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勾一勾手指,那群色//狼会立即扑上来把你吃了。”
秦小曼转过身,抬手扭住他高挺的鼻梁,皱着鼻子学他讲话,“我看只有你才是色//狼”
“那我就再色一次给你看”
“啊不要”
挣脱了束缚的女人,被他追着满屋子躲闪,绕着沙发,座面上的抱枕和靠垫全拿来当了投掷武器。
严子颂一个侧跃从沙发背面跳到了眼前,拦着女人的腰,两个人软塌塌倒在了沙发上面。
“答应我,以后别说这些了。”
他痴痴瞧着她的眼睛,在鼻尖前方不足二十公分处的地方说道。
“嗯。”女人垂了眼市,顺从地应了一声。
随即想起自己也应该提点什么条件,左思右想半天,终于有了主意。
“那你也要答应我,”女人话未说完,男人倒抢先插了嘴。
“好”他回答得爽快立索。
她揪起他的耳朵,“我都还没说,你就好,你个大骗子!”
“你说什么都好。”他被她揪得发痒,只好俯下头朝她脖颈扎去。
一下下轻含着她细嫩的肌肤,尚未过瘾,两只耳朵却是被齐齐揪了起来。
男人迫不得己抬起了头,可怜而又无辜地望着让他呼吸都不稳的女人。
“以后生了气,也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掉!”
“嗯,一定。”
他走了,心里却是更难受,早知道插科打诨就能解开的难题,他干嘛要那么认真。
从前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但显然这悟性极高的男人还是总结出了有效的经验。
“以后要用ndo,我不吃药了”她有些羞涩,说得声音也很小。
男人却犹豫了。
“不要,我不想跟你用那个隔着做哎哟你真使劲啊宝贝儿好好,危险期的时候我戴,好不好安全期的时候我们光着做每个月我帮你计算安全期。”
手,终于从耳朵上松了下来,却瞬间又封住了他的嘴。
“你是流氓么,尽说这祥的话”女人嘟了嘴,满腔飞红,只看得男人沸腾得连气都呼不过来。
“我是流氓,你上高中的时候不就说过了”
“你现在长大了,怎么还要像当年那样不学好么?”
“长大了吗?你也觉得我长大了?你再摸摸看是不是比原来大了”
“流氓就得干点流氓的活”
秦小曼这些天,日子不好过。
严子颂因为新酒店设施的采购,去了法国参加博览会。虽然现在已经是互联信息时代,可是在国外出公差毕竟还是不方便。
更要命的是最近的翻译任务也很繁重,派到手里的尽是紧急的大稿件。手上这一单旋压机的合同和附件,已经昏天黑地得做了两天,看看还剩了小半没做完。
文稿日期就在明天下午,秦小曼瞧了瞧表,最终还是挣扎着站起来披了衣服准备下楼。
正走进电梯间的工夫,“叮”的一声,电梯刚好来到十二层。打开门,却是齐凯提个旅行箱
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生病了?脸色这么难看”男人没打招呼,却是直接走了过来。
秦小曼对着风尘仆仆的男人硬拧出一个微笑,“没有,你是刚出差回来么?”
说着,就着未台上的电梯门,朝里面走进去。
手臂却被男人拉住了,她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出来。
“你要去哪?身体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
或许是刚刚从工作中走出来,这轻佻的男人身上也罕见地散发着严谨认真的气息。
齐凯却是旅下旅行包,把秦小曼重又扯到了她家门口。
“你回家休息,我家里有药。哪难受?”
她涨红了脸,面带感激的“不用了!”却在男人执意而热情的坚持下被彻底无视。
“芬必得吧布洛芬也行。”
“发烧了?”说着男人却抬起手要探上去,秦小曼侧过身一躲,面露尴尬。
“没有,就是过两天就好了。”
男人却是停了半秒钟的样子,瞧着女人不经意中捂着小腹的手,像是忽地醒悟了过来,不禁暖昧的笑了。
从她手里拿过门钥匙,打开大门把女人塞了进去。
“床//上躺着,等下我拿药过来。”
重新坐回电脑前的兢兢业业的女译员,这一等就是良久。
心里抱怨着这人怎么这样不靠谱,早知道他如此磨蹭就不该贪图方便让他从家里拿什么药。
小腹内的疼痛感愈加沉重,这次的月经来得气势汹汹,大有把她折磨成废人的趋势。
本应抱着暖水袋到床//上躺一天,可是眼前必须要交的急件又不客人工夫,秦小曼直是又痛又急之下,额头上汗也冒了出来。
难受得腰也挺不直的女人,第五十遍后悔就不该依赖别人而放弃自己出门买药,门上响起了悦耳的敲门声。
女人终于等到了救星,长呼一口气,缩着胸走到了门口。
齐凯却是提了一个被装得满满的超市购物袋踏了进来,一看见女人的苍白,也是不禁吓了一跳。
“你有这么严重吗?”她的脸本就白皙,缺少血色,却在这失血而又痛苦的折磨下,更是凄惨得可以!秀眉紧攒在一处,鼻尖甚至透出了细粒的虚汗。
秦小曼此时强撑着腰,话也不想多说一句,朝他摆了摆手,“没事,吃了药就好了。”
“行了,大小姐,”齐凯越过她伸出的手,径直走进了屋里,“您乖乖坐着吧。您这茬不像是痛经,倒像是要命。”
秦小曼被他一说,头轰地一声。
有那么明显吗?
连个男人都能看出是痛经。
尴尬中,他早己倒好一杯水,托着药来到了面前。秦小曼无端端就悲哀了,为什么每次跟他总是因为药片见面。
红着脸吃了药道了谢,正打算送客的女人,却发现这热情的客人不知何时已经钻到了自己的厨房。
“你床//上歇会儿,”厨房里传来男人的声音,秦小曼实在是想去看一下他究竟在鼓捣些什么。
可这次的月经实在要命,兴许是和前两个晚上熬夜做稿件没休息好有关系,此时不单单肚子
痛的狠了,就连太阳穴也突突跳了起来。
好奇心在不支的体力面前,终于败下阵来。
当齐凯端了热气腾腾的一个瓷碗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秦小曼竟然还能坐在电脑前翻译稿件,一碗红糖姜水差点被他扔到地上去。
这女人还真是敬业,一手撑着肚子,一手握着鼠标,男人不知道是该赞叹还是该哀叹。
在女人诧异的眼神中,他硬把她从座位上拽了起来,顺手还掖给她一个暖水袋,“你没搞错吧,照照镜子跟女鬼有一拼了,竟然还能坚守工作岗位。”
秦小曼不禁摸了摸脸,有这么恐怖吗?
“我稿件明天要文,客户打了三通电话了,人家等得急。”
“行了,”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把这个喝了,然后去床//上躺着吧,我帮你做。”
强扭着押送了体弱病患到卧室的男人,坐在电脑前还是一点也想不通自己这是为了哪般。
看耶女人的表情,恨不得马上把他推出家门,他还死皮赖脸非要帮这个忙。
不用问,心里是对她有想法,可重要的是,人家有男朋友啊!
齐凯不禁自己打了个寒颤,在感情上,他一直也不是什么深情的选手,他实在不敢相信这种矫情的桥段能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去跟一个条件明显很优秀的男人,抢一个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估量着风流潇洒人家不缺,所以在柔情贴心上下功夫?
这是什么时候给自己做的定位?
而且,他似乎已经在毫无意识中就开始实施起来了?
强打着精神甩了甩头,耐下心思对着电脑开始研究。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还真是够敬业的。
从上半部分稿件的质量和她归纳的专业词忙数据,样样都是有井井有序。
给这接手的译员创造了良好的工作条件。
于是想着想着,又觉得争取一把也不是没必要。
他虽然不占先机,可在她理位置上有优势,而且这两个人,明显现在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最重要的,这女人确实吸引他。
从去年在德国见过的那一次,他好像一直也没忘了她。
他回国,不能说是因为她,可这里面确实是有她的因素。
他从中学的时候,全家移民去了德国。
一直以来,交往过的全是洋妞。
开放爽朗狂野,他是喜欢这个调调的女人。
可自从去年见到这个本土的女人,他才觉得自己的口味变了。
眼神不自觉的,就往亚裔女人身上飘。
可是在国外,的确中国人太少了。
选择余地太小,男人经过系统的总结,得到一个论断:他得回国,他要结婚的话,还是得找一个中国女人,归根结底,自己也还是有着浓郁的东方美人情结。
漫长的凌乱的复杂的思绪,随着翻译工作的慢慢深入,逐渐平稳了下来。
卧室里,是美人小憩的美景,隔了一扇门的客厅里,是居心叵测的邻居勤奋的工作。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齐凯从稿件中站起身,打开门的一刻,严子颂拖着旅行包站在门口。
秦小曼在屋子里睡得昏昏沉沉,小腹的痛疼在红糖姜水和镇痛片的双重作用下被打击得渐渐趋于平复,只是那突突的太阳穴跳跃,却只是被压抑到了一侧,现在成了左半边头的偏头痛,而且程度只深不浅。
睡得不安稳,却总好过睁着眼睛享受痛苦。
可就是这并不压意的睡眠,也还是被无情地打断了。
不是敲门声,而是客厅里传来的乒乓乱响的打斗声。
拖着沉重的脑袋来不及设想是不是这刚认识没多久的邻居把她家给偷空了的女人,打开卧室的门,差一点惊叫出来,手,不可置信般捂到了嘴上。
一个下午觉的工夫,她的客厅完全被破坏掉了。
地上的物件不用说,连墙上挂的那副画也歪歪斜斜快要掉了下来。
秦小曼紧绷着头上左右突突跳起的神经,瞧向场地中央的两个男人。
严子颂正巧也朝向她看来,齐凯却是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嘴角红殷殷地渗着血丝。
头,更痛了!
“你们这是要做什幺?”她强忍着太阳穴上突突的锤击,问得凄惨。
严子颂却是绕过被撞歪了的贵妃榻,拉着震惊中紧皱着眉头的女人,潇洒地坐到了旁边的座位沙发上面。悠然自得翘起二郎腿,白色衬衫袖口的扭扣慢条斯理地重新扣起来。
“你屋里进了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看样子是要偷电脑,你看咱们要不要报警?”
这时,跌倒在地上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右手抹了抹嘴角,看着手背上的血渍皱了皱眉。
可奇怪的是,这男人模样虽然狼狈得很,气势上却并非输了去。
齐凯像是听了真心喜爱的笑话一样,嘴角荡出一个会心的弧度,并未接话,反而对着秦小曼挑了挑眼梢,“睡得好么?我的独门按摩手艺是不是不错?”
原本就不太机灵的女人,在头上突突炸响的疼痛中尚未反应过来他说的究竟是什么,严子颂已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行动先过了意识,秦小曼直觉得就知道他下一步又要做什幺。人死死挡在他的胸前,扯着他的胳膊。
“你要做什么啊”再打下去,不光她家要再重新装修一遍,而且还要很悲摧地给齐凯出医药费!
被这温柔的束缚捆得死死的男人,前进不得,只好伸直了一只手臂,直指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那张越发欠扁的腔。
“想跟我玩是吧?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面对男人的挑衅,齐凯却是只当看不见。抬手掸了掸领子上的灰,拉过被掀翻在地的电脑椅,又端端正正坐在了电脑前。
“稿子快做完了,等下我帮你煮饭,今天做玉米浓扬给你喝。”
他一只手支在电脑桌上,另只手回过身架在椅子后背,面露春风说得像是家长里短一样自然畅意。
秦小曼紧拉在严子颂衣服上的手也不禁抖了一抖,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人说什么‘独门按摩手艺’是什么意思,头痛,再次加剧了!
遇见这样一个男人,已经够她受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样难缠的男人,还要再来一个么?
严子颂扶着女人的肩膀,把她按在沙发上,拉开她的手,就要朝坐在电脑前那微笑着挑衅的男人走去。
眼见第二次争斗又要爆发,秦小曼再也顾不得那么多。
“不要胡闹了!”女人在被痛疼和两个男人联手折磨得快耍发疯的境地,终于爆发了出来。
一向柔声细气的声音突兀地变成了凌厉与高昂,两个男人都不禁愣了一下!
秦小曼左右望了望,从地上找到严子颂的旅行包,拎起来塞到男人怀里,一只手扯着严子颂的袖口,一只手拉住坐在椅子上的齐凯的领边,“你们俩都给我出去”
虚弱无力的女人,当真使不出多大力气。可关键是她执拗得出了死力,两个男人谁也不想就这么别着她的手,当大门终于把这争斗的双方关在了外面,秦小曼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下来。
门外又传来巨大的噪音,盂小曼无奈地从背靠着的门上挺直了身体,打开门,又把严子颂扯了进来。
“你别闹了,他只是过来帮一下忙的,你这是耍做什么呀。”她撑着头,一下下朝卧室走去,镇痛药片看样子还得再吃一次。
严子颂显然对这样的说辞并不满意,“帮忙?你不知道那男人对你居心不良?你要他来帮忙?”
正走到半路的女人,再一回头眼圈就红了。
她不知道在刚刚齐凯说了那几句话以前,她真的不知道!
虽然最早见过几面,那男人是对她表现了一些关注,可是一经解释说两人原来是从前的旧识。她也就只能认为自己是自作多情了。
今天如果不是痛得同办法、而且那位邻居又是热情得不容拒绝,她怎会舍让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来帮她做稿件!
可是现在,归根到底这个她心里最热爱的男人,睁着眼睛不去在乎她到底哪里不舒服,在她头痛得连命都不想要的时候,跟她抵死纠缠在谁勾引谁的无聊问题上面!
“没错,那又怎么样?他比你细心比你体贴”
女人抖着嘴唇,后面一句‘不会像你一样看人家不舒服还来吵架’就这样硬生生憋在了肚子里。
严子颂却是皱紧了眉毛,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冷冷的眼神只是让她觉得更加委屈。
“所以呢?你是不是想说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死皮赖胜地缠着你实在没办法?如果换个男人,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男人的话像一根冰刺把她牢牢钉在了墙上,现在不光是头,似乎全身都痛了起来,而且寒冷。
“我就是这样的人!”说着,人冲到门边,大门一打,冷冷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身体上的周期性痛疼,很快会过去,心理上的阴影,却一直笼罩在那里。
头痛过去后的第二天,她忙着下午就要文的稿件,好不容易在六点前发出了邮件,人总算能放松下来静静地安心地休息一下。
第三天,她想着那个根本不懂疼惜人、体贴人的男人,就是来电话她也绝对不要接。
为什么连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出来她脸色不好,而作为爱人的他,却只是会打架发脾气,他都不知道女人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关心么?
第四天,他的电话还是没有来。秦小曼等得心焦,从手包里翻出手机,才发现竟然没电自动关了机。
她慌了,赶忙充上电。打电话到10086询问关机状态下来电记录是不是能查得到,得到的答复是她没有开通手机秘书功能,所以没办法查询。
第五天,她对着手机发了一天呆。
如果这时候他来电话,她就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且不说那莫名其妙的邻居对她是什么想法,她的心里只有他,难道他不知道么?
第六天,他的电话一直没来。秦小曼觉得自己这一次真是错的狠了。
她拼命回想当天都跟他说了些什么话,在那焦躁不安的头痛里,她究竟都说了些什么话。
因为他纠缠得紧了,所以她才喜欢的他,换一个男人也是这般执着,她也可以投向别人的怀抱。
是这些吗?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伤人的话么?
这些话是她说出来的么?
无力地抚上额头,该怎么办?
为什么深爱着对方的两个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相互伤害着对方?
因为你爱着他,所以一切他对你的好都是理所应当?
一切他的疏忽都是不可原谅?
端端正正躺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瞬间按下接听键,甚至没来得及分辨号码显示。
“秦小姐,有一单医药专业的稿件五万字,您能不能接一下?”
全部的希望落了空,毫无犹豫地,一向敬业的译员弟一次扯了谎,“不好意思,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恐怕没办法接。”
就她现在的纷乱情绪,根本不适台工作,何况,她所想的,只有一个人而己。
当第七天的太阳终于升起,秦小曼想,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是她犯了错说错话,她不能永远等着每一次都是他先向她伸出手。
可是拨通那人手机号码的一刻,她听到的只是冷冰冰的自动回答。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要伸出手,朝向他,不管怎样,这一次,她要向他先伸出手。
前往b市的飞机甫一落地,秦小曼几乎是小跑着奔到了出租车道,一路上女人一直这样想着。
她不能让这毫无意义的误会毁掉他和她的爱情,绝对不能。
周末的城市,繁华拥挤,人潮涌动。她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一路驶过竟然看到三个迎亲的车队。
当出租车路过全市最高档的酒楼翡翠阁,她被那一长串挂着鲜花的凯迪拉克震撼到了。
第四个婚礼了却不知新新郎是哪家大亨,竟然气派至此?
下意识好奇似的抬眼朝向迎接来宾的新婚夫妇处望去,飞快的车速下,那抹挺拔熟悉的身形还是准确地落入了她的眼底。
隔了半响,毫无知觉的女人才用着根本不像自己的声音朝司机说了一句,“停车,我要下车。”
越走越近,直到酒楼门前一个硕大的红底金字招牌落入眼市,她才停了下来。
隔了几十米的距离之外,黑色西装胸配红礼花的男人,笑意盎然站在酒楼门口同一个个来宾打着招呼,他的身边,是一个身材娇小看不清长相的女人,包裹着白色的婚纱,只是笑得灿烂。
他们站在一起,站在那穿着洁白婚纱的幸福新娘旁边的,那个男人,不是严子颂,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