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啦?又来找三叔嘛?”阴森的老人拄着拐杖,依旧驼着背,嘴里吐出黑色的秽气,笑着看着来到的客人。
“这次我是来找你的,阴界通天眼──吞眼鬼。”
阿助带着冷默的口气,跟老人说着,在魔歆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对怨魂都有许多的研究,甚至是死巷内的怨魂们,而第一个介绍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这名全身都是眼睛的恐怖老人┅┅
吞眼鬼,当时是一个无情的连续杀人魔,每杀死一个人,都会将他们的眼珠吞下肚,不管男女老少,都是他下手的目标,而之所以久久未能结案,是因为这名无情杀人犯,竟是一个八十好几的老人家。
“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号了。”
老人嘻嘻的笑着,看了眼阿助,不过并不是转头看向他,而是那驼着背的驼峰,一颗巨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死后还是不断的挖取流浪汉的眼珠,但被魔歆选中后就跟三叔一起管理死巷。”
“呵呵──魔歆可真的帮了我很多呢。”
吞眼鬼仍是阴森的笑着,这时他全身的眼睛都睁了开来,眼珠不停的上下左右转动着,令人感到恶心、倒尽胃口。
“那么┅┅你今天来是要跟我交易的嘛?”
“我要你死盯着这女孩的下落,并随时告诉我她的下落。”
“这是私人恩怨还是魔歆的要求?”
吞眼鬼每个眼睛都瞪着阿助拿来的照片,那女孩不是别人,她是迪赛儿的妹妹,像蛇一般的双马尾,令人感觉的出来她不是人类。
“都是。”阿助小声的说着,这时他的身后许多新来的怨灵伸长尖爪,正往他慢慢伸去。
腐烂的脸以及长满蛆的手,第一个扑向阿助,怨灵们见状一一跟进,全都往阿助身上抓扯着,吞眼鬼在旁边死盯着照片的女孩,完全不理会那已被群鬼压到看不见人影的阿助。
“你没有跟这些新来的说明,不能随便动魔歆的人嘛?”
阿助细小的声音从底部传了出来,吞眼鬼驼峰上最大的眼睛转到了那个方向,传出一个低沉男人的声音┅
“他们是屡劝不听的家伙。”如同讲话般,驼峰上的大眼睛闭上了眼睛。
“那好吧┅┅”
阿助语音一落,尖叫声四起,扑倒他的怨魂全都被炸成了血块,阿助手上拿着一个引线炸弹,全身都是脏兮兮的灰烬,一脸不屑的盯着那些四散的内脏。
“就这样了,你知道怎么通知我,我先离开了。”巷口的空间再次扭曲,阿助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了死巷。
呵呵──呵呵──吞眼鬼独自看着四散的内脏,阴森的笑着,他慢慢的往四散的内脏摸索着,一一挖出了眼珠,小心翼翼的舔着┅┅吞咽了下去
雨后的天气,仍是潮湿的,更何况是在充满腐臭味的垃圾场,这时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走进垃圾场,翻找着每一个垃圾袋,一颗头颅因为翻找的震动而缓缓滚下来,无血色又苍白头颅┅┅
“啊!找到了,都快饿死了。”
女孩惊喜的笑着,一口往头颅的脑部咬去,脑浆流了出来,黏稠的牵丝在女孩的嘴角,女孩满足的笑着。
“哥哥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短短的三个月,迪赛儿已经发现阿助对他的威胁更加的大,也因为如此,兄妹俩决定分开行动。
“奶又来偷吃了?”
金黄色的头发在这阴暗的天气里格外显眼,一个俊俏的男人走到了女孩身旁,伸手翻找了一下垃圾袋,将血红跳动的肠子拉了出来。
“奶哥也真是的,竟然惹了个不得了的人。”男人将肠子叼在嘴上,轻轻的咬着。
“跟魔歆打起来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我们只是比较早先行动罢了。”
女孩的头塞进了头颅的里面,吸吮着剩馀的脑浆,男人则是一口一口的将肠子吞咽下去。
“总之,为什么要把奶放在我们的商店里啊?我们这里又不是安亲班。”
“这里不是垃圾场嘛?”女孩回了个笑容,轻快的走离垃圾场,走入无人的街道上。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持续寻找着其他的内脏,这时一颗眼珠在远边的天空盯着一切,男人持续翻找着,眼珠慢慢的飞离开来。
“吞眼鬼,也在行动吗?”男人手仍不断翻找着垃圾袋,眼角的馀光,悄悄的瞪着那飞离的眼珠┅┅
星期天的早上,太阳的光线照在了阿康的床上,使得他不由得睁开眼睛,在打工时发生了那种事后,他整天都感到全身不对劲,好像有人要取他性命一样。
“为什么┅┅我会把那张白纸带回来呢?”
当时女孩给的白纸仍摆在桌上,阿康当时本想要将它丢掉,可是不管他怎么下定决心,却始终没有办法扔下那张白纸。
阿──尖叫声响起,阿康无奈的抓了抓头发,那是他的手机铃声,因为觉得好玩,就将尖叫声当作铃声了,阿康将手机接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
“阿康,我是阿源,你今天能出来到你家付近的公园来嘛?”
“喔?阿源,好久不见了,怎么啦?可以是可以,有什么事嘛?”
“别管这么多,来就对了。”讲完这句话后,阿源便挂上了电话。
阿康耸了耸肩膀,穿上衣服往外走去,阿源约的公园就在阿康家的附近,因此他也没多想就走到了那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坐在公园的情人椅上。
“阿源!”
阿康快步走进阿源的位置,这时阿源应声转了头看向他,阿康顿时停下了脚步,阿源脸色苍白,黑眼圈极重,虽然勉强露出笑容应和阿康,但却令阿康全身发寒。
“阿源┅┅你怎么了吗?”
“我又梦到了。”
阿源冷冷的说着,三个月前,阿康跟阿源有见过一次面,那是在赖郁明的丧礼上,当时自己也不敢相信,又一个好友去世了,当时阿源还是那令女孩陶醉的男人,可是现在的他就像干枯的树枝,干扁可怕。
“梦到┅┅阿助嘛?”当时在赖郁明的丧礼上,一群人都对这起意外感到痛苦,这时却只有阿源,不停的说着
“这不是意外,死神来了┅┅”也因为如此,阿源有一阵子被当作是疯子。
“不是,死神┅┅是死神!他有红色的眼睛和绿色的头发,而且他还是一个小男孩。”
阿源哽咽着,眼泪顺着那苍白的脸滑了下来,阿康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似乎认为阿源真的已经疯了。
“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下来!那男孩给了我张空白的纸,你知道吗?在梦里他给我一张纸,他笑的诡异,直到我惊醒,我发现┅┅我的手里就紧紧的握着那张白纸。”说完阿源从口袋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白纸,摊在了阿康的面前。
阿康想起桌上的白纸,令他不由得紧张害怕,他伸手慢慢的往自己的口袋摸去,一张折叠好的纸张就这样摆在口袋中,那是他出门时仍摆在桌上的白纸,缓缓将白纸从口袋拿了出来,阿康紧张的看着阿源。
“阿源┅┅我也有一张。”
“总之┅┅你跟我说说看你梦的内容看看。”
阿康与阿源两人把纸塞回口袋,开始聊起阿源的梦,阿源脸因为得知阿康也有相同的白纸后,脸更加的憔悴。
“那是一个男孩,他一直笑着,本来离我很远的距离,在每次入睡时就会梦到他,吐出黑色秽气不停的讥笑着,每当阖上眼睡觉时,他就一直出现在我梦里,每次┅┅每次┅┅一次次的靠近我,直到他这次来到了我的眼前。”
阿源双手抱着头,瞳孔放大不停的颤抖着,冷汗弄湿了他的衬衫,但他只是持续数着这几天的梦,颤抖的双手,不停搓揉着,阿康坐在他的身旁,只感觉到恐惧。
“当他在我眼前时,我发现┅┅”
“发现什么?”阿康催促着他说下去。
“他不是人类,全身干枯、手指甲尖锐无比,而那不是因为因为他不剪指甲,而是他用许多手指骨绑起并削尖而来的,最后他拿了张纸给我并对我说┅┅”
“说了什么?”阿康紧张得咽着口水,他也全身冒着冷汗,紧盯着阿源。
“写下你的愿望吧。”
静静的,公园像冻结了般,两人无言得坐在椅子上,不停颤抖着,原因很简单,当阿源说出这句话时,声音瞬间改变,就跟一个男孩说出来的话一样┅┅
“所以,我们要试着写看看嘛?”打破沉默的是阿康,他紧张的看着阿源憔悴的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阿源不停的摇头,阿康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愿望。
“阿康!”
“如果我没死的话,那就会没事的,相信我吧。”阿康露出笑容,一苹手搭在阿源的肩膀,表示他能够克服这一场噩梦,对阿源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可以平安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