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进了竹岛,很奇怪为什么今天没有看见新月呢?便随口问了一句旁边的人:“新月呢?”
“新月姑娘的父母生病了,今天请假回家了。”身边的小翠答道。
林萧想着这反正闲着也没事,就想把前几天给小满画的画拿出来给描色,这下就开始在房间里开始找那幅画,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问其他人都说,少爷的东西是新月在收拾,自己不清楚。现在新月不在,林萧也只有作罢,干脆自己打开画卷,凭着自己的想象再为小满画一幅。
其实新月的父母根本没有生病,林萧的画找不到,是因为新月带走了,新月自己顾了一辆马车去了城外的二十里铺。新月也许是因为嫉妒让她更加清醒,她怀疑小满成了林家的童养媳这么大的一件事,却从没见小满的父母上门来和林家的双亲确定婚事,而且小满现在已经是小半个主子,也不见其父母来府上走动。新月直觉告诉她这里一定有秘密。
这二十里铺是一个偏远的小村子,村里很多人都外出进城了,这里留下的都是一些老人和孩子,新月四处打听江小满家的具体位置,人们知道江小满这个人,可是对画像上的姑娘却是不认识的。新月很快在村里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江小满的父亲——江马的家。
小满的家是一间茅草盖的屋子,屋顶上还有一男人正在整理屋顶上的茅草,一个女人正坐在门前挑选黄豆,一个大概十岁的男孩子在屋前空地上看书。见有人向自己走近,小满的母亲李氏抬头询问:“你找谁啊?”
“这里是江小满的家吗?”新月客气的问。
“是啊,你是谁?”李氏放下手里的活把手在身上反复的擦着。新月看见那妇人有一双十分粗糙的手,和江小满那双纤细的白皙的手简直是天壤之别,心中的疑问就已经得到一些肯定。于是又说:“我是小满的朋友,我叫新月。”
李氏的女儿江小满离开这里已经许久,前些日子就有人来问过,现在又有人来拜望,自己心里正犯着嘀咕,开口问:“这小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她现在好多很呢?我是受她委托来看望你们的。”新月依旧保持温柔的风格。
李氏听了新月的安慰好了许多,忙打开院门迎新月进来,自己又冲着屋顶的男人喊道:“孩子她爹,是小满的朋友来看我们了。”屋顶上的男人听见李氏的呼喊,忙从屋顶上下来。李氏忙从屋里去拿开水,又到自己屋里把珍藏许久的茶叶拿了出来,那一点茶叶还是用一块黑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新月都嫌弃那茶叶会不会都有布的汗味在上面,心里就开始一阵恶心,忙起身讲:“我不会喝茶,你们不用这么忙,我喝白水就好了。”江马和李氏很有农民的朴实,还是很热情的给新月泡了一杯。新月拿出手里的画,展开给江马和李氏看:“你们认识这个姑娘吗?”江马和李氏看见画像画的女子虽然闭着双眼,但是仍可见她眉目清秀,自己越看越陌生,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直摇头:“不认识。”
新月心里很高兴,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小满有问题。江马又问:“这是谁啊?”新月忙回答:“是我以前在这里认识的一个姑娘,她的家也住附近,所以也想来看看她。”
江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很清楚没有见过这个人,于是讲:“这个姑娘我们没见过,是不是已经出嫁到别的村子去了。”新月收起画,心里想着:你不认识自己的女儿,这不奇怪吗?
“你们真是小满的父母?”新月已经收好画了,再次证明两人的真实程度。
“当然,她是小满出生的,所以叫小满,那是他弟弟江小夏。”江马怎么会不能肯定自己的女儿叫江小满呢?为了证明自己他又用收回指向在看书的江小夏。新月笑笑讲:“你们还不知道吗?小满马上要嫁给我家二少爷了,马上就是二少奶奶了。”
“真的?”江马和李氏异口同声的而讲,那江马的夫人李氏又对着新月发问:“怎么没人告诉我们呢?”
“我现在就是来告诉你们的啊!我是奉少爷之命带你们去林府的。”新月笑脸盈盈,满脸真诚,如果不是熟知新月的为人,恐怕柳蔓都会被这新月的话所打动。
江马太意外自己的女儿要嫁给林家做少奶奶了,双手都激动的发抖问新月:“这是真的吗?我就说小满这个丫头的命好,有福气吧。”说完就对着李氏发表自己如何让有先见之明。这是天大的好事,江马和李氏商量以后决定一家三口都随着新月进城去看小满。
第有客来临
小满坐在轮椅上看着葫儿绣花,自己也跟着学,这些丝线活,自己做的很少,所以也就做的很慢。林萧进来看见这主仆二人的样子,忙问:“你们在干什么?”
“你看!”葫儿高兴的拿着绣品冲到林萧的面前给他看,林萧却根本不看她一眼,满脸堆笑的迈过葫儿径直走到小满的身边:“这倒是第一次看你拿针,你这是要绣什么?”
“只是闲来没事,跟着丫头学学。”小满看见自己的东西实在很拙劣赶忙收起来。
“哦,绣嫁妆。”林萧见她收的急忙,就打趣道。
“哪有!”小满把自己的绣品扔给林萧。林萧接过打开看不明白是什么,只是上面乱七八糟的就一直忍住不要让自己笑出来。
“姑娘,院子外有人要见姑娘。”葫儿从外面进来对着小满讲。
“谁啊?让他们进来吧!”小满收住和林萧的打闹,整理一下着装。
只见新月带着两位衣衫已经洗的开始发白的老人和一个孩子进来了。这三个人第一次来这么华丽的地方,头是向下低着的赶紧恭敬的向小满和林萧施礼,小满看见来者,身体一下坐直了,睁大眼睛道:“爹、娘、小弟。”听得小满的声音,屋里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反应,林萧的反应是意外中带着自责,这居然是小满的父母,自己从来都没去探视过。新月的意外中带着不可思议,小满怎么会认识这一家人,这一家人都不认识她。江马一家人就意外的莫名其妙了,这个陌生的姑娘居然叫自己爹、娘、小弟。江马一家人的表情告诉新月他们的确不认识这个小满。小满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用木头做的骨头挂件说:“爹,娘,小弟你们怎么来了?”
江马看见了小满脖子上的挂件,那是自己给自己女儿用木头做的,天下独一无二,小满抚摸着它的意思就是:江小满在自己的手里,江马被唬住了,马上双眼含泪的磕头,求饶一般的说出:“女儿。”见江马如此,李氏和江小夏也都注意到小满的动作也看见了那一个挂件,一下大家都明白小满的意思,都不敢再有任何的造次。小满自然知道江马那泪水的含义,可林萧看来那江马的泪水只以为是久别重逢的喜悦。林萧忙上前扶起三人道:“林萧拜见二老。”
“这位是谁?”江马看见面前这位儒雅的公子心里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这是林家二少爷,你未来的女婿啊!”小满脸上始终挂着笑,眼睛很邪气的看着新月。新月不明白为什么这风向变得这么快。江马连忙又给林萧跪下,林萧反应的很快连忙扶住:“我都得尊称你一声岳父,你这不是折煞我吗?”江马直呼不敢。
小满招呼江小夏坐在身边,江小夏很听话也很拘束的走到小满身边,小满拉着江小夏的手讲:“弟弟,好久不见长高了不少,功课可学的好?”江小夏看见自己的父亲都对这个陌生的女子如此恭敬,也就乖乖的叫了一声“姐姐”这下江马和李氏也就挨着江小夏的身边坐下。林萧找了一些关于老家的话题来聊,可是很明显江马和李氏、江小夏对他的回答就是仆人对主子的回答,那是恭敬的要命。小满拉起李氏的手讲:“你们不用害怕,这里都是自家人,他们人都很好,待我也好。”林萧觉得是江马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如此拘束,也想着小满一家很难得见面,起身道:“我先回竹岛,你们好好聚聚。”于是带着新月等人就离开,小满急忙叫葫儿相送。
这下屋子里就只有小满和江氏一家,见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小满便又和之前一样躺在躺椅上,手里继续摆弄那个挂件。江马看见吓得直哆嗦,就又要跪下,小满冷冷的讲:“不想死就别跪!”李氏和江小夏忙扶住江马。
“你们把小满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已经死了?”江马问出全家最关心的问题。
“在哪里,我不可以告诉你,但是我可以保证她还活着。”
“你拿什么保证?”
“对啊!我要怎么证明,要不我从她的身上取下一只手,你看她手的颜色新不新鲜就知道江小满是死还是活了!”
小满这个提议很血腥,江马完全相信她可以办到,忙叫:“不用不用,我相信你。”
“你们有我这样的女儿,也算是光耀你家门楣了,我图钱你得名,这不是很好吗?”小满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讲:“明天你们就离开,不要在这里多待。”
这里对江马一家是一个陌生的魔窟,能离开是巴望不得的,自然是一个劲的答是。
“以后扮我的爹娘像一点,在老家再有人来找你们,可是要好好的应付,如果我在林家丧命,那你的女儿也就……”小满不得不在威胁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