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自开国以来,每一代君主都是文武兼备,主要还是本着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开着火车跑的。
只是到了庆帝这一代君主,主要不是他想换条道,而因他是从兄弟阋墙中爬出来的,开拖拉机走国道的机会都没给他。
没办法,咱扬长补短换条路走好了,那就赶着驴车在土路上跑吧,走仁政!
可能世人都是这样,你每天打他骂他,他都习惯了被打被骂,等你对他好了,他就会得寸进尺的想要的更多。
有大尧的前车之鉴,等庆帝醒过来再想跟着先祖的政策走的时候,反而有些不好着手了,不上不下的就在这吊着。
庆皇帝也没软蛋到随便到世家权贵揉捏,权贵们也不是随便就可以任皇帝揉搓,如今就处于这种尴尬期。
这是一种世家要权利被皇帝养的狗制约着,而养的狗要翻身做主,就是这样的折磨着庆帝。
话说回来,在阶级制的古代,任多么仁慈的主人都不会喜欢当不了家做不了主,还要看奴才的脸色过日子的。
李姝从皇后的寝宫里一出来,所有的御医都眼冒绿光的似要把她吞了,她心里的发毛,在胡药之带头要包围她之时,她先发制人。
“各位,皇上命姝前去御书房,等方便之时再聊了,告辞。”
各御医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飘逸的身影消失后,二话不说跟了过去,你说你的,我们等着就是了,等你方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到了御书房,君臣二人礼毕坐定,李姝这才清声问道:“陛下如今伤了心肺,刚刚微臣有个大胆的想法,陛下要不要试一试微臣的这药?微臣不敢保证一定会治好龙体,但是也吃不坏就是了,这也是刚刚微臣想到的。”
李姝其实是个傻实在,说白了就是赤子之心,若是聪明的,也许会用它换取什么高官厚禄,再或者为自己谋取福利等等,但她就是想不到这些,只觉得,药嘛,留着一不能生仔,二是药用在有用的地方那就是它的价值,所以她想到了就拿出来了,但也因她的一片赤诚,让庆帝更加的感恩带着感动。
皇帝听她这样说完心里一动,若是有希望谁也不想死,包括一国的皇帝,看着眼前这个面冷心热的女子,庆帝不免喟叹一声。
“这是阿姝从家乡带来的药吗?也是,朕问的也糊涂了,无论是从哪里看,都不是当今这四分天下来的东西,朕真的很好奇啊,阿姝的家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让朕都想去看看了。”
李姝垂眸弯起唇角,不免心里嘀咕,想去看的多了,我还想回去呢,可是这注定是自己的奢望了。
“是,臣的家乡繁荣昌盛到不是这里能比的,但是姝在家乡已经无牵无挂,所以目前没有要回去的打算,也许等到老的时候,微臣也许会再走上几万里回去也说不定。”
皇帝听到那几万里,瞬间歇了要去的心思,暗想,等我走到那估计就是爬都爬不回来了,朕可不想客死异乡。
君臣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不免都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好,朕就试一试,即使没用,朕也是会感念阿姝的一片心意。”
李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微臣并不是要皇上的感念,而是别无他念。”
就这样一句,皇帝的眼眸溢出了温润的慈光来,这样美好的女孩,也许这天下只有这一个吧,他何其有幸能和这样的一个女子成为莫逆之交?
“阿姝要是朕的女儿该有多好?”
庆帝无意识的就把这句话喃喃的说了出来。
李姝的心腔一阵激荡,也许这个时候体会出了一种豪情,更或者是一种义气。
李姝又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找药,皇帝好奇的在一边看着,偶尔的会好奇的问问,这是什么?这个是什么?这个又是什么等等,李姝有的和他解释一下,有的,她也就不好解释了,问题那是文胸内裤,她没法说,只能含糊的带过去。
人就是好奇的生物,她越是含糊,他还越好奇,一直盯着那东西揣摩。
李姝被皇帝看得有些气恼,瞪了皇帝一眼,皇帝被她瞪得无辜不已,用委屈的小眼神瞟了李姝一眼又一眼。
李姝装作看不见,不去理他,突然她又把那套文胸拿了出来,新买的只是洗了还没穿过,她放在了一边,想起来还没送给曦公主礼物,这个送她好了。突然又想到,我现在有钱,为什么不开个内衣店呢?想想也就作罢了,不说别的,就模仿都不用过夜的,这里还没有什么专利一说。
李姝找出一盒针对肺部的消炎药,给他放在手边道:“你先吃吃这个,若是咳血没有得到缓解说明就没用。这药不说是灵丹妙药也差不离,每日只吃一颗就够了,先吃吃看吧。”
皇帝左看右看,看着那长方形的扁盒子很是好奇不已,李姝从他手中又拿过来打开盒子,取出一粒消炎药放在他的手中。
“现在就吃了吧。”
皇帝此刻也是就相信她了,毫不犹豫的就放进了口里,李姝端过水给他,他服下了,就笑了开来。
“阿姝,这是药么?怎么一点不苦?”
李姝依然清冷的一本正经的道:“嗯,下次你吃的时候不要立即喝水,直接让它化掉再喝下去,那样效果会更好的。
皇帝不疑有他,还和她玩笑了一句。
“朕定听从姝神医的叮嘱。”
李姝隐忍的抽了抽唇角,又说起了别的,君臣二人一直密谋了许久。
胡药之等人左等李姝不出来,右等还不出来,算了,不等了,下次碰见她再说吧。
李姝和皇帝看看时间皇后也差不多该醒了,才又看了一回皇后,皇后精神很好的拉着李姝的手聊了一会,经过这次是真的把李姝当成了自己人,心里的感激自是不必说的,半晌后,李姝这才把空间给皇帝,退了出来。
人的精力有限,她这一天中经历的也是够多,出来被小风一吹疲惫感也就跟着出来了,看看天也快黑了,就叫来郑英回了太子府。
对于墨子彻她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他一些的,毕竟从开始到如今都没有做什么伤害过她的事!
回去后,知画十分的开心,叽叽喳喳的在她身边如同只燕子一样说个不停,没有一句在正题上,在她停顿的空隙里,她才问出想问的问题。
“太子去了哪里?”
“咦?太子?呀!奴婢都忘记说了,太子殿下回来后又出去了,主子您太厉害了,让奴婢都想不到,姝主子竟然是神人,您知道吗,现在满京都都知道,您有起死回生之术呢……”
李姝瞬间皱起了眉头,这些无知的人们把自己传成这样可不是好事。
身体的疲累感越发的让她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直接倒在榻上。
“我休息一会,你去忙你的吧,等太子爷回来的时候你来叫醒我。”
知画看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的确是乏了,吐了下舌头道:“是奴婢的错,主子,您先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面守着,醒来您就叫奴婢。”
李姝迷糊的应了一声很快就睡着了。
知画看她很快就呼吸平稳起来,拿过一个薄被给她盖在了身上悄悄的退了出去,拿着没做完的那件衣衫开始穿针引线接着缝那件长衫,唇角还带着笑,像她们这些奴婢,也无非是跟一个有前途的主子,自己也能耀武扬威啊……
正天马行空的想着,听见门口有响动,知画抬起眼看见是太子,立即的欢快的跑上前。
“奴婢见过主子,主子,姝主子回来了,不过她好像是很累呢,已经睡着了,说您回来让奴婢叫醒她,奴婢要不要现在去叫醒姝主子?”
墨子彻目光看向西屋,淡淡的道:“不用。”
他也十分的疲惫,如今的青木虽然父皇不说,可是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多年来,他经历了什么走到如今的,他怎么能忘记?
他不说不问并不是代表着他愚蠢无知和无所为。
“你继续守着吧,莫要让人来打扰。”
知画呐呐的应了声,看着墨子彻进了西屋,她眨巴着小眼睛半晌才如同偷了腥的猫般捂嘴笑了起来。
墨子彻定定的看着榻上那个放下防备和伪装的女子如婴儿般的酣睡样,同样疲惫的脸上溢出春暖花开的笑容。
他把外衫褪去,也上了榻紧挨着她躺了下去,把手搭在她的腰间,鼻尖几乎对着鼻尖,呼吸可闻,他缓缓的闭上温温的眸子片刻后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落日的余辉从窗棂投射进来,却刚刚好的投照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给这个黄昏带来的是爱意绵绵的画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很快夕阳沉了下去,黑夜席卷,太子府里仆人们悄悄的把灯都掌了起来,只等着那两个还在睡的主子快点醒来。
墨子彻的睡相相当的好,机会是一个动作直到醒,而李姝看似清冷淡然,实则睡相很不好,等醒来的时候她的一条腿搭在墨子彻的身上,手环着墨子彻的脖子,同时的墨子彻也睁开了温眸,看她醒来,立即如沐春风的和她对视起来。
李姝渐渐的醒过神来,身体就有些僵硬,只是腿还在美男的身上搭着,这就尴尬了,她干笑两声,只是怎么都不能抹去她这有些流氓吃美男豆腐的嫌疑。
“咳咳,我,我……你……你你怎么在我的榻上?”
因距离很近,她那温温暖暖的呼吸立即的包围了他,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女子一样,虽然不是热情似火,但是那温温的真性情却让他舒服。
墨子彻轻笑一声:“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