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拿着医药箱钻进车里,给她脱去鞋子,将她右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微微挑眉说,“你要不要先把丝袜脱下来,好让我给你揉脚。”
“啊?”
冯宝宝瞪大了眼睛,很是尴尬。
当着他的面脱丝袜,会不会有点那啥……
“我保证我不会偷看。”
“我量你也不敢!”冯宝宝轻哼一声,努努嘴,“快把头转到另一边去。”
祁铭撇撇唇,乖乖地转过头去,闭着眼睛的时候,全是对她的想入非非。
“好了。”
祁铭喉结咕噜一动,眸里燃起一丝欲火。
“你也是酒喝多了吗?怎么脸红得厉害?”
“闭嘴,别说话。”
祁铭一咬牙,强压下冲动,拿出清凉油,轻轻涂抹她的微微肿胀的脚踝上。
“啊……疼啊……你轻点……”
冯宝宝痛地咬唇轻哼一声,然而这种声音好似女人的浪叫般,刺激着祁铭的耳膜,令他越发燥热。
“我已经很轻了,你别嚷嚷。”
祁铭怔怔尽量放轻力道,继续给她揉捏。
按了一会儿后,冯宝宝动了动脚踝。
“耶……真的好多了。”
她往前移了移,搂住祁铭的脖子,调皮地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谢谢你,祁铭。”
该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定力?
冯宝宝完全没在意到祁铭的不对劲,一门心思盯着他破了手掌,上面血迹已经干涸。
她捧起他的大手,哈出温热的气体,轻轻吹了吹。
“对不起。”
她气息微烫,他的心像被猫爪子挠了几下,又酥又麻。
祁铭一直拧着眉,抽出自己的手,朝她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就好,以后别让我吃醋,知道吗?”
“遵命!”冯宝宝朝他敬了个礼,又抓住他那只受伤的手的手腕,微微蹙眉问,“疼不疼?我给你包扎一下。”
她翻出医药箱里的绷带,细细地从虎口给他一点点缠绕上去。
“好了。”
刚抬眸,眼前就被一张脸挡住,他狠狠堵住她唇,风卷残云般地卷席过她口腔。
猝不防及,冯宝宝微微一怔,揪起眉梢,推他坚硬如石的胸口。
“你干嘛?你干嘛?”
“这是你给我的补偿。”
祁铭说罢,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将她的呜咽声,全部吞进肚腹里。
他拉开了她背后的拉链,肩带一下子从双肩落了下来。
一种恶心和耻辱,让她觉得浑身不适。
“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唇始终没离开她的,死死堵住她近乎嘶声力竭的痛喊。
冯宝宝只能去踢蹬他,他飞快地用腿一夹,将她的双腿夹在了中间,把她夹得死死的,不得动弹。
她牙齿一用力,狠狠咬下去,一丝血腥气慢慢地融散在两人的口腔里。
“嘶”的一声,他痛得皱了眉头,这才离开她的嘴唇。
她紧紧护着胸前,含泪怒视着他。
“祁铭,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前两天才答应过不会碰我。”
“我是个卑鄙小人,陆晋原就是个谦谦君子么?你能每天跟陆晋原住在一起,难道我碰你一下都碰不得吗?还是说你刚才所说的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是不在乎我,你自己也根本不清楚对我的感情!你知道你的第一次迟早是我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何分别?还是说,你从头至尾都没想过把你的全身心交托给我?”
泪水渐渐湮没眼眶,她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双臂,钝圆的指甲掐人自己的臂肉里,那种疼痛远及不上心里的痛。
“我是真心的,你怎么……可以说这样没良心的话?”
“那用你的行动证明,冯宝宝。”
男人逼迫的声音入耳,冯宝宝又是重重一栗。
最后,闭上眼,任泪水滑过脸颊,按着胸口的手缓缓放下。
“不要!”
明明那么热烈地渴望得到她,但还是不受控制地制止了她。
他知道,一旦他强了她,他们之间就完了,他要的是她心甘情愿。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把她纳入他温暖的怀抱。
“不要,我不要了,冯宝宝。”
以往的她必定会“哇”地痛哭出声,而此刻,她只是无声无息地抖索,连哭泣都不敢这么大声。
她才刚刚成年,他怎么可以这么没人性地对待她?
他拼命地向她道歉,“宝宝,别哭,别哭,我错了,我混蛋,你打我吧。”
他握住她的一只紧握着的拳头,砸自己脸上砸去,连续砸了几个拳头,但是,她仍像个木头人一样,沉默着掉眼泪。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冲动。你别哭,你一哭我好心疼。我发誓,保证再也不会了。要是我再对你有任何不轨,我会遭天打雷劈。冯宝宝,请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再也不会了。”
祁铭苦恼不已,声音粗噶,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她才微微缓神,低弱开嗓。
“我信了,你送我回家吧。”
车子启动,她的眼皮酸疼的厉害,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
直到若有若无的菜香从未关好的门里飘进来,冯宝宝才模模糊糊地睁开眼。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总之从陆晋原的订婚现场回来之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她掀被下床,拉开窗帘,此时天已半黑。
冷淡的声音,从房门口惊响,
“可以吃晚饭了。”
吉娃娃听到声音,立马从狗窝里钻出来,摇晃着大灰狼似的尾巴,很狗腿地迎过去。
冯宝宝无声转身,见他西服笔挺。
她想,他该是刚刚从白静那里回来吧?
“你刚刚约会结束吗?”
她愣在那里半晌,突然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连她自己都感到奇怪。
陆晋原眼底划过一丝温淡的笑,“我回来给你做饭,可似乎你的狗比你积极。”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沉冷,可是似乎透着特殊的魔力,能温暖人心。
冯宝宝微微的笑,干涸了的眼圈微微变红。
“我以为你有了未婚妻,就不会再像以前那么疼我了。”
陆晋原不徐不快地走近,手掌轻轻地抚了下她的发顶,语带宠溺。
“我会疼你,永远!”
“真的吗?”
她的声音轻轻涩涩的,想要再确认一遍。
“你是你,她是她,不必混为一谈。”
“可是祁铭似乎不这么认为,他总是拿自己跟你作比较,认为你跟他不能共存在我的心里。可你们是不一样的,不是吗?你们一个是我的小舅,一个是我男朋友。”
泪珠在她眸眶里打着转,在等着他解答她的疑问。
陆晋原微微敛眉,“你的小男朋友这么猜忌,只是因为他不成熟而已。”
“他就是那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球。”冯宝宝恶狠狠地抱怨,她又微微侧了下身子,有些不敢去看陆晋原的眸光,“陆晋原,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
“说。”
“我想从这里搬走,搬回我妈那里住。”
冯宝宝低低地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还用得着商量么?你不是已经下了决心么?”
陆晋原眸光蓦地一沉,有股翻江倒海的痛楚涌上他眉眸间。
在他转身之际,冯宝宝咬咬唇开口。
“我只是觉得,继续住在这里,我会打扰到你和白静。”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来问我,我有了未婚妻会不会再疼你呢?我再告诉你一遍,不必拿她跟你混为一谈。”
陆晋原冷冽的声音,好似闷雷,捣鼓地人心抑郁。
忽的,他又回过头来,凝视着她。
“那只是因为,你舍不得祁铭难受,所以,你宁愿……我难受。”
他的话一针见血,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可是莫名的,他的那声——“我难受”,也令她难受起来。
她进退两难,明明是一份亲情,一份爱情,为何到她这里却不可皆得了?
她想再说些什么,可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在陆晋原那里,只怕都会被看成是一文不值的借口。
在陆晋原离开她的房间后,冯宝宝就开始收拾行李,把她最心爱的水晶飞机放进行李箱里。
拖着行李箱,走到大门口时,望了一眼坐在餐桌前的陆晋原。
“我走了,陆晋原。”
“非得这么急么?连一顿晚饭也不能吃完么?”
陆晋原一脸冰冷,双眸射出冰霜般的寒气。
“我……我……”
她只是紧紧地蹙眉眉梢,没法用言语表达。
“好,我吃完饭再走。”
他却淡冷地瞥过她,照常体贴地给她盛饭,递到她面前。
这顿饭吃得特别慢,冯宝宝几乎每一口都是细嚼慢咽,用心地品尝他做的饭菜的味道。
隐隐有一种感觉,下次再尝到他的手艺,会过好久好久。
他坐在对面,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吃。
“介意我抽支烟么?”
“你抽吧。”
她想,他是她的小舅,他们有着不可斩断的血缘亲情,以后若是她想他了,可以随时来看他。
只是,她真的不再适合住在这里了,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祁铭,抑或是为了自己。
要知道越跟他待在一起,就越发离不开他,她必须快刀斩乱麻。
他斜倚在椅子里,掏出打火机,窜出一缕火红,燃起了一支烟。
那张冷毅的脸在烟雾下显得模糊,但那对眼光却依然清亮而深邃。
她再一次感受到,他身上那种致命吸引力。
她不禁心尖微微一荡,眉梢蹙得更深。
她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是你的小舅,你的小舅,你究竟在乱想些什么?
陆晋原吞吐了几口烟雾,眉尾一挑,似笑非笑。
“冯宝宝,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一种女人对男人的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