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鬼影冲到了我们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牛二的脖子,将他高高地举起。
鬼神,这家伙也是鬼神。面前的这个叫狂三的鬼神是一名高大的男性,估计身高得有近两米,身上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一副中欧混血儿的面孔,脸上带着大大的黑色墨镜,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那种强大的压迫感不禁使我冒出了冷汗。
狂三抓着牛二不放手,一股股原力顺着手臂流入了狂三的体内。牛二面色惨白,毫无还手之力,眼看身形就要消失,千钧一发之际,我挥起右臂一拳朝他脸上打了过去,结果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接住。
“什么?鬼神,你也是鬼神使。”狂三放下牛二,转过身对我冷冷的说。
“鬼神你个头啊?你谁啊?上来就打。”我壮着胆子问他。
“小鬼,你不说是吧,那我就来试试你。”说着这个鬼神挥拳打向我。我反手格挡,之后还给他一拳。他也十分灵敏,扭头闪过,朝着我的空档又是一拳,我紧急后撤,躲过他的攻击,顺势转身反手又是一拳……
就这样我们俩个,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彼此出拳的速度都和子弹一样,划过空气响起“嗖嗖”的风声。狂三不仅力道惊人,速度也是极快,身体的灵活性与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两个在张连发的办公室里窜上蹿下,墙壁,顶棚对于我们而言都和平地无异,我们或者在墙壁上边跑边打,或者在顶棚上倒吊着对轰,屋内阴风大作,鬼影重重,电灯忽明忽暗,地面都开始晃动,就连鱼缸里的鱼在都这气场的压迫下泛起了鱼白。
“你们都是怪物吗?快停下。”躲在桌子下面的张连发惊恐的大喊。
但是我们却打得越来越兴奋,我连最初的恐惧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些日子一直在和一些低级别的鬼魂在打,就跟割草一样,早就腻的不行,这样的对手正是我这段时间一直所渴求的。
“无尽之触。”我大喊一声,随即右臂化作无数的黑色触须冲向狂三。
“喔,竟然已经可以如此灵活的控制鬼神了。不错,可是太慢了。”狂三紧急闪避,躲过了我的攻击,触角打在墙上,在墙上穿出了一个大洞。
“你很快吗?不过还没完。”我脚一蹬地飞身一招‘佛山无影脚’,狂三不想硬接这招,赶紧闪避,却没有注意到我早已甩到他身后的触须。
“对不起,你中奖喽。”我的触须一把将他抓住,接着我甩动右臂,像玩偶一样将他在屋子里一顿狂摔,接触到的墙壁或者地面都被砸的粉碎。
“摔死你,摔死你。”我感觉自己有点疯狂了。
“你摔够了吧,轮到我了。”狂三脸上的眼镜已经被摔的只剩下眼镜框,透过框子能看到他右眼的疤痕和洋溢在脸上十分享受的笑容。
在我又一次将他摔向墙壁的时候,他却一转身踩到墙壁上,随即抽出双手抱住了缠在身上的触须,然后一用力将我摔了出去。
“叫你摔,叫你摔,爽吗?过瘾吗?你也试试。”这回我跟狂三的角色互换了,轮到我被他甩来甩去了。最后被他一用力从窗户轮出了窗外。
这里是十八楼,距离地面好几十米,虽然有卡兰达护体但是我也不知道受到这么大的冲击自己究竟会不会有事。身体刚要下落,我赶忙用触手抓住玻璃窗将自己拽了回去。
“来啊,继续啊!”狂三在对面磨拳擦掌,说道。
“奉陪到底”,我将右手还原成手臂,从窗户上跳下来朝他走过去。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在我和狂三冲向彼此的瞬间,孙聪出现在了那里,他张开双臂阻止了我们俩个的攻势。我们两个的气场彼此冲撞将他的头发吹的来回摆动。但是我们两个确实停了下来。
“精彩,精彩,这神仙打架就是不一般,我是第一次看到能和狂三打成平手的人,小子,你有前途啊。”这家伙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过来搂着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离我远点,你身上的香水味太难闻。”我一把将他推开。
男人竟然还洒香水,而且是味道这么重的。我心想。
“哎呀,这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明白了,你们之间其实没有多少矛盾,你替那个民工死鬼来讨债,也算是行侠仗义,不错不错。喂,张叔,快出来吧,别老是躲在桌子下面当缩头乌龟啊。”孙聪这家伙依旧笑着说。
张连发估计是吓坏了,哆哆嗦嗦地从桌子低下钻出来。不过这家伙怎么也是个大老板,也仗着有孙聪和狂三在便很快振奋起精神。
“刘刈,看看你弄得,你来找我商量,竟然动起手来了,把我这里砸的稀巴烂,弄的一团糟。”他指责我道。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弄得,而且是你们先动的手。你看那个茶桌就是那家伙踩碎的。”我据理力争指着狂三说。
“但是那个杯子是你踢碎的。”他指着地上的碎杯子说。
“那边的电灯是你打坏的。”
“墙上的那个洞是你撞的。”
“书柜是你飞腿踢的。”
“手机是你丢我时候扔出去的。”(我都不记得我丢了个手机出去。)
“我手机呢?”张连发连忙翻衣服口袋。
“那些鱼都是你吓死的。”
“那些鱼不是我吓死的,是被你的魂压压死的。”
“明明是你的魂压好么?”
“不对,不对,这个肯定是你干的。”
“是你”
“是你”
“…………”
我和狂三就这样争执起来,展开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式的战斗。
“好了,好了,你们要是就这样吵来吵去,不如继续打架呢。那还有点观赏性。”孙聪又过来阻止我们。
看到我们不再说话,他开始发话。
“叔叔,在你的地方上死了工人,无论怎样你的公司都是有责任的,再说这鬼魂也挺可怜,拖家带口的,这种情况老辈们叫作死不瞑目啊。幸好今天有我和豆豆在,要不你就完了。别算计了,快把钱赔给人家,又不多。对了,牛二,你觉得要多少合理?”孙从不知道何时戴上了我给张连发的眼镜,然后对着一直躲在角落里的牛二说。
“我……这怎么也算……是条人命,你得赔给我们三……二十万。”牛二底气不足,磕磕巴巴地说。
“二十万啊,那我给你三十万,这样可以么?”孙聪笑眯眯的说,虽然这家伙一直在笑,但是我却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气势和压迫感。
“既然要赔钱,那就把我的账也结了吧。”我跟张连发说。
“你们还有账,怎么回事。”孙聪好奇地问。
“就是前段时间新开发的工地闹鬼,我通过熟人请了他和李砚,结果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张连发怯懦地说。
“不过我猜测,那个地方应该再也没有闹过鬼吧,要是我们不出马,除掉那的恶灵,你们工地估计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我理直气壮地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叔叔,人家帮你办事,你还赖账,实在不道义,赶紧的把欠人家的都还了,这事要是被我爸知道,你可要晓得后果啊。”孙聪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
于是张连发乖乖地给我们开了两张支票。我和牛二收过支票刚要离开,便被狂三拦住了。
“鬼神使帮鬼魂做事,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猜得你是新来的吧,可能不太懂这道儿上的规矩啊。”说话的是那个妖艳的女子。从我和狂三打起来开始,她就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冷眼细看。而且奇怪的是,我们打的飞起,连孙聪开始都在躲,这女人却完全不在意,好似我们的攻击都有意绕着她走,实在不简单。
“什么规矩啊,我确实是新来的,有什么问题么。”我狠狠地说,顺势一招过肩摔将狂三丢了回去。
“看来你是真的不懂,不过以后你就会明白了,你叫刘刈吧,小子,我任豆已经盯上你了,你是逃不掉的。”女子露出妩媚的笑容对我说。
“嘿嘿,刘刈,你别听她胡说,我还是很想和你做朋友的,下回记得带上你女朋友一起来找我啊,咱们一起喝点。”在这种场合下,孙聪的乐观实在让我无法接受。
我们随即离开了这里。
“能和你打,我很高兴,期待与你再见。”
狂三往上推了推破损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