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晴晴最先走下楼,她本来是想找我说明天就要离开n市的,可走进房间后,她却只是看到了我泪流满面的样子,被她追问了好几次我才告诉她我妈走了,那一刻孙晴晴没来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紧接着就是张霜晨走了进来,她跑到床头边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严燕子死死把我搂在怀里,想安慰我,可她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甚至就连站在门口的小慧都在偷偷的抹眼泪。中文 w≠w≈w≥.≠8=1≤z≥w≥.=c≤o≥m
第二天一大早,也就是大年初一,几乎整个江苏都飘起了白雪,按照我妈生前留下来的遗嘱,我亲自护送她的遗体赶往y市家乡那边,66续续闻讯赶来的人很多,先是齐婕都没来得及去她外公家拜年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随她前来的还有她母亲杨倾城,以及她的舅舅杨斌。
苏宁也是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y市这边,她一路上哭肿了眼睛。
紧接着就是许东许西两姐妹,不顾家里人的反对也强势赶了过来。
钟小蝶得到消息后,立刻找到徐曼青,两人也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这边。
八王爷周青亲自带着自己的女儿从c市那边乘飞机抵达y市。
就连寝室哥们杨哥和猴子两个也分别从家里赶来。
再接着就是我在n市认识的那些都算不上很熟悉的朋友也悉数到场,甚至还包括那几个富二代官二代,h市那边的李虎也带着一帮人过来,到最后就连黑玫瑰都给我来了问候的短信,富豪俱乐部的王洁雅同样给我打过电话,只是我并没有接。
来了这么多人,却始终没见到赵迪贤。
三日守灵,我跟张霜晨披麻戴孝。
下葬日,寒风凛冽。
我捧着灵位牌,张霜晨捧着我妈的遗像,我们两个走在最前面,后面踩着雪地上山的都是一些亲朋好友,黑压压一片,气氛沉闷。雪地中,我第一个下跪磕头,张霜晨是第二个,马上跟着下跪的是以严燕子为的那一帮女孩,齐婕也赫然在列。
当队伍缓缓到达墓地之后,我也没让大家逗留太久,包括张霜晨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我赶下了山,之后我独自一个人跪在坟前整整一个小时,下了几天的大雪似乎都不愿意停歇,我肩膀上头上甚至脸上都飘满了白雪,可我始终都没觉得有多寒冷,只是心里却是寒到了极点。
当我站起身准备下山的时候,大风大雪中,我隐约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山下踉跄着走了上来,直到走进后我才现这个人正是赵迪贤,他满身狼藉甚至全身上下都还不同程度的受了很多伤,我站在原地如临大敌的盯着他,赵迪贤缓缓从我身边走过,甚至都不屑转头看我一眼。
这时候,我心里的那腔怒火也终于爆,我倒回去一脚就把赵迪贤踢到在雪地中,紧接着我冲上去蹲在他身边又是一拳砸在他脑袋上,赵迪贤冷眼盯着我,轻声问道:“够了吗?”
我死死捏着的拳头最终还是砸到了雪地里,再接着我一把拽着他来到坟前,几乎是怒吼道:“磕头。”
赵迪贤跪在坟前,他拿起摆在雪地上的那副遗像,红着眼睛自言自语说道:“没想到最后还是来晚了,这当然不能怪东北那个老家伙把我拖住,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这些年我欠了你不少,以前我可能还会想着总有一天可以弥补回来的,只是现在什么都晚了,是我对不起你和儿子两个。”
我死死咬着嘴唇,想哭怎么也哭不出来。
赵迪贤把那副遗像放回原处,他在磕了几个头之后艰难爬起来靠在墓碑上,随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转头跟我说道:“你要恨我要怪我什么的都无所谓,只是有些话我该说的还是要跟你说,我很清楚我自己做了什么,我也很清楚自己目前是在做什么,所以你也不需要来劝我,更不需要来教导你老子,反正以后你大概就都会明白,就算不明白也没关系,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没得退也不能退了。”
我走过去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怒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赵迪贤猛然用力一甩,愣是把我给推倒在雪地上,他丢掉烟头,叹气着跟我说道:“东北那边的乔老六被我卸了一条胳膊,他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来找你,但是那个王洁雅你得防着点,要换做我的话,我是不会留着这么一个威胁在自己的地盘上,你自己看着办,等下我会带孙晴晴回s市,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尽量不要离开n市。”
在看着赵迪贤往山下走去的时候,我奋力爬起来追上去,只是还没等我开口说话,赵迪贤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眯起眼睛盯着前方躺着雪地艰难前行的一个身影,转头跟我问道:“前面那个走过来的就是齐文丰的女儿吧?”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那不是齐婕还能是谁?
赵迪贤冷笑一声,缓缓走到齐婕面前,沉声说道:“回去转告你外公,告诉他,我儿子以后再也不会去你们杨家遭受白眼,当年你们杨家往死里整我们老赵家的时候,那笔帐我就不去算了,就当是齐文丰替你们还了,但是现在你们杨家也别想打我儿子半点主意,惹火了我,老子一个个收拾。”
齐婕待在原地,她死死咬着嘴唇,说道:“我不转告,要说你自己去说。”
赵迪贤嗤笑一声,“你当真?”
齐婕丝毫不畏惧道:“我是姓齐,不是姓杨,而且在以前我就已经是你们赵家的儿媳妇了。”
赵迪贤笑了笑,“简直荒唐。”
齐婕依旧争锋相对道:“你就算不承认那也得承认。”
这一刻的齐婕彰显出了与她性格极其不相符的强势。
赵迪贤终于还是沉默了下来,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言不的独自走下山。
大雪飘扬中,他那渐行渐远的身影走的很艰难。
我站在雪地里,突然觉得以前那个高大熟悉的父亲似乎一瞬间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