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夕靠在他肩头,自嘲一笑,道:“不过你是一国储君,你有责任,有抱负,你的心里不会只装着我。”
轻叹口气,又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最是无情帝王家,宇玄祯,我根本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没有未来,只是单纯的选择跟你在一起。其实,结果与我来说并不重要。”
“以后的事,谁都无法预料。”宇玄祯扶她站好,望了眼天空中挂着的一轮弯月,“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夏宁夕点点头,望着他嫣然一笑,两人携着手,转了身往回走。
街道另一端,坐在马车中的宇晟池撩开帘子,眼底闪过一道冷芒,望着夏宁夕与宇玄祯携手离开的背影,轻哼一声,放下帘子坐好,如何也压不住心头狂躁的妒火。
坐在对面的夏慕瑶看他脸色不大好,抿了抿唇,皱眉问:“王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深吸口气,宇晟池抬眼看她,冷声问:“本王听说,魏地郡主华若灵也跟随着来了柳都。”
“王爷说的不错,若灵郡主的确也来了柳都。而且,若灵郡主的心思,妾身是清楚的,据说自小便心仪太子。自从夏宁夕嫁入东宫之后,若灵郡主便一直想方设法找夏宁夕的麻烦。但王爷应该也清楚,太子对夏宁夕维护至极,宁愿惹怒陛下和太后,也会不顾一切护着夏宁夕。”
“既然她那么喜欢太子,本王也许可以成全她。”宇晟池阴冷一笑,吩咐道:“乌衣,寻找地方落脚。”
“是,王爷。”乌衣忙应了一声,驾着马车朝前方不远处的客栈行驶。
水动风凉,初秋的夜,冷风淡淡。
斑驳的灯笼光线映照下,数条似人非人的阴影飞速踩着墙壁朝几处人家冲去,紧接着,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
血光飞溅,映照着墙面上可怖的阴影以及飞溅的血水,传来细碎的咀嚼声。
清晨阳光初透,夏宁夕伸了个懒腰坐起身,便趿拉了鞋子去洗脸盆处洗脸。
洗好了脸,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宇玄祯。”
外面许久都没人回应,她皱皱眉,又喊了一声:“宇玄祯?”
房门打开,一名小丫鬟对着她福了个身,低首道:“回夫人,宇公子一早交代,说是要入宫面圣,让奴婢跟夫人说一声,耐心在此处等着他。他办完事,会尽快回来。”
心头蓦地涌起一阵不安,夏宁夕疑惑的问:‘他可有说要去做什么?’
丫鬟摇摇头,道:“这个宇公子倒是未说。”
抿了抿唇,夏宁夕倒吸口气,凝眉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丫鬟再次一福身,转身迈着碎步离开。
夏宁夕心情沉闷的走回房内坐着,蘸了牙粉站在窗口心不在焉的刷着牙,心中总觉得七上八下的,难以安稳。
马车缓缓行驶在去往皇宫的道路上,半路上,忽然停下。
宇玄祯微一皱眉,看向季子陵,道:“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季子陵颔首,撩开帘子看向前方。
前方街道上,悲悲切切的啼哭声此起彼伏,周围围着一堆看热闹的百姓,将路给堵了个严实。
有衙门的官兵正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从一家人的院子中抬出来,上方蒙着的白布也满是血迹。
季子陵仔细看了看,吐口气放下帘子,转头看向宇玄祯,凝眉道:“公子,此处好像发生了命案,官府的人正在查案。”
宇玄祯微垂着眼睫,想了想,道:“既是发生了命案,我们绕路走就是。”
季子陵问:“公子难道不担心,会是妖孽作祟?属下刚刚看了,应该死了好几个人。这案子怕是不简单。”
宇玄祯淡笑,道:“无论是否妖孽作祟,这里是苍澜国,本公子不能插手。我们绕路吧!我们来苍澜国,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
季子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干脆坐好,对外侧赶车的洛青道:“洛青,我们绕路吧!”
“好。”洛青随口应了一句,调转了马车,从另外一条小路出发,赶往皇宫。
青石斑驳的巷子里,一道灰黑色的阴影如影随形的跟随在马车附近,巷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洛青东张西望着,总觉着哪里不对,可是却琢磨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眼看着马车已经行到巷子正中,一阵深重的呼吸声响彻在巷子里,马匹突然间受了极大的惊吓,一声嘶鸣之后,扬着前蹄突兀的往后退。
“吁~”洛青赶忙勒紧了缰绳,总算止住了马匹继续后退,巷子里的光线刹那间暗下来,如同突然间进入黑夜。
一团墨紫色的气晕从马车后方飞速冲出,落在马车前方,一阵旋转,化作一名身着墨蓝色宽袍的男子,斗篷遮盖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张嘴,唇角带着阴森冰冷的笑。
洛青眼眸一沉,手掌迅速握在剑柄上,喝问:“你是什么人!”
“哼!把车内之人留下,我会放过你们。”蓝袍之人阴笑着道。
“想伤公子,做梦!”洛青眸色一暗,拔剑就朝蓝袍之人刺去。
蓝袍之人不屑的勾着唇角,袍袖一挥,黑紫色的气流忽然重重搭在洛青胸口正中。
洛青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数丈远,口中溢出一股腥咸气息,猛然间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他强撑着力气,对马车内的季子陵道:“子陵,保护好公子,尽快去皇宫。”
话音落,以剑支撑着身体站起身,挥剑御了内力,拼尽全力刺向蓝袍之人。
季子陵也慌忙从车内探出身,挥剑御了内力,两人合力,一同袭向蓝袍之人。
蓝袍之人轻蔑一笑,两掌旋动,浓烈的黑紫色气流汹涌冲出,倏忽间打在两人身上。
剧烈的痛楚一瞬间漫遍全身,季子陵与洛青一同跌落在地,口中喷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季子陵抬袖将唇角血迹擦掉,咬牙强撑着站起身,抬剑执指着蓝袍之人,决然道:“有我季子陵在,你休想伤我家公子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