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是你为难美人在先。”
美人?
睡了一夜而已,称呼都变了,从“虞小姐”变成了“美人”?
分明,池慕寒跟虞熹那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虞熹这狐媚本性,比起曾经的沈眉妩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怜儿恨不得捶胸顿足,仰天长叹,为什么她就拿这个虞熹没辙了呢?
萧怜儿又拉了拉身旁的顾清雅,让她帮帮自己,顾清雅直摇头,心里也是有些慌慌的,这明眼人一看就知这虞熹不是什么善茬,而现在慕寒又被这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的,来硬的怎么会有用?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也一青一白的,安抚萧怜儿道,“哎……你还没看出来吗?虞熹她那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能闭嘴就闭嘴,能忍则忍,下一次她说不定真给你泼硫酸。”
顾清雅这哪里是安抚?
根本就是和池慕寒一样,偏着虞熹啊。
凭什么又让虞熹占了上风,可那又能怎样?
顾清雅和池慕寒又不会帮她,而她自己就算跟虞熹动起手来,也占卜了什么便宜。
她紧咬着牙关,拼命告诉自己再忍一忍吧,她一定会想好办法对付虞熹的。
连怀了“龙种”的沈眉妩都斗不过她,又何惧一个小小的虞熹?
虞熹转身才出房门,池慕寒就抓起车钥匙,掀了一床被子追了出去,将被子裹住了她瘦弱的身躯。
不等她开口,他又是一弯腰,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虞熹眉梢蹙紧,不明白,为何他还要追出来?还是当着顾清雅和萧怜儿的面!她做的这些,他就真的一点不生气吗?这不符合池慕寒的脾性!
“什么时候开始,池公子你这么纵容我了?”
听着女人疑惑的口吻,他挑眉一笑,薄唇轻启,“从你叫我‘池公子’的那刻开始。”
虞熹的眉心不松反紧,真想问一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可聪明的女人,应该懂得浅尝辄止,而不是寻根探底。
反正啊,她如今已处在了上风之位。
于是,她纤纤藕臂环着池慕寒的脖子环得更紧了些,巧笑嫣然地在男人耳畔边娇滴滴细语,“那这声‘池公子’我可得喊上一辈子,这才好让池公子你宠我纵我一辈子。”
这女人还真是贪心,要他宠她纵她一辈子。
本以为池慕寒会含糊其辞,或者充耳不闻不应声,哪知他唇瓣微微一扬,便来个干脆利落,“好。”
那一个“好”字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无澜的心湖,荡漾开一波微小涟漪。
片刻之后,她就敛住了心神,又笑眼问道:“听说最近池公子的传媒公司要新开一部古装大戏,我想当里面的女主角,可好?”
池慕寒盯了怀中女人半晌,“怎么突然想演正儿八经的女主角了?”
“那跟池公子好上了,那自然是要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传回来的。要不然,也丢你的脸,不是?”
池慕寒笑着眯了下眸,轻快说了一声,“依你。”
虞熹一听他答应,便乐得“咯咯”直笑,笑完了又扬起眉,在池慕寒的脸颊上吧唧一口。
“池公子啊果然宠女人。”
怀中女人桃腮杏面,香艳夺目,一笑万古春,大抵如此。
这样久违的感觉就像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那蜻蜓点水的一吻,就像是把一罐蜜塞进了他又空又凉的心间,塞了个满满当当,严严实实。
池慕寒的步伐加快了些,走出了医院,将她放到了车里。
“我送你回家。”
听着他温雅有礼的声音,虞熹的眉尖儿又是挑了挑,“好啊。”
快到虞家楼下时,池慕寒突然瞄了眼虞熹,“你故意拿你的手机给怜儿发了那些照片,为什么不删掉?”
“删有什么用?池公子还是会查出是我发的,不是吗?与其让你事后查出来,不如就坦白真诚一点呗。”
还真是个率真个性的女人,池慕寒的眸色中流露出淡淡满意。
虞熹心中冷笑,对付非常之人,那当然是要用非常手段的。
这一招,她还是真萧怜儿学的,她这是如出一辙的回击过去!
“那池公子又为什么不生我的气呢?”
池慕寒先是没吭声,只把车子停稳当了,下了车,绅士地给她打开了车门,微微俯身,请她出来。
她则艳冶柔媚的扯唇一笑,伸手搭在他掌心之中,随即,他掌心一拢,就将她拉起圈在了坚硬的臂弯和胸膛之中。
“你不是才说过,池公子最宠女人么?”
说罢,便朝她粉嫩的唇瓣上欺去,品尝着她香唇上甘之如饴的味道。
起初,她还有点呆木,但当下就反应过来,曲意迎从。
吻完,看着虞熹气喘吁吁的样子,他就不由眉开眼笑。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艳星该是吻技一流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生涩像个雏儿。”
被这男人这么一调侃,虞熹的脸上就起了红晕,一直红到了耳根子。
在池慕寒看来,却是分外娇羞,愈加的秀色可餐。
在炸伤之后,她足足昏了半年之久,醒来之后又接连做了几次整形手术,她的脸,腿,背好几处地方都做了植皮,才恢复得这么光洁。
之后,就是延续了虞熹原本的演艺路线,发展成为炙手可热的艳星。
三年来,对于接吻,就算是演戏时也只是借位而已,又岂能不生疏?
不过,既然要把这个放浪不羁的艳星角色演好,她又岂能露出丝毫的破绽?
于是,虞熹微咬了下唇,不甘示弱地踮起脚尖,吻了回去。
“现在,池公子还质疑我的吻技吗?”
看着眼前这张精致妩媚的脸孔,顿时,池慕寒有些意犹未尽,更是意乱情迷。
仅仅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就令他三年来沉睡不起的某个物件有了反应。
在无数男人中周旋过来的虞熹,哪能感受不到?
池慕寒又要低头捕捉她的唇,她食指抵住男人两片薄韧的唇,“池公子,我昨晚太累了,现在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想上楼休息了。”
男人大概顾及她身体状况,心有不舍,却还是松开了她。
临走前,虞熹媚眼如丝,吐气幽兰,在他耳畔轻呢一声,“池公子,我的床上功夫可不比嘴上功夫逊色,咱们下次约。”
言罢,虞熹一个转身,窈窕身影就进了虞家。
池慕寒痴痴望着虞熹的背影,心想,就像她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尤物,别说他一介凡人之躯,哪怕是如来佛祖也会动心的。
……
在阳台上吹风的虞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在虞熹踏进家门时,他就往楼下走。
“怎么穿着病号服?”
虞熹眼底有浅淡倦意,看了看自己这身衣服,“哦,昨晚发生了点小插曲,就在医院过了一夜。”
“跟池慕寒?”虞睿从楼梯上一步步往下走,整个人严肃冷沉,又加了一句,“我刚看到他送你回来了。”
虞熹颔了颔首,“算是吧。”
虞睿沉声笑了笑,走到了虞熹身旁,拍了拍她肩膀,“美人,我果真没看错你。才三两次,就把池慕寒拿下了。”
“还多亏了二叔的提点。”虞熹觉得被他拍过的肩膀格外的沉重,亦是提心吊胆的,她吐了口气,“接下来,二叔要我做什么?”
“你不是想借着池慕寒的手毁了萧怜儿么?那就按着你的想法去做吧。”
他说着话,手掌又在虞熹单薄的肩膀上稍稍用力拿捏了几下,眸光落在女人微微发肿的红唇上,定格住,眸光敛深,“只是,戏终归是戏,可别假戏真做了,到头来受伤的还会是你自己。”
想想动手术时受的苦楚,再想想那个在她昏迷之时被迫引产下来的孩子,她又怎么可能假戏真做呢?
“二叔放心,我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两次。”
“那就好。”
男人表情依旧僵硬,在虞熹肩膀上的手移开,落到裤袋里。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上楼去了。”
虞熹刚要抬脚踏上楼梯,身后虞睿就道,“美人,我要回京了。”
虞熹回头,看向虞睿,被镜片遮挡住的那双眸一如他的名字精睿的可怕。
“二叔,你要走了吗?”
“本就是清明回来看看故人,现在假期结束,我也是该回去了。”虞睿一直盯着她,语气里划过一丝似有似无的惆怅,“对了,我还送了一份礼物给你。”
“礼物?”
“你上微博看看就知道了。”
虞熹点了下脑袋,就上了楼,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上了微博。
发现今天上了热搜榜的是“萧怜儿”,红色大标题是——高冷女神萧怜儿变夜场荡妇。
下面附着的是昨晚在“皇家一号”被拍到的照片,那个往常总是端庄高贵的萧怜儿穿着暴露的紧身皮衣皮裤,跳起钢管舞来,还真像是个荡妇呢。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呢。”
她兀自低笑一声,给虞睿发了条信息,以表谢意。
萧怜儿看到了这些新闻后,该是怎样一副愤怒的嘴脸呢,脑补着这些画面,虞熹嘴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