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堕讶异起来,“年延森膝下无子,四哥内敛能干,放着这样的女婿不要,他把人往出推?”
而且小辈若当都全此意,倒也罢了,可白堕只要一打眼,就能瞧出来温慎对年云枝是动了心思的。
见他不信,陆云开就凑过来,低声说:“这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那天来典当的,是个落魄子弟,虽然现在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接触,但到底曾经的家教摆在那里,不会胡编扯谎。他说这些日子,年家可没少往贵州拍电报。”
那这事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他为什么非要让温惕过来?因为温慎在行商上面,根本不会有漏洞。
他为什么不想女儿和温家成亲?因为他压根儿就是想把泰永德赶出去!
白堕想到此处,突然脊背一凉,他微微抬眼,去问陆云开:“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啊?年老在四九城这么多年,没听说有容不下同行这毛病啊,更何况那还是他亲外甥。”
“防人之心不可无。”陆云开翘起二郎腿,“反正眼前跟咱们没太大关系,之后打交道,还是谨慎点的好。”
白堕沉吟片刻,“那不成,万一他有什么后手,四哥辛苦打下来的局面不就毁了么……”他说着起身,“我得去温家一趟。”
陆云开一把按住他,“歇了吧可,你无凭无据,现在过去就是挑唆。”他说完,又叹了口气,多少有些责怪,“我以为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毛病早改了呢。”
这事确实是白堕心急了,不论是自己多想了,还是事情果真如此,都得一步步来,但他得在这里设个扣,别最后再真的闹大了,没法收拾。
他叫了胡晓来,胡师傅沾了一身的曲粉,边拍边往帐房走,“东家,您找我?”
白堕点头:“你和伍雄两个人,分别同各大酒楼的掌柜通个气儿,就说咱们过几天要涨价,看看是什么态度。”
胡晓突然住了动作,“这……这不成吧?现在大家伙儿都排着队喝剑沽呢,咱再……”
白堕一摆手,“你只管去就是了。”
胡晓没敢多争,但到底不死心,又托了伍雄来劝,伍雄高门大嗓的,“您这么干,我保管您一坛酒都卖不出去!”
白堕起身就把他俩一起踹了出去。
伙计犟不过东家,两人只能苦兮兮的照做,果不其然,清水源的门前瞬间就冷下去了不少。
这也直接导致伍雄和胡晓两个人,见到白堕都没什么好脸色。
白堕笑吟吟地去哄:“又不是我们一家这样,我听说两相酬的大门前,跟净了街似的。”
“您能跟个好人家比吗?”伍雄撇撇嘴,“他家打过了年就不太行了,您看看人家泰永德,门口都排出去两丈远,实在不行您看看喜拾花……”
“行了行了,”白堕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看,我现在就去看。”
说完,还真就晃晃荡荡地往泰永德去了。
他从城郊进来,没赶上最热闹的时候,门前还有几位提着酒往外走的,泰永德的伙计们正在收尾,许是谁争抢的时候,不小心碰坏了几坛,碎了一地。
其中一个伙计瞧见了白堕,便放下手里的扫把,起身去迎他,“大师傅您回来了?”这些都是黔地的老人,对着白堕始终都没有改口。
白堕等他走到近前,就问:“今儿这是卖出去多少啊?”
“铺子里基本空了,宅子那边还存了些,”伙计左右瞧瞧,悄声说:“那怕是也不够卖,五爷正在里头愁呢,那头发……”他着着,往自己的头上比划了一下,“一掉一大把。”
白堕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才往泰永德门里去。
温惕瞧见他,当场“呦”了一声,阴阳怪气起来:“林掌柜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闲逛呢?你说你往哪去不好,非来我这,受这个刺激做什么?”
白堕也不跟他硬呛,只问:“酒怕是不够了吧?”
“哪个王八蛋在背后嚼老子舌根了?”温惕当场火了起来,他扯脖子冲门骂了几句,又转回头,对白堕道:“你也别想在这捡笑话,小爷我有办法!”
他眼神发着虚,一瞧便是在硬撑,白堕笑了一下,也不戳破他,只说:“我来,是劝你一句,帐要算好,不要到最后只卖了八坛,却赠出十坛去。”
铜钱这东西,满大街都是,别人随便往哪个坛子里扔上一个,根本辨不出真假,这也是白堕迟迟没有让胡晓放出剩下那两枚的原因。
“你当五爷傻吗?”温惕不屑,“我只和那些店家说,买两坛,我给他一坛,铜钱他自己往里扔去,我不管。”
倒也不太算太傻,只是……
白堕把一眼看透的事情压在喉间,冲温惕招手,“你来。”
温惕莫名其妙,试探着靠近了两步,白堕突然出手,直接把他的头按到桌子上,“在四九城里,不是什么人都能当得起爷这个字的,今天是在我这儿,”他说着,抄起茶杯,对着温惕当头砸下,温惕吓得大叫,可那杯子却擦着他的鼻尖淬到了桌子上,咔嚓一声,碎成了几半。
“换了别人,舌头都得给揪出来做下酒菜。”白堕松开他,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说话注意点儿,等回到贵州的时候,别再少了什么零碎。”
温惕依旧僵在桌子旁边,哆嗦着不敢起身。
白堕背对着他挥挥手,而后出门叫了人力车,直接奔了温家。
温宅刚办完喜事不久,到处大片的红还没有卸下去。他大步往里走,下人见了也不觉意外,只纷纷行礼,他习以为常地点头示意,再一转眸,意外地对上了一个陌生人。
那是一个女人,周身素紫,模样并不出挑,但从上到下,透出一种浓浓的书卷气。
白堕当即意识到,她便是这座宅子的女主人。他极迅速地低下头去,“失礼了,该请人报一声的。”
“不必。”那女人没说话,到是温慎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他在白堕跟前站定了,“你回后院去吧。”后面的话,是对他刚过门的夫人说的。
女人依旧没有说话,离开时,连脚步都极轻,同她的那些堂哥当真是不同。
待她走远,白堕才抬头,第一句便是:“四哥未免太冷淡了些。”
“你少管。”温慎锁着眉,似乎心情欠佳,“你和姨丈为何要同时涨价?”
“为了帮你啊。”白堕不用他让,跟着人往正厅走,“温惕留在这里就是个祸害,早点让你那位老娘看到他不成器,也就完了。”
正厅左手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盘花糕和一盘奶皮饼,首尾相对,摆得很是精致。
白堕顺手拿起一块,到嘴里就开始赞叹,“正明斋,卖北案儿饽饽顶数他家的好,我都好久没吃上了。”
温慎对这些并不太懂,“全是夫人备的,你要是喜欢,一会儿走的时候就都拿着。”
“我可不敢,”白堕笑嘻嘻地吃了满口,“这可是人家特意给如意郎君准备的啊。”
温慎显然不想同他贫嘴,又问:“我姨丈那头是怎么回事,你探底了吗?”
白堕咽了嘴里的东西,方才认真了些,“说是与其让他在别人那吃亏,不如自己动手,之前他还去找我了呢。”
温慎蹙眉不语,白堕便猜这里面有问题,“是不是觉得很怪?”
温慎点头,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来,叫白堕去看。
白堕扫了两眼,是温老夫人写的一封家书,无外乎钱、酒、照顾好温惕这几件事,最后还说“索家势大,是难得的依凭,勿要失此良机。”
“什么良机啊?”白堕不解。
温慎让他坐,才说:“当初姨娘嫁到皇城来,母亲一直羡慕,觉得能与京城之人成亲,便是良机。”
白堕难以理解,甩手把信推回去。
温慎慢慢把信折好,“可此前,我是拜托过姨丈,在回家书的时候,尽力把索家往落魄里去写的。”
完了完了完了。
白堕一听这话,心里叠出一连串的哎呦,八成这事真按自己和陆云开猜的来了,“四哥,你看啊,这都小半年了,两相酬的生意惨到什么地步你是知道的,你觉得有没有可能……”他试探着问。
“断无可能。”温慎回得干脆,“行商必要重利,父亲和姨丈都是这样教导我的,但重利的前提是,做好自己,让自己长出一块来,万不能从别人下手,让别人短下一块去。”
他说得如绝对,白堕也不好再多说,单手撑着额角沉默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温惕那边你不用担心,别看他现在闹得欢,出不了两日,这场突然刮起来的风定然烟消云散。”
温慎:“何以见得?”
“每三坛放一个大子进去,这活是交给各大酒家自己去做的。”白堕就乐了,“那些人精一样掌柜们,立时就能明白,只要不放这个大子,就能花两坛的钱,买来三坛酒,头两天走走过场,后面定然要把这酒黑下的。他们不往里放,食客喝不着大子,没了兴致,这事就算了了。”
他解释完,又感叹:“温五爷月底翻账本的时候,才能知道他为了博这个热闹,搭进去多少。”
【《百年壶间醉》】之第一百四十三章你来是不是有一种激昂的感觉在澎湃
作者【元满】没日没夜精心构思的经典优秀作品【魁星阁】的这一本【《百年壶间醉》】之第一百四十三章你来是给力网友自发转载作品
《百年壶间醉》之第一百四十三章你来书看到这儿了佩服不佩服咱们的作者元满当然了最优秀的应该是您才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这本还有资格入您的法眼吗《百年壶间醉》之第一百四十三章你来要是还不错的话可一定不要吝啬您的正版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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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小辈若当都全此意,倒也罢了,可白堕只要一打眼,就能瞧出来温慎对年云枝是动了心思的。
见他不信,陆云开就凑过来,低声说:“这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那天来典当的,是个落魄子弟,虽然现在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接触,但到底曾经的家教摆在那里,不会胡编扯谎。他说这些日子,年家可没少往贵州拍电报。”
那这事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他为什么非要让温惕过来?因为温慎在行商上面,根本不会有漏洞。
他为什么不想女儿和温家成亲?因为他压根儿就是想把泰永德赶出去!
白堕想到此处,突然脊背一凉,他微微抬眼,去问陆云开:“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啊?年老在四九城这么多年,没听说有容不下同行这毛病啊,更何况那还是他亲外甥。”
“防人之心不可无。”陆云开翘起二郎腿,“反正眼前跟咱们没太大关系,之后打交道,还是谨慎点的好。”
白堕沉吟片刻,“那不成,万一他有什么后手,四哥辛苦打下来的局面不就毁了么……”他说着起身,“我得去温家一趟。”
陆云开一把按住他,“歇了吧可,你无凭无据,现在过去就是挑唆。”他说完,又叹了口气,多少有些责怪,“我以为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毛病早改了呢。”
这事确实是白堕心急了,不论是自己多想了,还是事情果真如此,都得一步步来,但他得在这里设个扣,别最后再真的闹大了,没法收拾。
他叫了胡晓来,胡师傅沾了一身的曲粉,边拍边往帐房走,“东家,您找我?”
白堕点头:“你和伍雄两个人,分别同各大酒楼的掌柜通个气儿,就说咱们过几天要涨价,看看是什么态度。”
胡晓突然住了动作,“这……这不成吧?现在大家伙儿都排着队喝剑沽呢,咱再……”
白堕一摆手,“你只管去就是了。”
胡晓没敢多争,但到底不死心,又托了伍雄来劝,伍雄高门大嗓的,“您这么干,我保管您一坛酒都卖不出去!”
白堕起身就把他俩一起踹了出去。
伙计犟不过东家,两人只能苦兮兮的照做,果不其然,清水源的门前瞬间就冷下去了不少。
这也直接导致伍雄和胡晓两个人,见到白堕都没什么好脸色。
白堕笑吟吟地去哄:“又不是我们一家这样,我听说两
天干物燥,小心幽少!
路颜躲了五年都相安无事,结果在大哥婚礼上被那个男人撕了裙子,泪崩!
幽均霆:“颜儿,欠我的孩子什么时候生?”
路颜怒:“生什么生?你当众撕了我的衣服,让我在中州颜面扫地,我们就此扯平了!”
男人邪魅一笑,将她打包带回国:“小家伙是不是太会算账?我也是你能框的人?”
……
整个叶城都在传路颜不但是幽均霆50万买来的情人,还说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为上位对幽少的未婚妻动了刀子!
第二天,放出谣言的人全部从叶城消失。
兄弟调侃:“没想到你也会是个宠妻狂魔。”
男人只苦笑:“我欠了她的,宠她一辈子也还不清!”
五年前,谁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他心里清楚她是如何艰难的去了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