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吃完了饭以后,萧老夫人还拉着谢昭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她离开。
不得不说,直到这一世,谢昭才明白,萧老夫人当真是个脾气温和的人。
前世的时候,因为自己看不惯萧璟,便连着对萧老夫人的态度也不好。
俗话说,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想必萧老夫人也是看出了前世自己对她不恭敬,所以对自己态度便也是冷冰冰的。
想到这里,谢昭不禁为前世自己的行为而感到愧疚,她正想的入神,身旁蓦然传来萧璟的声音:“昭昭,你在想什么?”
谢昭愣了愣,下意识的转头,正好对上萧璟幽深漆黑的眼睛,里面似乎蕴藏着丝丝缕缕的柔情。
他此刻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正午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看起来如白玉一般,格外的明亮美好。
谢昭心中一动,她凝视着萧璟俊美无筹的容颜,鬼使神差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想你。”
萧璟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他白皙的脸上,迅速爬上一抹红晕,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他故作不经意的别过头去,把视线转向别去。
见状,谢昭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自己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如今他们两个人关系似乎还没到那一步,怎么自己说话居然如此口无遮拦。
想到这里,谢昭肠子都快悔青了,说实话,自从重生之后,她就不知道萧璟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情。
萧璟也从未向自己表白过,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呢?还是只是因为那一纸婚约,才不得不和自己在一起?
念及此,谢昭的心中,无端萦绕起几分烦闷之感,她眉头微蹙,看着萧璟轮廓分明的侧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萧,谢姑娘,我没打扰你们吧。”恰好这个时候,一道戏谑的声音打破了谢昭的思绪。
她转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沈白身穿一件白色长袍,脸上含着揶揄的笑容,快步走到两人身旁。
沈白走到萧璟和谢昭两个人中间,视线在他们两人脸上来回扫视着,唇角嗪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方才在谈什么?怎么脸色怪怪的?”
谢昭心中一慌,突然有种做贼被抓个现行的感觉,她连忙上前一步,故作镇定道:“没说什么,只是随便聊聊。”
“哦?是吗?”沈白勾了勾嘴角,唇边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他似笑非笑的望着谢昭,挑眉淡淡道。
“你别废话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萧璟突然抬头,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谢昭松了一口气,感激的望向萧璟,心中忍不住狠狠地鄙视了沈白一番,这个该死的沈白,平日里就知道取笑别人!
沈白闻言,转头望向萧璟,神色顿时变得肃然:“我还不是赶回来帮你的,我听说江凌出事了?”
“嗯。”萧璟漆黑的眼里闪过一道异色,却很快又恢复如常,平静道。
当年,沈白也曾经在边关,自然也认识江凌,他这段日子,本来是打算去拜访一下自己的师傅,谁知道,刚去没几天,就听说京城出事了,便立即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江凌那小子,虽说……”沈白说到这里,迟疑了半晌,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颇有些欲言又止:“但你们当时,好歹感情也算不错。”
萧璟眼睫微颤,却沉默不语,正当沈白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救他的。”
萧璟的话音刚落,墨莲就急急忙忙的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他进来,屋里顿时沉默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
只见墨莲的脸上含着慌乱的神色,他盯着萧璟,迟疑了一瞬,才道:“我们找到了…松竹的尸体,现在就在外面。”
萧璟闻言面色一变,连忙跟着墨莲走了出去,沈白和谢昭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紧随其后,跟上前去。
院子里的地上,果真摆放着松竹的尸体,沈白上前一步,一边打量着松竹的尸体,一边开口道:“面色青紫,应该是中毒身亡。”
萧璟眸光沉沉,俊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他看了死去的松竹半晌后,突然移开视线,对一旁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会意,把松竹的尸体带下去了。
“老萧,这个松竹估计是被幕后之人毒死的,卸磨杀驴,真是狠毒!”沈白眼里迸发出一抹气愤的光芒,他握着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我其实早该料到这的。”萧璟叹了口气,语气之中似乎含着几分慨叹之意。
闻言,沈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转了转眼珠子,一本正经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料到吗?”
萧璟白了他一眼,微微别开头,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模样。
沈白见状也不恼,他勾了勾唇角,脸上扬起一丝微笑,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啊,不是因为你不够聪明,而是因为幕后之人太心狠手辣了,你不及他心狠手辣,所以自然料不到。”
萧璟望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够聪明了?”
沈白被他这么一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静默了半晌后,他气愤道:“老萧,我好歹也是夸你心地善良,你居然拆我的台。”
谢昭站在一旁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不得不再次怀疑,萧璟和沈白两个人这样迥然不同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成为知交好友的。
墨莲想着江凌的事情,如今却根本高兴不起来,他站在一旁,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使他妖艳的容颜上,看起来平添了几分落寞。
“萧公子,我们楼主身体不好,我怕他待在天牢里,会有危险,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我想把他平日里吃的药给他送过去。”墨莲迟疑了半晌,终是上前一步,开口道。
萧璟听罢,皱了皱眉:“什么药?他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