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茴脸皮薄,被明叔看几眼就禁不住有些脸红,倒是凌岳面不改色,还开口对明叔道:“明叔,今天韩亮和大壮就睡在这里吧,我带着晏茴出去住。”
出去住?明叔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看着凌岳,半晌没有说话。
凌岳丝毫没有心虚的感受,非常淡定地直视着明叔,只等着明叔说话了。
谁料明叔并没有说什么,反而问晏茴:“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准备和凌岳出去?”
晏茴:……
明叔,你太坏了,你把问题抛给我,让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想要出去的话?
她偷偷地瞄了凌岳一眼,凌岳的表情还是淡淡,晏茴挤出了一个笑容,“不了,我还是就在这里帮您照顾那两个家伙吧!”
明叔看她一眼,眼神还算满意,然后他用一种明为遗憾实际很开心的语气对凌岳道:“茴茴想留在这里,你看这里也没有其他可以住的地方,只能麻烦你出去住了。”
“茴茴不出去,我就也不走了,随便打个地铺就可以。”凌岳竟然紧跟着又说道。
打地铺?晏茴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岳,她没有听错吧?凌氏集团的继承人,要在这里打地铺!
“别别别,你还是出去住吧,打地铺要是生病了怎么办。”晏茴赶紧劝说道。
反正明天又可以见,何必非得今晚在同一屋檐下?
明叔没想到凌岳竟然还能想到这一招,他想想,对凌岳道:“你打地铺也可以,可是家里没有多余的铺盖了。”
本来他就一个人住,能够多准备两三条都已经是想得很周全了,实在是没有再多一条给凌岳了。
你想想看,什么都没有,这凌大少爷还愿意待在这里吗,肯定会麻溜地去五星级酒店享受奢侈生活,但是令明叔没想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没事的,我车上什么都有。”
晏茴瞪大了眼睛,明叔看着这个年轻人,无言以对之外也是衷心的佩服。
脸皮够厚,胆子够大!
最终他只能对凌岳道:“那你就也留在这里吧,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
凌岳点点头,出去去取东西,晏茴也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刚一出门,晏茴就扯了扯凌岳的衣袖,“你是不是早就做好打地铺的准备了?”
凌岳把她的手从衣袖上拿下,反手握在了手里,“当然没有,我做的准备是要把你带回家。”
带你回家。
这四个字击中了晏茴的心,她握着凌岳的手紧了紧,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人把气垫床小毯子之类的东西拿回了家,凌岳找了一圈地方,最终决定把今晚的睡处安在茶几和电视机中间的那块地方。
那里比较宽敞,而且以凌岳的身高,也能轻轻松松地躺下,不会有憋屈的感觉。
两个人把东西准备好,但是晏茴对怎么安置那两个醉鬼又犯了难。
“凌岳,帮个忙,把他们搬到里面的床上吧。”
总不能真的让他们在椅子上坐着睡觉吧!真的要这么睡一夜……第二天醒来全身上下哪哪都不是自己的了。
搬到里面?肯定不可能是搬到明叔的房间了,那么就一定是搬到晏茴的房间。
看看这两个睡得歪歪斜斜,酒气冲天的醉鬼,凌岳不情愿了。
“就让他们睡在沙发上吧!”他冷漠地看着这两个人,就像是在看着两坨垃圾。
晏茴皱眉:“不行,外面肯定也睡不好,就让他们睡在床上吧,大不了我明天把床单被褥拆洗一下。”
见晏茴坚持,凌岳也就只好听从她的话把这两人送过去。
两个人都已经醉到了失去自我意识的地步,肌肉使不上力气,所以搬动他们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晏茴还试了试,不过她连大壮的一只胳膊都勉强抬起来,所以非常及时地放弃了。
凌岳倒是有一把子深藏不露的力气,稳稳地把大壮这个大块头送进了房间里。
送进去他们之后,凌岳让他们二人侧躺在了床上,以防他们如果吐出来仰面躺着会呛着自己。
不过,再多的关心也就没有了,如果不是晏茴发话,他们可是连床都睡不上的。
为了让晏茴明天可以少辛苦一点,凌岳非常冷漠地决定不给这两个家伙盖被子了。
而且,反正是夏天,没有被子也不会怎么着。
凌岳出来的时候,给晏茴带了一床薄被,并且顺手带上了门,晏茴见他出来,示意他可以去洗漱了:“都是新的,刚刚拆了包装,你放心用。”
床让给了他们,晏茴自然就准备睡在外面沙发上了,和凌岳的气垫床正好隔了一个茶几。
她躺在沙发上,刚刚那些微的醉意早就已经没了,现在很清醒,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凌岳也没有洗澡,简单的洗了把脸就出来了,晏茴躺在沙发上,胳膊枕在脸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凌岳迈动长腿走了过来。
宽肩窄腰,腿长逼人,清冷禁欲的脸庞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无论从何处看,这个男人的外表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晏茴凝神细看着他的每一处,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再次蔓延了上来——
这样完美的男人,真的是属于她的吗?
“在看什么?”凌岳躺在了气垫床上,声音低低地问道。
明叔还在一墙之隔的卧室里,他不敢放声说话,怕打扰到了老人的睡眠。
晏茴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他的“美色”所迷惑,转移话题,调侃道:“我可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凌大总裁在我面前打地铺。”
凌岳本来是躺着的,听见她这么说,又直直地坐了起来,头转向了她的方向。
客厅的灯其实已经关了,只有窗外路灯的光投进来了一束,带来了一点亮光。
晏茴知道凌岳坐了起来,只不过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其实,打地铺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比这更艰苦恶劣的条件我都经历过。”凌岳很认真地道。
他的过去,并不一直都是华服美酒,衣香鬓影的。