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凌天、虎头捧着大碗狼吞虎咽。虎头妈还不停给两人夹着菜。
胡大鹏喝了口酒,叹息道:“这次路过下树村,看到他们那边的树快被外来人砍光。”
虎头嘴里都是食物,含含糊糊的说:“听说那是外来人用东西和他们换的。”
胡大鹏一直不喜欢外来人,板着脸说道:“不要贪小便宜,祖祖辈辈都是靠这山林吃饭,没有了山林,后世子孙以后就得饿死。听说最近你们一直去外来人那里干活。”
凌天老老实实的回答:“就在下树村那里。”
胡大鹏说道:“你们也不小了,知道帮衬家里对的,但是不要和外来人混在一起。这样吧,以后进城送货,带着你们学学,等我老了,这山货生意就交给你们了”
虎头妈别的事都听胡大鹏的,就是不能听他说自己的孩子不好。连忙说道:“一回来就知道训孩子。村里人谁不夸这俩孩子懂事、能干。老头子,你喝的酒就是俩孩子孝敬你的。”
胡大鹏老脸一红不再说话,凌天、虎头连忙三下五除二扒光饭菜,放下饭碗说了声“去钓鱼”,就大步往外跑。
虎头妈在后面喊道:“晚上早点回来。”
凌天父母的家就在河边,虽然很久没人住了,但是虎头父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带着孩子们来修缮打扫一番。用他们的话说,这院子是凌天父母留给他的,等到凌天长大成人,要完完整整的交给他。院子里面有棵三丈多高的大树,枝干越过院墙,一直伸展到河面上。
天上繁星点点,河面凉风习习。凌天、虎头两人悠闲的躺在树干上,长长的鱼线一头系在虎头手腕上,一头垂到树下的河中。一阵微风吹过,鱼线随之左右微微摆动。
凌天望着头上的星海,问道:“虎头,长大你想干嘛?”
虎头说:“你记得上次我们和爸进城送肉,那个胖厨子可威风了。那时我就想做个厨子,每天烧好吃给自己吃。”
凌天说:“有咱爸威风吗,虽然十几年不进山了,但不管到哪里,人们都得叫声胡头,以前我想做像爸那样的好猎手。”
虎头问道:“以前?现在呢”
“后来遇到了萧哥,听他讲了那些外面的那些事,像山一样大的鱼,半年都是黑夜的地方。我就想走出这片山林,亲眼去瞧瞧。”
虎头也陷入凌天描述的梦想中,喃喃的说:“那你一定带着我。”
凌天摸着左手腕上带的一颗珠子,说道:“也不知道萧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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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两年前,进山打鸟的两个孩子,看到一箭射下个在天上飞的神仙,都吓了一跳。神仙是什么人,听虎头妈说,那都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喜怒无常。跺跺脚,地上就裂道口子,翻翻手,河水就能倒流,皇帝老儿见了也要磕头。
当时虎头示意撒丫子快跑,凌天想了想,如果神仙像虎头妈说的那么厉害,逃也逃不掉,反而会连累家里。就大着胆子走进看看,发现那位神仙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已经奄奄一息。虎头在一旁说:“哥,你射箭功夫越来越厉害了,神仙都不是你对手。”
凌天看到箭伤不在要害处,说道:“要不咱救救他。”虎头说:“我听你的。”
猎户进山难免磕磕碰碰,随身都带有止血的成药。凌天向地上那人磕一个头,说道:“神仙爷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们。”然后慢慢走到那人身边,摸了摸那人脉搏,向虎头说:“去附近多采点七星草。”
虎头采药回来,凌天已经将那人放平,用小刀将他的衣服切开一道口子,露出了伤口。凌天对虎头说:“把七星草嚼烂,我拔出箭头倒上药粉,你就把七星草糊上。”虎头点点头表示明白。凌天咬了咬牙,手中一用力拔出箭头,那人只是哼了一声,但没有醒来。俩人小心翼翼处理好伤口,又砍了几棵小树,在原地搭了个小帐篷,还在撒了一圈避蛇虫鼠蚁的药粉。俩人在小溪中洗净血迹,才回到家中。
虎头心中有事,吃饭时居然没有添第二碗饭。
虎头妈摸摸他的头,关切的问:“是不是病了?”
凌天连忙朝虎头眨眨眼,掩饰说道:“一只锦鸡被我放跑了,他在生闷气呢。”
胡大鹏拍了一下虎头,说道:“两兄弟还计较这个,再去添碗饭。”
第二天俩人回到那里,那人还是没醒,正准备帮他换药时,那人突然睁开了眼。俩人吓得后退几步,那人声音微弱的问道:“是你们救了我”。俩人点点头,那人说:“二位有吃的吗。”
俩人一看神仙爷爷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才放下一直悬着心。帮那人换好药,用随身带着的小锅、材料,加了点野菜煮了一锅粥。那人看来是饿了,一口气就喝完粥。临走时,凌天对那人说:“神仙爷爷,我们明天再来看你。”那人精神好点了,笑笑说:“不用喊我神仙爷爷,我姓萧,你们叫我萧哥就行了。”
此人便是前书说到的萧林。过来半个月,萧林的箭伤差不多痊愈,也能走动了,由于无法调用真气修复经脉,一直病泱泱的。凌天、虎头将其安置在林间一间废弃的小屋中,只要有空就带着吃的过来。萧林对待人没有架子,态度温和,凌天、虎头也没有开始时的拘谨,没事就缠着他问东问西。他也很喜欢这两个不谙世事的弟弟,对他们说了很多外面的事。
当被问到怎么受伤时,萧哥把明阳宗内两派不和,自己被同门埋伏的事情简略的说了说。在俩人印象中神仙都是吸风饮露、超脱尘世,哪里想的到他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比凡人还不如。
虎头愤愤的说南峰这帮人真混蛋。萧林看着两人期待的目光,就把明阳宗的历史当作故事一样讲给他们听。
明阳宗的明阳二字,取自祖师爷李明阳,他原是一小国的官员,为人正直,刚正不阿,被奸人不容遭其陷害,全家被流放千里,结果在流放途中领悟天地之道。但此人生性淡泊,不想成就一方霸业,只是找了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将自己所学所悟传与后人。在李明阳羽化后,后辈中没有资质超凡之人,其传承没有得到发展,明阳宗一直是修仙界中的一个小门派。有一日,当时的掌教听说门派中出了件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