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和戌云觉得上帝对自己真是太无情了,现在看来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精神打起来,好运自然来。
妈妈醒了,和戌云的光明就来了。她要为妈妈好好活着,要为了妈妈打起十二分万的精神来。
“戌,云,戌云。”妈妈微弱的声音。
“妈妈,我在,是我,我是戌云,我在,我在。”听着妈妈叫自己,和戌云笑着点头,“妈妈,您醒了。妈妈。”
“戌云?”妈妈又叫了一声。
“妈妈,我很好,我很好,我一直很好。”和戌云必须不等妈妈问就把一切告诉妈妈,“我大学毕业了,成绩很优秀,您放心吧。”
妈妈的脸上带着微笑,和戌云拉着妈妈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吻着妈妈的手,“妈妈,我们都很好,爸爸也很好,他每天都盼着您能醒来。”和戌云不能把爸爸坐上轮椅的事告诉妈妈,“爸爸在忙,他要是知道您醒了,他会来看您的。”
张振江大夫带着其他医生和护士进来给妈妈做检查,和戌云看见这位张大夫和颜悦色,美的不能再美,帅的不能再帅,关键是他的医术高的不能再高!
这时的和戌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尽然会比家里那只松狮犬还狗腿子的厉害。
张大夫在给妈妈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对和戌云说:“和小姐,恭喜你,你妈妈终于醒了。”
和戌云有一种想要给这位大夫磕头的冲动,点头如捣蒜一般的感谢着张大夫。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涂总吧,是他一直不放弃对你妈妈的治疗,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和戌云点点头,对!是要感谢涂红予的。他其实也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
如果说涂红予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么和戌云该是多少度呢?
“和小姐,你妈妈不能太累了,她刚刚醒了,我们还要对她进行下一步细致的观察。”
和戌云听了大夫的话,离开了病房,在外面看了很久妈妈。
医院了走廊的转角处——
和戌云摸眼泪的手顿在空中。
这是天意吗?上次见到他,尤其涂红予的出现,没有好好和他谈谈,曾一度后悔过,曾一度气愤过涂红予出现的不是时候,也曾一度怪过老天安排的不够合理,住院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碰到杨炳阳,偏偏在出院那一刻才碰到。恨!
这是老天听到了她的抱怨,也觉得对她不公平了,这才又安排了这场相遇?
“戌云?”杨炳阳的声音比四年前更加浑厚了。他已经从一个大男孩变成了一个男青年。
“炳阳。”和戌云轻轻的脱口而出。
“你妈妈好些了吗?”杨炳阳走进她。
随着杨炳阳的走近,和戌云的心跳加速,今天是个好日子!妈妈醒了,杨炳阳也出现了!“嗯,她好多了。”和戌云没有把妈妈的情况告诉杨炳阳。
“你这是要回去吗?我去看看阿姨吧?”
和戌云赶紧摇头,自己才被大夫赶出来,他去恐怕也见不上妈妈,再说了,杨炳阳如果知道妈妈那样,也会难过的。
“算了,哪天再吧。”和戌云抬眸,看向杨炳阳,他清新俊逸的脸庞还是那么干净,比四年前更加有魅力了,黑色的眼眸充满着魅力,这样清秀的男生让人看着好舒服。
听到了拒绝,杨炳阳微微一笑,可能她有什么不便之处吧。杨炳阳没有再坚持。
“炳阳,你来医院干嘛?”和戌云开口,一种关心油然而生。
杨炳阳告诉她一个同事住院了,他来看看。
“三小姐。”
和戌云回头,是司机老李。
和戌云火热的心顿时冷冷的,这生恐怕是逃不过涂红予的手掌。
不敢有任何的幻想。告别杨炳阳和戌云回到涂家。
早在一路上就整理了心情的和戌云,暂时将杨炳阳放在了一边。
看到了爸爸,就想到妈妈醒了的事,她蹲在爸爸的轮椅前爬在爸爸的腿上哭。
爸爸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就一直哭。把涂爸爸着急地也要被她感染的哭:“戌云,你怎么了?是你哥又欺负了你吗?你不要哭,爸爸骂他,爸爸骂他。”
和戌云抬起头,擦着眼泪,破涕为笑,给爸爸一个笑脸,说:“没有,红予哥没有欺负我。我,我,是我妈妈快回来了,我高兴。”
“是吗?戌云,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妈妈要回来了?!”爸爸像一个孩子一样,拍着手叫好。
和戌云用力的点着头,和爸爸抱在一起激动的哭起来。
“大少爷。”
和戌云和爸爸听到阿布在身后叫了一声,回头一看,是涂红予回来了,和戌云赶紧站起来,擦了眼泪,走到涂红予的身边,像一只狗腿子一般,接过涂红予手里的包,“红予哥,你回来了。”
以前的和戌云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行为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妈妈醒了。她要感恩。
“嗯。”涂红予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红予,你阿姨就要回来了。”爸爸高兴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涂红予。
“红予哥,我妈妈醒了。”和戌云走到涂红予的身边小声说,她怕爸爸听见了。
“我知道了。”涂红予点点头,浅浅地微笑了一下。
看到涂红予脸上尽然有微笑,虽然很淡,很浅的笑容,但是这让和戌云又感动了一把,她激动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想起那位张振江大夫说:“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涂总吧,是他一直不放弃对你妈妈的治疗,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她立刻对涂红予送上一个甜蜜的笑容,“谢谢你,红予哥。”
“是你妈妈毅力强,不用谢我。”涂红予站起来,看到和戌云满眼的泪水,他的心里隐隐作痛:这个傻丫头,你妈不醒你哭,你妈醒了,你还哭!
不忍心再看到和戌云那样为了讨好自己,在满脸泪水的中强颜欢笑的涂红予对爸爸说:“爸,我上楼了。”话音落后,他就逃到了楼上,也未曾看一眼和戌云。
和戌云抹了一把眼泪,跟上涂红予,她要把涂红予的包给涂红予拿到楼上去。她一边走,一边想:妈妈醒了,一定会用到更多的医药费,自己也该为妈妈做一点儿事,当然也应该感谢一下涂红予。
换句话说,如果涂红予要自己的话,自己是不会再躲了。
和戌云跟着涂红予到了涂红予的卧室,涂红予进门后,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回头看着和戌云,疑惑的问:“你跟着我干嘛?”
这个傻瓜,难道她看不出来自己在躲她吗?
“我?我把你的包给你拿上来。”和戌云把涂红予的包放在桌子上。低头站在那里,像一个等待处罚的孩子。
“你还有事?”涂红予一边解着领口的领带,一边蹙眉问道。
“我?”和戌云吞吞吐吐的,她咬咬牙,脑子里想着满满的医药费,她暗暗地给自己打了打气,走到涂红予的身边,伸出手帮涂红予解领带。
涂红予看着她的双手在颤抖,眼角还有泪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把抓着和戌云的手。凶恶的瞪着和戌云,和戌云吓得抬起头,看着涂红予。
涂红予感觉到和戌云的全身都在发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我。”和戌云开不了口。她把头慢慢地向涂红予的肩膀靠去。张不开口,就用行动告诉他吧,自己愿意为了妈妈的医药费把自己的身体给她。
看到她这样作践自己,涂红予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推开她,又狠狠地放开和戌云的手说:“滚出去!”
他不想让一个自己爱着女人这么卑微的,为了替妈妈索求医药费,为了还债,把自己的身体违心的送上来。
尽管他和她签下那个卖身契约,可是,后来,涂红予发现自己是真心爱着和戌云的,他不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得到她。那样的话,她和外面那些卖肉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一个踉跄差点让和戌云跌倒,脸上早已像火燎一般发烧,她羞愧难当,转身跑了出去。
和戌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靠在门后,颤抖的哭着,她做了什么?可是,涂红予又做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涂红予来到一楼的时候,和戌云已经坐在餐桌上了,她的跟前放着食物,可是,她没有吃。她在等涂红予一起吃。
涂红予坐下来,自顾自的吃起来,也不看和戌云。和戌云拿起筷子,看看涂红予,小心翼翼地吃起来,为了昨晚的事,和戌云还是感到有一点儿心慌,但是,她是真心想把自己送给涂红予的,她觉得涂红予其实还是很好的。无论外表还是内心。
真心的想法。
可惜,涂红予只认为和戌云是因为自己的妈妈醒了,需要大笔的医药费了,她才想履行那份卖身契约了。
涂红予感觉和戌云在看着自己,放下筷子,走了出去。上班去了。
和戌云赶紧放下筷子,追到门口,轻声问:“红予哥,今天,会早点儿回来吗?”
什么意思?涂红予回头瞪着和戌云,那是前所未有的凶恶。
“我是说我和爸爸等你吃饭。”和戌云躲闪着涂红予的眼神,声音很低。
“不要等我,今晚我有饭局。”涂红予留下冷冷的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掉。
和戌云垂头丧气的回到屋里坐在沙发上,一股失落如滔滔江水地上心头,这是怎么了?他走了,自己怎么会这么失落呢?
“三小姐,您不吃了?”阿布过来问和戌云。
“我等我爸睡醒来一起吃。”和戌云上了楼。她也吃不下饭了。
是犯了什么病吗?相思病?亦或是什么。
晚上,涂红予很晚都没有回来,和戌云一直在等,她到楼下看看,又站在阳台上瞭望,还侧着耳朵听阿尔色楞和白云的叫声,可是,怎么也听不到阿尔色楞和白云迎接涂红予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