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苏绣娘,听了她的话,瞬间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刘三凤。
“三丫,你……你说什么?”
“你没清楚我说什么吗?”刘三凤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说,我不需要一个,没有羞耻心,只顾着男女私情的娘亲,我不需要一个罔顾自己孩子被羞辱,却从来没有想过为我们出头的娘亲,我不需要一个一心打着为我们好的旗号,却一直做着伤害着我们事情的娘亲!!!”
“如若你再跟刘家的人纠缠半分的话,就算我这辈子都要背负这不孝的罪名,我也坚决不会认你这个娘亲了。”
刘三凤虽然说话奶声奶气的,但是,她这番话一说口,刚刚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全被她给镇住了。
虽然她这番话听来是如此的大逆不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样说出来,他们都升不起半点的指责之心。
本来一边冷眼旁观的刘二梅,也扔下一句,“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娘亲。”
刘大雁虽然没有附和,但是,她沉默的态度表明,她也是这个意思。
苏绣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丈夫不要她不说,连之前一直哭着喊着要跟她在一起的女儿,现在竟然都不相认她这个娘亲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大丫二丫三丫,娘错了,娘亲真的知道错了,娘再也不跟刘家人有任何往来了,你别生娘亲的气,千万别不要娘啊……”苏绣娘直到现在才醒悟到,如果她再迷恋以前的事情不放手的话,她恐怕连女儿都要失去了。
想到她到最后众叛亲离,孤家寡人的下场,她慌乱的紧紧抓住三丫的手,“三丫,娘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千万别不要娘啊……”
“娘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娘以后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看到她哭得稀里哗啦,可怜的样子,围观的群众,也觉得她很是可怜,但是,一想到她做过的‘好事’,又都觉得,这可怜之人呐,必有可恨之处。
刘三凤一把把她扶了起来,说,“我可以理解你,理解你突然失去丈夫的悲痛,但是……但是,你得看清楚,那个男人,那个家,值不值得你留恋。”
“像刘二牛那样没有担当的男人,像马大娘那样的恶婆婆,像那些尖酸刻薄,总是欺负你的妯娌,你离开了那个男人,离开了刘家那个火坑,这难道不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还要赔上后半辈子的幸福,连带赔上你女儿的幸福,还要重新跳进那个火坑呢?”
刘三凤这样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以前她还没出嫁的时候,经常听娘亲念叨的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父,夫死从子,以夫为天这样的话。
突然听到刘三凤的这番话,苏绣娘还真的忍不住愣了愣。
刘二牛听了刘三凤的话,却气得火冒三丈,她竟然说他没有担当?传了出去的话,他刘二牛还怎么做人?
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不是男人,担不起一头家呢。
更何况,她把刘家说成这样,那以后,谁还敢跟他刘家往来,以后刘家的子辈,还怎么嫁娶?谁还敢嫁入他们刘家,谁还敢要刘家的女儿?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冲她嚷嚷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叫刘家这个火坑?”
“你别忘了,你也是刘家人,是刘家把你养得那么大的。”
“没错,你不过是在床上努力了一把,让我娘十月怀胎,辛苦的把我们生下来,冠以你刘家的姓,然后,让我们像个奴婢一样,服侍你们刘家一大家子人。”
“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不说,还时不时受到你们的责打。”
“你们就是这样把我们三姐妹养大的。”刘三凤嘲讽的看着他说,“说起来,还得感谢你,感谢你们那么狠心,把我们都赶出了刘家,让我们重获新生。”
听到刘三凤这样直白的说出她们怎么出生的话,那些乡野村妇也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了。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
“没办法,我身上流着你这样无耻之徒的血,我怎么能知廉耻呢?”刘三凤无所谓的耸耸肩,摊手说。
“你……”听了刘三凤的话,刘二牛真的被气的差点直接晕了过去了。
“我娘给你的那一百两,就当做我们姐妹三人最后孝敬你这个当爹的,将来,就算你要乞讨,麻烦你也不要乞讨到我们家门前,我会直接扫帚伺候的。”
看到他还想狡辩,刘三凤直接抬手制止他说的话了,“别说什么我们穷的连新衣都穿不上,饭都吃不饱的话。”
“那一百两是我们冒着生命的危险进山,找到珍贵的食材,卖给春满楼的银子,如果你非要说,我娘亲说谎的话,我可以请春满楼的掌柜伯伯出来作证。”
“你别以为你做过的龌龊事没人知道。”刘三凤嘲讽的看着他,说,“天知地知,你们知,我们也知。”
“……”刘二牛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谁知道你娘把那一百两,给哪个野男人骗走了呢?”刘大牛看到周围的人,狐疑的眼光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口了,“毕竟,谁知道你娘是不是忍不了心里的寂寞,跑去勾搭野男人了呢?”
“你胡说些什么?”苏绣娘听了他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他给撕了。
“你说得也很有道理。”没有想到,赞同他的话的,竟然是眼前这个跟刘家人势同水火的刘三凤。
听到她点头的时候,所有人都错愕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苏绣娘也不可置信的喊了句,“三丫?”
“如果我娘亲的银子,真的是被别的男人骗走的话,我也心甘情愿。”
“至少我娘,已经把她那个没用的丈夫给忘了。”刘三凤一脸无奈的说,“很可惜,她并没有。”
“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