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我不在乎,真的,那些算什么?我在乎的只是你,你懂么?”独孤伽罗语出惊人,连叶安然听了都恍惚了一下。
“伽罗,你不在乎又怎样,但是其他人呢?你们流云国百姓呢?他们都不会在乎么?难道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皇子之位么?躲开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叶安然知道自己这么说无疑是把两个人的关系逼到了绝路,可是她现在别无选择。
“我……?”一句话被叶安然说到了点子上,独孤伽罗无言以对,是的,他不在乎,但是流云国的百姓不能不在乎,要让一个失去贞洁,还做了西宫爵的女人当流云国的皇后,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伽罗扪心自问,能么?自己能放弃一切带着叶安然走么?答案是不可能,因为他的心里埋着仇恨的种子,他隐忍多年,就是为了母后报仇,如果现在走了,就功亏一篑,那么母后当年的惨死也是白费了,而且让那个恶毒的姜皇后享受安乐,这怎么可能?
当初伽罗跟叶安然定下海誓山盟,那时候只是因为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她们都还是自由身,虽然叶安然家是平民,但是伽罗相信,自己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娶什么样的女人父皇应该不会过问太多。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叶安然的身份太敏感了,她如今可是天幕国的王妃,而且要是其他王爷的妃嫔也还好说,偏偏又是这个杀人恶魔西宫爵的王妃。
所以他们如果真的想走,恐怕还没走出汴京,就人头落地了……
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叶安然的头脑比伽罗是清醒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给伽罗一点希望,如果给他一点希望,被西宫爵抓住小辫子,那么她们两个都要死。
自己死了无所谓,但是不能连累伽罗……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吧?伽罗,你我本不是一路上的人,当初的海誓山盟你就当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场幻影而已,而如今,我做我的瑞安王妃,你做你的流云国三皇子,这样对谁都好。”叶安然低着头,一字一句说着绝情的话语,每说一句,心口就不自觉的疼了一下。
“安然,你当真如此狠心?一点希望都不曾给我么?”伽罗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不是我狠心,本就是我们缘分已尽,还请三皇子以后不要纠缠于我。”说着叶安然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紫色玉佩递过来说道:“给,物归原主,你的东西我不要,就算是救你的谢礼也不需要,因为我天生就喜欢多管闲事,那一日换做别人我一样救,所以……你和其他人一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看着叶安然递过来的玉佩,伽罗皱了皱眉头:“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拿回来,你留着吧,这东西对你没坏处,它是紫魂玉,能解除天下百毒,能……?”
孤独伽罗的话没有说完,叶安然就把玉佩叮当一声丢在地上:“我无论它是什么紫魂玉,都与我无关,你的东西我一样我不会要的。”
说完,叶安然转身离开……
独孤伽罗站在原地,傻掉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绝情,竟然把紫魂玉丢在地上,还好这块玉本身很坚固,不然被她这么一丢,恐怕早就碎了一地。
独孤伽罗慢慢俯下身,捡起紫魂玉,这块玉佩是他母后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也曾是流云国的镇国之宝,谢皇后死后,东西给了伽罗,为此,伽罗还遭到了姜皇后的追杀,只为了得到这块宝玉,可是眼前的女人她竟然说她不要,还真是大言不惭。
“叶安然,你会后悔的。”面对叶安然的绝情,独孤伽罗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
前厅外,不远处,西宫爵看着这样一幕,笑而不语……
“王爷,您似乎想多了,属下看虽然那个独孤伽罗对王妃有些意思,但是王妃好像没有那个意思,狠狠的拒绝了他。”修雷分析道。
“你知道王妃为什么要做到如此绝情么?”西宫爵缓缓扬起嘴角问道。
“属下不知,请王爷明示。”修雷一向没有聂天聪明,所以很多西宫爵的弦外之音他都听不出来。
“因为她怕本王对独孤伽罗下毒手,这个女人聪明着呢,她这么做,看似在跟旧情人决裂,其实是在保护他,只可惜……独孤伽罗好像不是这么认为。”
听到这,修雷恍然大悟……
“三皇子,不好意思,久等,马上就午膳了,不如留下一起用膳吧。”看时间差不多了,西宫爵走了进去。
“不了,王爷,改日再叙,告退。”独孤伽罗不留痕迹的收起了紫魂玉,随后拱手告别,他今日无非就是想见叶安然一面,以后也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宫,毕竟自己还是皇上的人质,自然要留在宫里。
春晓阁
叶安然站在窗户边望着伽罗离去的背影,两行泪珠缓缓落下……
“伽罗,对不起……。”叶安然喃喃说道。
“王妃主子,奴婢就不明白了,您为何要做的这么绝情,您不是很喜欢他么?”小容在身后有些不理解主子的做法,当听到主子把玉佩退还的时候,更是震惊,那可一向是主子的心头至宝,现在竟然退还回去,是不是说明主子否认了这段感情。
“小容,你不会明白的,我这么做也是无奈,我的保护他,他现在处境有些危险,他这么公然的来找我,你当王爷眼瞎么?王府遍布王爷的眼线,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王爷的眼睛,所以我如果不这么做,不如此绝情,只怕伽罗不能全身而退,虽然他是流云国的三皇子,但是西宫爵也不是一般人。”叶安然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
“原来主子您担心的是这个,确实,王爷很可怕,要是王爷发火了,只怕不管他是什么三皇子四皇子都要倒霉。”小容好歹也来瑞安王府半年有余了,自然也是摸得清王爷的脾气。
“恩,所以我只能这样,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特别没有良心?”叶安然擦拭了一下眼泪回头问小容。
“不是,只觉得主子这么做,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奴婢只是心疼您,只怕您这么做,三皇子还误会您。”小容也是泪光闪动,心疼主子这么傻。
“没关系的,我不怕他误会我,只要他没事就好。”叶安然苦涩的笑了笑。
静园
西宫爵一如既往的留宿静园,只是很少碰静夫人了,大多都是等她睡了才过去,在外人看来,静夫人荣宠不减,但是在静夫人自己看来,却是自己逐渐被西宫爵冷落。
这一夜,西宫爵照样来的很晚,刚走进来,脱了外衣,静夫人就起了身。
“爷,您回来了?”静夫人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柔情蜜意,恐怕哪个男人都喜欢这种小鸟依人的女子吧?
“恩,你还没睡啊?”西宫爵到没多大的惊讶。
“恩,臣妾在等爷。”说罢,静夫人露出羞涩的表情,伪装的很真实,真的和少女一样有那种诱人的娇羞。
“今天累了一天了,睡吧。”西宫爵显然没有多大的兴趣,自从流云国三皇子独孤伽罗来了以后,汴京变得越来越复杂。
他之前调查过这个三皇子,人很不简单,可以说是流云国最有头脑的一个人,可是这次流云国老皇子把这么出色的儿子派来,是试探他们呢,还是真的想把这个儿子置于险境呢?
看着西宫爵没有多大的兴趣,静夫人故技重施,开始哭哭啼啼起来:“爷,是不是臣妾最近惹爷心烦了?”
“好端端的,为何如此说?”西宫爵本就想着其他事,心不在焉,一看静夫人哭了,才回过神来,不过却没往日的温柔。
“臣妾就是觉得爷最近对臣妾有些置之不理,我想……臣妾要是真的碍眼了,那么就请爷把臣妾送回北部去,金州虽然荒凉,但好歹是臣妾的故土。”静夫人这招欲擒故纵用了不下诗十次,但是每次都颇为有效。
西宫爵看着她,半晌不出声,随后缓缓问道:“你真的想回金州?”
静夫人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本想用这话吓唬西宫爵一下,可谁想,西宫爵竟然反问自己,自己该如何作答,如果说是,那么真的被西宫爵送回去怎么办,不就前功尽弃了么?可是如果回答不是,又很矛盾,刚刚明明是她自己说要回金州的。
一时间,静夫人进退两难,立刻起身跪在床榻上,颤抖的说道:“爷,臣妾知罪。”
看来,此时没有什么比这个答案更为巧妙的了。
“恩,静儿,本王不喜欢被人威胁,懂么?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话,那么你就回去吧,而且本王保证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金州。”西宫爵若无其事的靠在床榻上,眼睛看都没看静夫人一下,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是,臣妾真的知错了,爷不要生气了,好么?”静夫人眼含泪珠,楚楚动人的跪在那里说道。
“起来吧。”西宫爵摆摆手,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这时,静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神秘一笑问道:“爷,听说今日流云国三皇子来府中做客了?”
“恩。”西宫爵拿起一卷书看着,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听说,他好像与王妃姐姐认识,对么?”静夫人又开口问道。
西宫爵放下书卷,眯起眼睛打量着静夫人,这样的西宫爵,让她觉得全身都在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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