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的惨痛,使得李猛十分得意忘形,但白雪嫣对王阳的柔情似水,却让他很是怒目气愤,他自认为什么都不比王阳差,为什么白雪嫣就不喜欢他呢。
“雪嫣,我到底哪里不好,真就比不上这种窝囊废吗?”李猛紧捏着手里的枪,声色颤抖的看向了白雪嫣问。
白雪嫣双眼一沉,带着可笑的表情说:“比不上,你哪里都比不上王阳,而且在我的心里,就算是一条狗,也比你李猛更重要。”
什么!李猛不禁暗暗咂舌,这话对他不仅仅是侮辱,简直是在践踏他的尊严。
“你够了白雪嫣。”李猛怒声一吼,便满脸狰狞的说:“好好好,既然你那么喜欢这窝囊废,老子这就废了他,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说罢之后,李猛伸手对一边的混混勾了勾手指,对他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混混一接到指示,不做任何停留,手里的砍刀一举,就朝着王阳的裤裆上砍去。
“不要!”这一幕吓的白雪嫣失魂落魄。
而王阳全身也不禁颤抖了几下,眼看着混混就要落下的砍刀,他是痛苦的做不出一丝防备,只能愤恨的捏着拳头,不甘心的咬着牙,缓缓闭上了眼睛。
死吧,或许我就是个灾星,死了就解脱了,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了。
王阳心灰意冷,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住手!”就在这混混砍刀落下的瞬间,一只布满刀疤伤痕的粗狂手臂从人群外伸来,还没等混混做出任何反应,手腕就被人给死死捏住了。
“三…三哥!”混混脸色一黑,全身突然有些酸软无力,手里的砍刀便“当啷”一声落下,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啊!三…三哥来了!”其他混混双眼一聚,看到了那拥有刀疤手臂的人,也不禁吓的愣在了那里,是发自内心的对其恐惧,手里的武器纷纷“哐哐哐”落下。
三哥?是…是谁?
王阳感觉到自己没死,好像被救了,便迅速睁开了眼睛来。
这一时刻,一位面色油黄,剃着光头,长着一张严肃国字脸的彪形大汉出现在王阳眼中。
大汉看起来三十来岁,个子约一米九高,穿着黑色背心和短裤,脚底踩着一双人字拖鞋,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沾着水珠,两只手臂上布满了刀疤创伤,胸口和脖子上纹着一条漆黑的孽龙,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魁梧威猛,宛如外国大片里的肌肉猛男。
“哥,你怎么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白雪嫣看到来人,紧张的脸色一松,便赶紧扶着王阳走了过去。
“哼!那些老家伙平日里抠门的不行,今天突然请我去洗澡,我就知道酒吧里肯定出事了,还好来的及时,雪嫣你没事吧。”白永泰带着蔑视众生的目光扫了眼周围,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才爱怜的摸了摸白雪嫣脑袋关心道。
不过这时的白永泰,也发现了白雪嫣怀里的王阳,看着这小子居然靠在自己妹妹的怀里,他便有些不悦了,所谓长兄如父,他虽然不会干涉白雪嫣的感情生活,但绝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的妹妹交到别人手里。
“哥,我没事,不过你快救救王阳吧,他受了好重的伤,快要死了。”白雪嫣委屈的撅着小嘴,不停帮王阳擦着头顶冒出的血液。
“嗯。”白永泰脸色一沉,没急着追问王阳和白雪嫣有什么关系,便立马转过了头去,用着那双能杀死人的眼睛,狠狠盯住了李猛。
“三……三哥,你……你怎么来了!”拿枪指着赵刚的李猛身子一颤,被白永泰盯的全身不舒服,就战战兢兢的问。
“李猛,老子不跟你废话,马上带你的人滚,都他妈给我散了。”白永泰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就鬼使神差的拿出了一支烟和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抽了起来。
“散…散了?”李猛有些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把局面控制住,就要抓到王阳了,怎么能让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可是面对着眼前的白永泰,李猛是一点反抗之心都没,他知道白永泰在江海的地位有多可怕,要是惹恼了白永泰,分分钟就能叫上百个小弟来砍死自己,所以他敢对酒吧动手,敢对王阳动手,但不代表敢对白永泰本人动手。
“要我说第二遍?”白永泰大力吸了口烟,嘴里吐出了一个浓浓的眼圈,便眉心紧缩的捏了捏拳头。
看到这一举动,李猛可不敢懈怠,知道白永泰被道上人尊称“白三拳”,没人能在他手下活过三拳,就当即举手投降道:“别…别啊三哥,我这就走,我走就是了。”
说罢李猛苦苦一笑,不甘心的扫了眼白雪嫣怀里的王阳,大喝一声“撤退”,就带着全场已经吓傻眼的混混,迅速转身朝着酒吧大门口逃去。
“三哥,是我没用,没保护好雪嫣。”手枪的威胁一去,赵刚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满是自责的走到了白永泰面前,恭敬的拱了拱手说。
“别说了乱刀,我知道你尽力了。”白永泰浅浅一笑,风轻云淡的拍了拍他肩膀说:“好了,赶紧叫人收拾下这里吧,今晚继续营业,别让那帮孙子砸了咱的生意。”
“是是是,三哥说的对,我这就带人收拾大厅。”赵刚赶忙一点头,便招呼着一边的酒吧服务员,开始整理杂乱的酒吧大厅。
交代完事宜后,白永泰回到了白雪嫣身边,见自己这妹妹对王阳如此关心,他更是有些不解了,白雪嫣可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还从未见过白雪嫣对哪个男人那么在乎过。
他…他就是雪嫣的哥哥吗?
王阳痛苦的说不出话,但脑子里却反复思索着,对于眼前威猛的白永泰,他是真的有些敬佩和崇拜,一句话就能让李猛带人撤退,这得有多大的面子才能做到。
“哥,咱们走吧,快送王阳去医院。”白雪嫣焦急的说。
“没事,这小子要死早就死了,能撑这么久,他的身子骨应该很坚朗,你把他交给我吧,我带他去包扎,你在酒吧里帮忙,得赶紧恢复营业才行。”白永泰二话不说,直接把白雪嫣怀里的王阳给拉了过来扶住。
“啊!你…你带他去?”白雪嫣似乎有些不放心。
而王阳更加不解,搞不清楚白永泰什么意思,总感觉他的目光很不单纯。
“雪…雪嫣,不…不用管我,我…我自己去医院吧。”王阳满脸苍白无力的说。
“不行,你伤成这样,还能去医院吗。”白雪嫣觉得王阳是好面子,不想麻烦自己,便快速咬了咬牙对白永泰答应道:“哥,我把他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知道了,我不会……对他怎样的。”白永泰嘴角一翘,吐掉了嘴里的烟头,便不再回头,直接扶着王阳的身子往酒吧外走去。
呆在白永泰的身边,王阳可感受不到白雪嫣的那般温柔,反而白永泰对他很粗鲁,几乎是用拖拽的方式把他带出了酒吧,让他心头一阵发寒,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随后在白永泰的带领下,王阳坐着他的路虎越野车,到了郊外的一间马路边小瓦屋门口,这间瓦屋就是普通的平房,而且破破烂烂,根本不像人住的地方,在门前的房梁上还挂着两个红灯笼,左边写着“生”字,又边写着“死”字。
“到了,下车!”白永泰冷冷说了一句,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到…到了?他带我来这干嘛,这好像不是医院吧?
王阳苍白的脸色一顿,耳边就听到了小瓦屋里传来一阵阵“啊啊啊”的惨叫声,那声音在夜晚的宁静下,如同杀猪般刺耳,仿佛有人在里面受着痛不欲生的折磨。
啊!他……他这是想干嘛,想要把我给弄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