不理。”
“你看到的那份亲子鉴定,是我后来自己偷偷做的,我的母亲直到她去世,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以为她瞒过了所有人,还等着冷平雄死的时候,可以多分点家产呢,呵,没想到两个人一起死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意外吗?”安默语问道,
“意外?谁知道呢?反正我只看见是直升飞机爆炸死的。”冷珞华又喝了一口酒。
安默语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冷珞华这样说,意思就是冷平雄是被别人杀死的?不是飞机意外?那杀他的人又是谁?
“那你为什么不把那份鉴定毁了?”安默语决定不再多问冷平雄的事情,今天她已经知道了很多了,多问的话,很有可能会引起冷珞华的怀疑,所以她把问题又回到了冷珞华的身上。
“我不知道,也许是在告诫我自己,我是一个外人,是一个肮脏的血统,还不知道是我的母亲和哪个男人厮混时留下来的孽种呢。”冷珞华靠在身后的床上,眼角,安默语看到了水光。
“还是把它毁了吧,留着它,对你不好。”
冷珞华没有说话,眼角的泪,还是滑落了。
安默语站起身,拿出那份还在原地的亲子鉴定,安默语想,他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也许就是想要有人发现吧。现在自己发现了,他也终于不是独守这个秘密的人了。
安默语取来打火机,一张薄薄的纸,很快的被火舔舐,化为灰烬。
“从现在起,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这个秘密,而我,会把它烂死在心里。”安默语看着冷珞华说道。
泪水变的凶猛,冷珞华压抑了许久的痛苦终于喷泄而出,大声的哭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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