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赤着上半身,胸口和肩膀上还有结了痂的齿印,那都是眉妩的杰作。
这个女人还真是属狗的?
现在居然又大放厥词起来?
男人敛了敛眉,捉住眉妩的下巴,眉尾挑得极高,风流肆意,“眉妩,我替你挨鞭子弄得一身伤,你还要咬我?还是说,你就这么爱咬男人?”
眉妩神经顿时绷紧,他这话里俨然是有其他耐人寻味的味道的,想起这男人的兽性,顿时身子一颤,浑身血液就瞬间冷得要凝结起来,她害怕地缩了缩。
睇见眉妩那愤怒中带着不安的眼神,他却极其轻松地勾唇一笑,“这么爱咬,我让你咬个够?嗯?”
这人脸上的笑邪恶急了,像极了一只披着人皮的野狼,此刻他虽是邪魅嚣张地笑着,但没遇见掩盖不住狼的残忍与兽性。
眉妩立即戒备,双腿交叠夹紧,双臂环住自己双肩,惊慌失措的望着他。
她本以为这个男人还有点人性,刚刚一直规规矩矩在她的被窝外面,是打算不碰她的,可现在那脸上浮现出来的淫荡诡异的表情,就难说了。
此时,眉妩真是恨自己那狂躁的气质,现在恨不得是脱下自己的白色小裤,再举起双手投降。
她看着他的精瘦的身躯一点点移近,连她这么胆大包天的性子,说起话来竟也有些口吃了,“池公子,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为了我挨了好几鞭子,又在冰冷的河里泡了好一会儿,你的身体简直是‘内忧外患’,所以为了你这金贵的身体着想,你可务必保重啊。”
以前她觉得自己脸皮很厚,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但面对的禽兽池慕寒,况且他浑身上下残留着萧怜儿的气味,她绝对不要和这样一个不干不净的男人啪,她真的是有洁癖的。
“怕了?”
池慕寒呵呵一笑,又想着眉妩刚刚编织的那些言辞,其实回家玩老婆,不失为一种乐趣。
恶劣地说着,他松开了她的下巴,长臂往前一揽,想拥住眉妩。
眼疾手快的眉妩却是飞快地钻出被窝,将被子丢到他身上他的长臂就被埋在了被褥之下,没能抓到她。
池慕寒失了手,眉目间的气色顿时就变得沉沉暗暗的,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
然而,他看到穿着单薄睡衣的眉妩,双腿夹拢,双臂怀抱,眼神惊恐悲壮的模样,他觉得又气又好笑,她这是在干什么?他还没这么禽兽吧?
他只是突发奇想的想进到被窝里去,给她暖一暖身子而已,因为之前摸她脸蛋时,她肌肤都是微微发冷的。
“我数到三,沈眉妩,你给我自己滚回被窝里来。”
?对于他罩着雾霭的阴沉脸色和严肃的命令口吻,她心里又是重重一抖。
?“一、二……”
他已经开始冷冷报数,还没等到她报到三,她训练有素一般,屁股一挪,立即乖乖滚回了被窝里。
要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为鼎锅,我为麋鹿,大抵就是这样子了。
她再不听话点,惹毛了这头恶狼,被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也是有可能的。
这下池慕寒才算有些许满意,他的手臂随意地往她腹上一搭,而这一动作,又让眉妩本就是僵直了的身子更绷紧了几分。
池慕寒一皱眉,“眉妩,你能不能别这个死样子,好似我随时会……”他说着,自己也觉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眉妩故意装作不明白地样子,玲珑明媚的双眸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他的眉心不禁敛拢了几分,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是别这么僵硬地浑身绷着,还保持着这种……别扭的姿势,我今晚没打算要你。”
他的话音落下,重点是最后那句——我今晚没打算要你,才让她微微放心,她轻轻吁了口浊气。
可池慕寒迟迟感觉不到她有把交互抱着的手臂松开,便自己去拉开她的手臂,而自己的一条腿霸道生猛地横旦进她双腿中。
一阵拉扯攻占后,眉妩终是敌不过他,在激烈而垂死的挣扎后,败下阵来。
两人仍旧一个平躺,一个侧躺,大眼瞪小眼,眉妩是恼恨地牙痒痒,喘着粗气,池慕寒则是眉眼飞扬,笑眯眯地看着她。
让你笑吧,老子我闭眼不看,总行吧?
眉妩闭着眼,准备再与周公约个小会去。
没一会,眉妩又感觉不对劲了,大腿处被什么戳了下,眉妩心想这货又是在干嘛?
她气呼呼地睁开眼,低喝,“池公子,别用手指戳我,咱们好好睡不行吗?”
募得,被她这么一说,池慕寒纤长的睫毛却是羞怯地微微一垂,俊白的脸也陡然一红,渲出几分羞涩桃粉色来。
眉妩瞧着他那不对劲的脸色,豁然大悟,原来是这货的那劣质玩意儿。
是谁刚刚说不会要她来着,特么的,谁说的?
简直是骗人的神棍啊。
眉妩身子也是一个激灵,身子不由地又开始想往后撤退,谁知他的大手在她腰腹间用力一勾,将她整个身子往他怀里带了带,侧腰处撞在他坚硬如石的胸膛上,微微一疼,她蹙了蹙眉,抬眸去看他时,他脸上红中藏黑,郁郁沉沉又冷冷冽冽的,“沈眉妩,我说过今晚不碰你,绝不食言!”
该死的!
池慕寒在心里低咒一声,自问自己意志力一向强于常人,自问什么惊才绝艳的女人没见过,可是她身上就是有一股特殊魔力一般,只要他一近她的身,就想狠狠占有她。
这样着魔的感觉,他从未有过。
眉妩咬了咬唇,才说了句,“希望池公子能说到做到。”也不知这赖皮货,能不能说话算数,但姑且就信了他吧。
可眉妩刚一闭眼,这男人在她腰间的手就慢慢往上移了移,眉妩气得要炸毛,恨不得将他那只咸猪手给剁了,蹙了蹙眉,耳畔又传来他温柔的声音,“眉妩,我要留怜儿在池家住一段日子。”
原来,今晚种种,他没有因为她的任性而动怒,只不过是为了这句话做铺垫。
心中就像被毒蜂狠狠蜇了一下,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要的很简单,不过是一个能让她不伤心的男人。
沈煜尘把她的心伤透,现在,池慕寒也正在做着这样的事。
“既然这么放不下舍不得她,为什么不把她娶回来?那样你就能和她朝夕相处相依相守一辈子了。其实,池公子你又何必大费周章征求我的同意,我答应或者不答应,会影响结果吗?”
不会,因为池慕寒这句话看似像是征求她的意见,实则更像是决定好了,随便通知一声而已。
“眉妩,她病得很重!”
“既然病得很重,池公子你不是该去她去医院吗?把她留在池家和你身边,她的病就能不治而愈了?”
牙尖嘴利,思维迅捷的眉妩一向是不容人小觑的。
眉妩又不咸不淡地嗤笑起来,“我觉得池公子你其实也有病,这病呢叫做‘矫情’,而且病入膏肓了。”
不就是矫情吗?这么爱萧怜儿,娶回来不就得了,还非得这么作,他是池家未来的继承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她这话刚刚说完,就见男人眼中腾起一股戾气。
他紧抿着唇,忽而低笑一声,“眉妩,你真的不讨喜。”
“是啊,我就是这么一个讨人厌又无趣的女人,池公子,你去找你的心上人去,我不拦你。”
“沈眉妩,不要后悔!”
他窒冷的一句话,就像把一整个冬天就塞进了她的心里一般。
随即,男人起身,长腿迈向浴室。
后来,他洗过澡后,就出了去。
眉妩想,他一定是去找了萧怜儿。
既然要走,又何必回来,扰她清梦?
那一夜睡得昏昏沉沉,大概是有心事,早晨醒得比以往还早,她简单收拾一下自己,就下楼去,意外的是看到了正在餐厅忙碌的萧怜儿。
其实,也不需要意外。
昨晚池慕寒已经说过,萧怜儿会住进池家一段日子,也许,就会住在这幽荷院里。
她站在楼梯口,看着萧怜儿,她系着一条碎花围裙,帮着容姨准备早餐。
而池慕寒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脸上神情从容,像是在等待着心上人为他做的早餐。
厨房里传来一道女人声,“慕寒,我烤了你最喜欢的黄油面包片,还有,泡了你喜欢喝的蓝山咖啡。”
她说着,就端着托盘里的冒着热气的食物,走向池慕寒。
女人的美眸间露出微微的欣喜,在等着这个男人的褒奖。
他们认识了很多年,萧怜儿对池慕寒的喜好是了如指掌的,这无异于给眉妩无形的压力。
在眉妩看来,萧怜儿大有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意味。
正在池慕寒开口之时,眉妩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男人的眉眼拧了下,似乎对她突然的出现有所不满。
眉妩脸上始终挂着温温淡淡的笑意,“池公子,不要发脾气,我这就识时务地滚蛋。”
“坐下,吃了再走!”
在她刚提了提脚步之时,身后就传来男人严厉的声音。
“抱歉,没有胃口,你该懂的。况且,萧小姐,也不会希望我留在这里打扰你们恩恩爱爱地共享早餐。”
眉妩并没有转身,拎着手提包就优雅地朝大门走去,还没走到大门口,就被疾步走上来的男人拽住手臂。
“沈眉妩,我说,坐下,吃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