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从小院里吹过,带来一阵阵桂花的香气,这是秋天的味道,也是收获的味道。
“你会信吗?”陈鞠翰忽然冷静下来,目光定定地看着严君悠。
不知道为何,严君悠总感觉他在看一个多年的老友,这目光里的情感她无法忽视。
“信。”
陈鞠翰抬头,微笑,“若淑,她和你一样,相信我呢。”
“你认识我娘?”严君悠一抬头,刚好看见陈鞠翰的笑。
“是啊,早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说起这个,陈鞠翰的心里一阵绞痛,要不是被怪病缠身,他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吧,也不会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推给另一个男人了,“你娘,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人。”
在严君悠的印象里,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妈妈,娘亲这样的字眼都是那么的陌生,她没有开口叫过一声妈,也没有开口叫过一声娘,以前的严君悠其实就是她的翻版吧,只不过以前的那个她,没有像她拥有二十一世纪那样的环境,所以最终死得不明不白。
好在她的到来让她这副身体再次充满活力,上天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严君悠没有理由不去把握。
“娘亲,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没有人提及她,”严君悠低垂着脑袋,微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轻轻飘扬着,带着一丝悲凉的唯美。
“你真的和你娘很像,”陈鞠翰走在台阶,仰着头,两眼明亮,只是那眼底深处,无奈成了一圈圈涟漪,漫过整合湖泊,“当初,她也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只在我的面前流露出来。”
严君悠翻了个白眼,这是想告诉他,眼前这个矮子差点就成了她父亲吗?
“不过她没你那样自信,”陈鞠翰笑,一直延续到整张脸。
“我的确自信,因为我相信命运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严君悠也笑,只是那笑更加明亮。
“很好,不愧是若淑的女儿!”陈鞠翰转身,打开门,“把你们的主子扶进来吧。”
“她们不是我的仆人,是亲人,”严君悠莞尔一笑,将手放在了碧溪和碧桓的肩上。
陈鞠翰没有回头,只是身体顿住在门口,忽而,一抹笑容闪过眼底,闭眼,她,真的和她很像。
“矮子……啊!”严君悠捂住腿大叫一生,“你再打我试试!”
“呵呵,我能把你们单手提出去,”陈鞠翰放下手中的木棍,转身给三人倒着茶水,由于身体矮小,所以房间里的家具都很矮小,就像到了矮人国一样。
严君悠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本书,叫做《霍比特人》,里面就有关于矮人的记载,住在树洞中的霍比特人,和一群落魄的矮人的长征故事。
“矮……”严君悠害怕自己的脚再次惨遭毒手,但是又不知道该叫眼前的人什么,于是嘴唇一张一合,像一条没了水的鱼,吐不出一个字。
“叫我翰叔叔。”
“我拒绝!”
“为什么!”
“你比我矮。”
“……”
“啪!”陈鞠翰将杯子用力放在严君悠面前的小桌子上,茶水溅湿了一大片。
“喂,我们是客人,你也太粗鲁了!”严君悠环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倪着眼前同样火气冲天的人。
“我倒是想问问严正义是怎样教育你的,女儿家家,说话声音比我还大,”陈鞠翰也环抱着双臂,鼻孔朝天,都快冒出烟了。
“他没教育过我,”严君悠端起茶杯,居然是桂花茶,想不到古代人也会制作桂花茶,“这茶真香。”
“你娘教的。”
难怪,严君悠品着茶,心情好了不少,但是看在陈鞠翰的眼里,却莫名的心疼。
“他对你好吗?”
严君悠装作没听见,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老爷对小姐一点也不好,在我们刚进丞相府的时候,听说过很多关于小姐的事,原来老爷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踏进过悠然院。”碧溪心中不平,一时之间全抱怨了出来,“小姐也是老爷的女儿,为什么老爷这么偏心,什么东西也都是所有的少爷小姐选完了才轮到小姐,不过还好,有了皇上的赐婚,有了七王爷的照顾,那些人再也不敢得罪小姐了。”
“七王爷?”陈鞠翰眉头紧锁,“陈筠琉?”
“是啊,就是七王爷,我和碧桓本是七王府的丫环,在皇上赐婚之后,就被七王爷特地挑来伺候小姐了。”
“你有怨言?”陈鞠翰突然眸子中有了杀意。
“没有没有,我很感激王爷,要不是王爷,我也不会遇见这么好的小姐,小姐是我遇见的最好最好的人了!”碧溪连忙解释,单纯的她并没有看见陈鞠翰眼里的肃杀,倒是碧桓,暗中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你呢?”陈鞠翰转头,目光定定地看着碧桓。
“我愿为她赴死。”
短短的六个字,却让严君悠无比感动,这丫头是被她感化了吗?那么她能进行下一步动作了吗?
“最好不过,”陈鞠翰倒是没有严君悠那样的激动,他看人无数,不希望严君悠遇到不淑之人。
“喂,矮老头,我不允许你对我的人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严君悠忍受着脚痛跳到了陈鞠翰面前,叉着腰颇有泼妇的模样。
“不想让你的腿断的话就给我坐回去!”陈鞠翰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虽然他身体还是像个小孩子,但是力气绝对比一般的成年人还要大上许多。
“哼!矮老头!”严君悠哼哼唧唧,但是也乖乖坐了回去,她可不想断了腿,她还靠着这双腿踏山走水看遍名胜风景呢!
“啊!你个死矮老头!”严君悠刚坐下,陈鞠翰的手就摁住了她的胫骨上,温热的毛巾传递着阵阵温暖。
“不可能啊,”陈鞠翰皱着眉头,虽然力气大了点,但是也在控制范围之内,不可能会因为这一摁就疼出这副模样,“别瞎嚷嚷!”
“谁瞎嚷嚷了,我的腿真的痛!”严君悠眼泪都快出来了,学过医的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陈鞠翰摊开毛巾,里面赫然黑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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